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再回武平县

韩济生

第26回 对李小三的考验

韩行这才想起了，刚才追捕袁长鸣的时候，是有个小伙子往前一趴，把袁长鸣晃了一下，差一点儿抓到了他。再有，追了一阵子，有个小伙子在袁长鸣逃跑的路上猛不丁地挡上一条板凳，把袁长鸣绊了一下，才使李大中追到了袁长鸣。

按说这个小伙子也算有功之臣，可是自己是武工队，是负有特殊使命的队伍，哪能随便进个生人。韩行对他吼道：“赶快走，再不走的话，小鬼子可就来了。”

正说着这些话，袁庄的方向枪声不断，又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看来敌人已经离着不远了。可是这个小伙子还是死缠烂打，缠着不放：“你们不能用人往前，不用人往后，我是真心投八路的。打日本还有嫌人多的吗！”

韩行一边领着队伍撤退，向着八仙庙方向的青纱帐跑去，一边对李大中使了个眼色。李大中会意，过来就抓这个李小三。李小三也怪机敏，你抓他，他就跑，你要不抓他，他又在队伍后面跟着，一边跟着，一边嘴里还嘟嘟囔囔。

碰到这样有本事的泥腿，韩行也是没有办法，只好对吴小明说：“先暂时答应他，你把他控制住，到了地方再说。”

吴小明只好对他说：“好了，我们答应你。不过，你得听我们的话。”

“那是，那是，入了你们的队伍，哪能不服从军令呢？”李小三既有点儿高兴，又有点儿得意地说。

“你就老老实实地在旁边跟着，不许说话，不许做小动作。”

“是的，是的，哪敢啊！”

于是，又多了李小三这样一个“俘虏”。

到了八仙庙，队伍安顿好了，韩行这才有精力处理李小三的问题，至于那两个传令兵，早就教育了一番，半路上给放了。韩行问这个李小三：“你叫什么名字？”

李小三看着旁边一个个的武工队员，那真是高的魁梧，矮的精神，插着短枪，背着冲锋枪（他认为这些突击步枪为冲锋枪），不是浓眉，就是大眼，浑身的豪气戴在了眉宇之间。这真是些虎狼之兵啊！到了这个时候，李小三也就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只好猥琐地说：“在下李小三，又叫小燕子李三。”

张小三一听不乐意了：“吆喝，还是我兄弟呀！不对，你姓李，我姓张，不是一个姓。你知道我是谁，我是张小三，你怎么叫李小三，怎么和我是一个名字？”

张小三问得有些无礼，嗷，兴你叫张小三，不兴人家叫李小三了。韩行听了却是一愣，问道：“你这个李小三，知道燕子李三是干什么的，凭什么你叫小燕子李三？”

李小三说：“我怎么不知道呀，燕子李三是天津和济南一带的大侠，专门杀富济贫，做行侠仗义的事情。我就是要做燕子李三，所以取名小燕子李三，又叫李小三。”

“哼！还杀富济贫，行侠仗义，”吴小明不乐意了，“行什么侠，仗什么义，我看还不就是一个强盗，就是一个高级小偷。你偷的那些人，哪个是富人，哪个是穷人，你分得清吗？还有那些拿着钱买药看病的人，偷了他们不就缺了大德啦！你这些人我看都是毒瘤，就要统统铲除。”

李大中怀恨在心地说：“你连我都偷了，一个月就这么点儿津贴，还叫你给偷了个精光。”

韩行对李小三说：“你要是到我们队伍里来杀富济贫，那我们更不能要你了。我们是有纪律的部队，是杀鬼子抗日的部队，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们不做。”

李小三赶紧改口说：“是的，是的，到了你们的队伍里，那些事情我就不做了。服从你们的军令还不行吗？”

“那也不行！”韩行说：“我们是八路军武工队，都是些有本事的人。你凭什么本事，能参加我们的武工队？”

李大中发难说：“要不，你和我打一架，只要在三招之内打败我，那我就服你啦！”李大中是有想法的，他是想官报私仇，借着这个比武的事儿，把李小三狠揍一顿，以解偷他津贴之仇。

韩行一听，觉得是条好计，借着李大中的手，把这个李小三赶走，省去了后面的许多麻烦。

吴小明也不愿意添个这样的兵，把这样思想混乱的兵添在队伍里，那还了得，得费多少心血改造啊。他趁机煽动说：“好啊，好啊，那你就和李大中过上三招，能应付得了，再说留部队的事情，要是连三招都应付不了，趁早滚蛋！我们武工队不要白吃干饭的。”

张小三更是不愿意要这样的兵，这是什么，这是武工队呀，随便地来了一个生人，还是个泥腿，趁早吧，滚得越远越好。

这一下子给李小三同样出了一个难题，对李大中这个彪形大汉，他心里有些犯怵，因为他的本事早就见识到了。一顿老拳，徒手打死了袁长鸣，还骑在人家身上乱颠一通，恐怕心肝肺还有肋条，早就给颠毁了，要是和这个李大中过招，自己的小命也就差不多完了。

可是你要是不和他过上三招，人家不要啊！李小三硬着头皮说：“那……那……恭敬不如从命。可是我一个无名小卒，怎么能和李大中这样的大英雄过招呀，你们这不是难为我吗？”

李大中一听，心里一阵心花怒放，嘿，连一个小贼都知道我李大中的大名，看来真是脚脖子上挂铜铃——走一路，响一路啊。看我不砸扁了你，叫你偷我津贴！李大中做了一个式子，右手挑着食指说：“来呀，来呀，我就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李小三却不敢往前，躲还躲不过来呢，还去找事，这不是屎壳郎钻进茅坑里——找死（屎）吗！他就赶紧对李大中说：“李大哥呀，我哪敢打你呀，还是你来打我吧！”

李大中嘿嘿一笑说：“那我就不客气了，你就请好吧！”

李大中说着，就暗暗地平缓了一下气息，然后聚集精神，两腿虚着一步一步，慢慢向前，两掌虚着，一张一弛慢慢翻滚。这在武术上也是有讲究的，那就是借着翻掌，闭掌的功夫，来花你的眼睛。在观察对方的反应中，寻找对方的破绽，好采取必要的拳法，打击对手。

李大中在一个劲地进，而李小三却一个劲地退，退的时候，在转着圈子，尽量地不被李大中逼到墙角。李大中见李小三竟是这般的懦弱，更是满肚子的看不起，越走越快，真想逼到他跟前，一拳砸扁了他。

而李小三也是退得越来越快，腿脚也是相当的利索。李大中看他只是退，骂了一句：“我撵不上你是吧，撵不上你那就怪了——”李大中加快了脚步，快速地前进，那已经是相当的敏捷了，腿脚就如小旋风一样。可不管他是如何的快，就是进不到李小三的跟前，逼不了跟前，拳再厉害也是无用啊！

何况李小三是倒退着，倒退着比前进还要快，这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了的。韩行看出点儿门道来了：“这个李小三，别说，有两把刷子。”

吴小明说道：“腿能快过李大中的，没有几个，这个李小三，也算一个。”

张小三说了一句：“我怎么觉得这个李小三，有点儿功夫呀！”

李大中更是有点儿生气，众目睽睽之下，都在看着自己的表演哩，连这个小贼都制服不了，那就没法在大家跟前混啦！所以李大中一生气，就来了一个飞速蹬腿，借着行走的惯性，然后双腿一个腾空，朝着李小三的前胸，就是一个连续地左右蹬腿。

在空中能完成左右蹬腿的动作，是个高难度的武功，还得有相当大的力量。要是叫李大中的任何一脚蹬上，就是死不了，那骨头也得给蹬断几根。李大中蹬过去的时候，竟然被李小三机敏地闪过了。他还伸出了一个手指头，意思是一招啦。

我草，李大中真是更为生气，太丢人现眼，竟然没有蹬上他。就在李大中双脚落地的一刹那，借着触地的那种感觉，李大中一碰地立即弹起，在空中照着李小三的头上，来了个空中扫堂腿。

空中扫堂腿非一般人能做得了的，特别是刚完成上一个的飞踹必杀技。但是李大中不一样，他是二般的，所以他能做这个动作。只要是叫他的铁腿扫上，完了，这个人八成得在棺材里躺一阵子。

“呜——”地一阵风，可是李大中做完了这个动作，落在地上，怎么觉得腿上没有感觉啊。定睛一看，这个李小三又向他伸出了两个手指头，意思是，第二招你使完了。

李大中这就有些奇怪了，凭我这两招，曾经杀死过鬼子无数，怎么你这个小蟊贼，竟然就躲过去了呢！

李大中落了下来，离着李小三也就不远了，伸伸拳头也就够到了。李大中把身子朝前一倾，两掌在前，身子在后，稳住重心，两掌变拳朝着李小三的左右太阳穴，来了个左右合击。

      韩济生，笔名：沃土、沃土456、 沃土789。山东省作协会员、山东散文学会会员、国际诗词协会会员、山东省青年作协会员、济南周三读书会成员。《都市头条•济南头条》签约作家、17K签约作家、奇迹作品签约作家、喜马拉雅人气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