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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尔扈特东归

土尔扈特部落的先祖是克烈部的王汗，曾充任成吉思汗的护卫，后来是瓦剌蒙古的一个部落，自古生息在贝加尔湖一带。

明朝末年，瓦剌被打败后，土尔扈特人为了寻找新的生存环境，越过哈萨克草原，渡过乌拉尔河，来到了当时还没有被沙皇俄国占领的伏尔加河下游。在这片人烟稀少的草原上，建立了封建政权土尔扈特汗国。

土尔扈特人在伏尔加河流域生活了140多年，到了18世纪60年代，崛起的俄罗斯人给他们造成了巨大压力，无法再生活下去，被迫返回故土。

本来，土尔扈特的一切由汗王决定，在汗王的下边，有个叫“扎尔固”的机构，类似于智囊。但俄国政府强行改组了“扎尔固”，使其隶属于外交部，所有成员实行年俸制。这样，“扎尔固”权力上升，几乎和汗王一样了。沙俄政府又在土尔扈特内部另找代理人，任命新的“札尔固”首领，以分化瓦解土尔扈特部，这等于架空了汗权，对身为汗王的渥巴锡是个严重威胁。

18世纪时，沙俄为争夺出海口，跟土耳其就打了很长时间。大肆征兵，许多人都成为牺牲品，丧生在战场上。这其中，很多人都是土尔扈特人，每次若是去10万人，打完仗回来的也就一两万人。然而，土尔扈特人口大量减少，到18世纪60年代，已经从过去的7万帐减少到41523帐，根本无法满足频繁征兵。当时，每个土尔扈特人都意识到，如果再这么打下去，土尔扈特就没了。

1767年，土尔扈特在渥巴锡的领导下，召开了一次小型的秘密会议，决定要离开俄罗斯，东归故土。清朝乾隆三十五年（1770年）秋，渥巴锡又第二次主持召开了绝密会议。会上，他们庄严宣誓，脱离沙皇俄国，返回故土。

1771年初，渥巴锡召集全体战士总动员，说土尔扈特人如果不反抗，离开俄国，将沦为奴隶，彻底灭亡。他的动员激起了土尔扈特人心中回归故土的渴望。

他们本来计划让所有的土尔扈特人一道返回故土，不巧那年是暖冬，河水迟迟不结冰，左岸的土尔扈特人无法过河，只好临时决定，右岸的3万多户立即行动。

第二天凌晨，3万3千多户约17万土尔扈特人出发了，渥巴锡率领1万名战士断后。离开前，渥巴锡点燃了自己的木制宫殿，发誓将一去不返，同沙俄彻底决裂。

土尔扈特东归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圣彼得堡。俄国女皇叶卡捷琳娜二世立即派出大批哥萨克骑兵，追赶东去的土尔扈特人。同时把留在伏尔加河左岸的1万多户土尔扈特人严密监控起来。

走在后面的一支土尔扈特队伍，被哥萨克骑兵追上了。由于土尔扈特人赶着牲畜，来不及集中起来抵抗，9千多人壮烈牺牲。

东归队伍必经一个险要山口，一支哥萨克骑兵大部队抢先占据了这里。面对强敌，渥巴锡组织人马从正面发起进攻，然后从后面包抄，将哥萨克军队几乎全歼。

除了残酷战斗，一路上土尔扈特人还不断遭到严寒、瘟疫和饥饿的袭击，人口大量减员，甚至有人对能否返回故土丧失了信心。

土尔扈特人东归的消息，事前清政府一点也不知道，也不可能得到清政府的任何援助。直到乾隆三十六年三月（1771年4月），清政府才得知这个消息。

在土尔扈特部到达伊犁时，俄国通过外交手段，要求清政府不能接受他们入境，威胁若不将他们交出来，就不惜发动战争。但乾隆认为，既然土尔扈特部前来归顺，就该接纳安置。他听到这种话勃然大怒，立即回复：“其已入我界，尔等不得任意于我界内追逐，若不从我言，必与尔等交战”。

历时近半年，土尔扈特人行程上万里，战胜了沙俄、哥萨克和哈萨克等军队的围追堵截，浴血奋战，克服了难以想象的艰难困苦，终于实现了东归壮举。

据记载，离开伏尔加草原的17万土尔扈特人，约有近10万人牺牲，最后大约不到一半回到了清朝境内。清政府指派专门的官员勘查水草丰美之地，将新疆巴音布鲁克、乌苏等地划给了土尔扈特人。乾隆还命令发放衣服和食物，又拨库银20万两，以购买牲畜、米面、布匹、棉花等生活必需品，让他们安居乐业。

文/李铁

编辑/王孝付

作者近照

作者简介：作者李铁，1993年中国人民大学新闻专业硕士毕业，在甘肃新华社分社担任10年一线记者，熟悉西北5省特别是甘肃一草一木，冒着生命危险去过甘肃很多偏远地方，2002年到北京工作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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