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痛文/韩慕儿(河南)
我是,世间流浪的悲戚者
踩,棉花的空扭了筋
似被蜜蜂蛰过的肿,高于脚踝
冰袋裹敷,冷到骨缝
像极我流干的泪
等下一个水位,止疼
湿了翅膀的玫瑰
正接受一颗狗尾草的枯萎
心有余悸,却也是注定的劫数
——2025.7.9
韩慕儿这首诗我读了十遍。
第一遍读时,被"扭筋的棉花"绊住了脚步。这看似矛盾的意象,恰似我们说不清道不明的痛——分明踩在柔软处,却扭伤了最敏感的神经。
读到第三遍,"肿胀的脚踝"开始隐隐作痛。诗人将无形的伤痛具象化,让读者在身体的记忆里,寻见情感的淤青。冰袋敷上去的刹那,冷热交织的刺痛感从纸面传来。
第五遍品读,湿玫瑰与狗尾草的对话渐渐清晰。一个带着露水的骄傲,一个怀着野性的卑微,却在"注定"二字里达成和解。这哪里是植物的低语,分明是命运的和弦。
第七遍时,突然明白"下一个水位"的深意。泪水流干后的等待,不是绝望,而是对痛觉阈值的重新校准。就像诗歌本身,在记录伤痛的同时,也为我们预留了治愈的空间。
第十遍合卷,发现这首诗就是一枚语言的冰袋——它冷静地敷在我们看不见的伤口上,既镇痛,又让那些难以言说的情绪保持鲜活。九个诗行,道尽了痛的千百种形态,却始终为希望留着一扇通风的窗;收藏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