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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尔伯特留居俄罗斯

李铁

也先死后，瓦喇蒙古在蒙古正统派鞑靼的打击下被迫西迁，并分为和硕特、准噶尔、土尔扈特、杜尔伯特4大部。

十五世纪以后的一个世纪里，杜尔伯特与准噶尔部一起游牧于新疆东瓜、沙二州以北及其八里坤一带。到十六世纪后半叶时，经过数百年生繁衍息。杜尔伯特部已经拥有10多万民众，成为蒙古诸部中不可忽视的力量。

但十六世纪前半叶，由于东察合台汗国重新崛起，瓦喇蒙古屡遭其侵扰。而蒙古高原的鞑靼人也屡屡西征，瓦喇人数面受敌，他们虽奋力应战，怎奈败多胜少，只能不停地迁徙，逐渐来到新疆阿尔泰山附近鄂尔齐斯河地区驻牧。

在这100多年里，杜尔伯特部也一直没有大的起色。直到十七世纪初，也就是明末清初，才出现了一位杰出领袖达赖台什。

由于才干出众，达赖台什被兄弟们拥立为部族首领。其他三兄弟也深明大义，放弃继承权争夺，这不但避免了内讧，也让杜尔伯特部逐渐走向强盛。

此时，迁徙到天山一带的瓦喇人大环境并不太好，东部受到了东蒙古鞑靼人的不断侵袭，西部牧场则被哈萨克部切断；北方沙俄的哥萨克骑兵也开始逐步接近卫她们的牧地。但杜尔伯特远在西部，他们的游牧之地不但水草丰美，而且东边是土尔扈特部，东南则与准噶尔和和硕特部相连，杜尔伯特部与当时瓦喇的主要敌人东蒙古距离遥远，非常适合休养生息。也就是说，在与东蒙古的战争之中，杜尔伯特是损失最轻的一个。

在达赖台什的率领下，杜尔伯特部以额尔齐斯河中游为中心，开始向四方扩展。达赖台什也尽量避免无谓的战争，着力于发展生产、繁衍部众。他和和硕特固始汗一起迎娶了土尔扈特首领的姐妹为妻，这样一来，杜尔伯特与和硕特成为连襟，而与土尔扈特成为亲家，再加上与准噶尔是堂兄弟关系，从而瓦喇4部团结更为紧密。经过一段时间，杜尔伯特部渐趋强大，在联盟中的发言权日益增加。

1625年，和硕特部可汗拜巴噶斯与弟弟为争夺财产爆发内乱。

达赖台什决定帮助拜巴噶斯讨伐他弟弟，用3年时间将其彻底击败。经过此战，达赖台什不仅得到和硕特部的支持，在本部的威望也空前增高。此后，达赖台什又号召各部发动数次远征，西面当时没有强大敌人，各部跟随其向西拓展，获得大量土地，扩展了生存空间。

1637年，达赖台什病逝。然而，他还尸骨未寒时，儿子们便因为财产分配发生内讧。从此，杜尔伯特部部众离散，一蹶不振。达赖台什的幼子索诺木车凌带着他的所属部落迁往伏尔加河流域。

一直有着吞并杜尔伯特部之心的准噶尔部见有机可趁，开始屡屡侵夺留在原地杜尔伯特部的牛羊和属民，因为分裂，杜尔伯特势力不再，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土地、人民被夺走，最后，他们失去了最后维持独立的资本，成为准噶尔汗国的属民。

1753年，噶尔丹策凌死后，陷入全面内乱，杜尔伯特的几个部落首领叛逃清朝，由于准噶尔汗国一直是清朝的心腹大患，这次叛逃让乾隆皇帝大为欣喜，立即给以重赏并妥善安置。

相对于留在故地的亲人，前往伏尔加河流域的杜尔伯特人命运更是坎坷。虽说伏尔加河流域是土尔扈特汗国的地盘，但实力强大的俄罗斯已经开始崛起，杜尔伯特和土尔扈特两家只好一起臣服于俄国沙皇。这当然也该过得去，但是，当时土尔扈特汗国国力极盛，不可能与弱小的杜尔伯特部长久保持平等关系。两部一直在控制和反控制的较量中来回拉锯，始终未能和平共处。1771年，因不堪沙皇俄国的压榨欺凌，土尔扈特人在渥巴锡汗的率领下举族东归，杜尔伯特部与之本有宿怨，自然不会跟随。而错过这次机会，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了返回故乡的可能，俄罗斯当局为了防止杜尔伯特步上土尔扈特后尘，派驻大军屯扎在伏尔加河洼地，对其进行严密控制。从此，杜尔伯特部只能留在俄罗斯，成为其臣民。

现在俄罗斯卡尔梅克共和国中的卡尔梅克人，便是由当年因“是岁冬暖，河冰不冻”而滞留在伏尔加河右岸的1 3000帐土尔扈特人与这部分杜尔伯特人所组成。

文/李铁

编辑/王孝付

作者近照

作者简介：作者李铁，1993年中国人民大学新闻专业硕士毕业，在甘肃新华社分社担任10年一线记者，熟悉西北5省特别是甘肃一草一木，冒着生命危险去过甘肃很多偏远地方，2002年到北京工作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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