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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萧祖能 浙江杭州人,中共党员。青年从军,执笔为戈,历任连队文书、营部书记、师政治部宣传科报道员,勤于海防前线锤炼文心,军旅笔墨常现各类报刊杂志;退伍后深耕政工领域,持高级政工师职称,主政大中型企业党委书记,二十载耕耘自成章法;公门履职亦未辍翰墨,时评政文常见诸报端;花甲归林不改书生本色,执掌萧山区老干部诗词协会秘书长,融身省市区等各类诗词楹联学会会员。散文诗词过百篇散见主流媒体,字里行间咏颂家国情怀。名曰:瞬逝戎马铸忠诚,一纸翰墨绘丹青。

老花镜看世界
散文:镜中岁月
作者:萧祖能 - 杭州
退休后,我也和小区里那些总爱聚在凉亭下棋的老伙计们一样,架上了老花镜。起初,这副轻巧的眼镜不过是两片玻璃镶在金属框里,往鼻梁上一搭,却成了生活里摘不掉的“老伙计”。它就像一本无声的日记,默默记录着岁月留下的痕迹。
还记得第一次戴上它时,那种不自在劲儿别提多难受了。年轻时在机关单位,我每天伏案写材料、审阅文件,密密麻麻的小字在眼前清晰得如同印刷体,钢笔在稿纸上沙沙游走,思路顺畅得像春日溪流。可如今,曾经的“火眼金睛”败给了岁月,看报纸得把纸举到鼻尖,铅字在眼前像一群小蚂蚁,模糊得抓不住。戴上老花镜,世界倒是清晰了,可镜片上总爱沾灰,呵口气就起雾。我得随身揣着眼镜布,时不时擦一擦。每次擦拭镜片时,年轻时那些在办公室里奋笔疾书、目光如炬的日子,就像老电影似的在眼前回放。
夫人看我对着老花镜唉声叹气,笑着打趣:“老头子,别较劲了!小区王阿姨买菜都戴着老花镜,利索着呢!”说着,她晃了晃挂在脖子上的老花镜——红绳系着金边眼镜,做家务时往脖子上一挂,转身炒菜、拖地,别提多麻利。看着她自在的模样,我心里的疙瘩也松了几分。
日子一长,我反倒离不开这副老花镜了。现在看书写作,每个字都清清楚楚;穿针引线时,线头“嗖”地一下就钻进针眼,成就感十足。有次出门忘戴,看公交站牌都得眯着眼凑上去,整个人都慌神了。人呐,适应力真是神奇,从抗拒到习惯,最后成了依赖。
说起这事儿,老同事老张就吃过大亏。他退休后一直不肯戴老花镜,说戴上就承认自己老了。每次看报,他都把报纸举得老远,眼睛眯成缝,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我劝了他好几次,他总说“还能将就”。结果有一回,他看不清药盒上的小字,误服了过期药,在医院躺了半个月。出院后,他鼻梁上也架起了老花镜,度数比我们都深,镜片厚得像啤酒瓶底。
透过老花镜看世界,花儿还是那么红,草儿依旧那么绿,不过是多了层“滤镜”。仔细想想,人生可不就是这样?年轻时在机关工作,眼里装着宏图壮志,满脑子都是如何做好每一份材料、完成每一项任务;中年时扛起家庭重担,看清了生活的酸甜苦辣;到老了,戴上老花镜,反而能心平气和地欣赏身边的小美好。
小孙子来家里玩,总爱抢我的老花镜戴。一戴上,他就皱着鼻子直喊头晕,又咯咯笑着把眼镜塞回我手里。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我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那时候,世界在我眼里又大又清晰,不用任何辅助,就能把文件上的每一个字、每一个标点看得真真切切。而现在,只有透过这两片玻璃,才能看清孙子脸上的小黑痣,还有他冲我笑时露出的豁牙。
每天清晨,我伸手摸到床头柜上的老花镜,阳光穿过镜片,在墙上投下两个圆圆的光斑。这光斑就像时光的记号,年轻时的日子过得直来直去,热烈又莽撞;现在的生活,多了层折射,倒也生出几分别样的韵味。
有人说,老花镜是衰老的象征。可对我来说,它更像是晚年的老友,陪我走过余下的岁月,让我能把这世界的美好,看得更清楚、更明白……
2025年6月28日凌晨于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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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编辑:陈继业
2025年 6月30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