守望，前世的回眸

文／风清（辽宁）

我见过你

在青瓷釉色晕开的薄暮

当所有光线都学会弯曲时

你垂落的发丝

正与敦煌壁画里某位飞天的飘带，

完成一场千年的缠绕

我们之间隔着七层纱的月光

你的眉梢停着晚唐的雪

而我的掌纹里

游动着宋徽宗池塘一尾不肯结冰的锦鲤

守望是寂静的

当博物馆的警报器沉睡时

青铜器上的饕餮纹便开始呼吸

它们说我的衣角还绣着未拆封的鱼雁

说你的耳垂仍佩戴星河凝成的玉坠

我们曾交换过誓言

或许只是两片相互映照的冰

被不同季节的风吹落在同一面镜中

考古学家将永远困惑

为何我们的倒影在X光下呈现相同的裂纹

直到某个清晨

你整理衣领时翻出的那道褶皱

突然让整个房间坍缩成未烧制的陶土

我们终于想起

那被时光反复临摹的最初的笔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