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落花惊魂魄
铁裕
那一朵朵落花,在随风飘荡;
不禁让人感叹,这世间万物的无常;
这些花朵们啊,曾经娇艳欲滴备受人的怜爱;
可在秋风之中,它们只能独自飘零让人感到无尽的忧伤。
闲着无事时,我也曾养过花。当我感到落寞时,仿佛多次听到那花开的悦耳、优美的声音,却从未听过落花的悲凉、哀伤的声响。
我总以为繁花似锦,只有妩媚漂亮;
我总以为岁月无痕,世间不会有什么凄凉;
我总以为流水无情,那梨花蝶雨不会让人断肠;
我总以为世间万物,都会在平静中渡过生命而无忧亦无伤。
偏偏在一个寂静的夜里,清冷的月华溶溶如水,泻进屋中。在万籁俱寂中,我听到“拍”的一声,那轻盈而细微的响动,在寂静的深夜,却似天降陨石,落得掷地有声。
紧接着“拍、拍、拍”之声纷至沓来,轰轰然如山崩地裂。我暗暗吃惊,这是我产生的幻觉,还是遭遇地震、海啸?于是,我赶紧披衣起床,四处寻觅。却什么也未发生,只见阳台上的各种花朵,正在纷纷凋落。
这么不是落花的声音么?我感到惊愕。
落花在凋零,在诉说着忧伤;
风吹着花瓣,只感悲伤如诗在唤醒过往;
一片片花瓣,在诉说着岁月的哀愁无奈和沧桑;
在那一瞬间,黄叶枯草随风而舞落花已凄凄楚楚成殇。
我抬头看去,只见一些依然鲜艳的花瓣匍匐在地上,宛如酣睡的一个个美女,正在睡梦中遨游。我孤寂的心中,不免有些怜香惜玉的悲悯,为之伤感。但我认为,它们不是消亡,而是一个旷世的轮回。
我养有一种花,性格刚烈、忠贞,如古代的烈女。绽放时满怀激情,个性泼辣而张扬,容颜娇美而华贵。这种花向人展示的,是其刚烈、坚毅的性格。然而,它的凋零,却是一种令人扼腕、叹息的悲壮。
它总是在夜里,结束自己娇美而短暂的一生;
它在凋零之时,总是伤感如诗诉说着对生命的不舍;
它总是挥着泪,匆匆离别将许多的忧郁悄然溢满在孤寂的心上;
它总是带忧伤,只叹无人懂得枯萎之时难以抚慰悲壮无奈与哀伤。
第二天,我看到那些匍匐在地上、草上、水面,横七竖八的花红们,感到惊恐而忧虑,凄凉而痛苦。我独独的想:难道命定的这些花儿的结局只能这样吗?从此,我怕这种花,不再栽种。
而山茶花的凋零,也让人后怕。我难以想象的是,山茶花看上去温文尔雅,心态平和,有种淡泊、宁静,与世无争的心境。怎么一旦落花,就这样绝决、惨烈、忧伤?
清静时看落花,美丽中带着惆怅;
淡泊时看落花,姣好中带着彷徨;
无为时看落花,艳丽中带着清爽;
寂寞时看落花,俊俏中带着惆怅。
有一些花,如桃花、桂花、梨花、樱花、杏花,在凋零时无声无息。就像在绽放时,从不喧嚣、张扬;从不招摇、过市;从不大呼、小叫。这就像那些草民百姓,悄然的来,默默的走。
有句话叫做“一花一世界,一叶一春秋”。无论是人,是花,是草,是藤蔓,还是苦蒿,生前似乎就预约了死亡。这大概是冥冥中的前定,或是自然的规律吧?
还有一句话叫做“自古红颜多薄命”。在春秋时期,那个叫西施的绝世美人,当她以出卖灵魂和肉体为代价,完成了她的使命后,被残忍的勾践叫人将她沉入江中,就在那一瞬间,她凄美而悲壮的一生,最后化作了一朵沧浪;在宋代,那个辗转奔波,颠沛流离的才女李清照,不是在寂寞、孤独中,如花一样,静静的凋谢了吗?
还有那个民国时期,充满传奇色彩的张爱玲,不也在孤独中倒在地上,悲壮的走完了她那惊世骇俗的一生吗?还有陆小曼,还有阮玉铃,还有许许多多像这样如花似玉的生命,谢得那样令人痛心、疾首;谢得那样让人悲悯、伤感;谢得那样让人茫然、悲怆。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她们是最简洁,最悲壮,最富有诗意的一生。
落花流水,春去也;
花落无言,人走楼空两茫茫;
花随水走,不知飘向何处最终成殇;
一曲离别,只留下那一片片的淡黄色让人怅然相望。
陆游诗云:“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是啊,当我们预感到死亡即将来临时,就不要去想死后的问题。只需悄然闭上眼睛,怀着一颗感恩的心,或羽化成仙,或零落成泥,或化为蝶儿,或骑鹤西去。
有多少绝世奇花,虽然离去,但香魂依然如故。
深夜落花,惊魂魄;
花落无声,而心灵却起涟漪荡漾;
花瓣飘零,思绪万千谁懂那一抹淡淡的忧伤;
花落人走,往事如烟旧梦难寻岁月虽静好而世情却微凉。
铁裕,云南人,笔名:一荒玄。系《散文悦读》专栏作家,《作家前线》《世界作家》《霖阅诗刊》《仙泉文艺》《当代美文》等十余家平台特邀作家。96年开始散文、诗歌创作,先后在《柳江文学》《华商时报》《合肥日报》《中央文献出版社》《清远日报》《工人日报》《诗歌报》《诗选刊》《边疆文学》《昭通日报》《中国青年报》《昭通文学》《昭通创作》《乌蒙山》《作家驿站》《湖南写作》《昭通作家》《世界作家园林》《网易》《名家访谈》《一点资讯》《凤凰新闻》《中国人民诗刊》《作家》《江西作家文坛》《滇云文苑》等报刊、杂志、平台发表诗、文六千多首、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