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岁月并不如歌
候俊英
那个夏天不知怎么了,一桩桩的闹心事儿接踵而来。孩子初考马上来临,虽然初考不及中考和高考,但这也是孩子人生路上的一个转折点。在这关键时候,我和丈夫控制好工作和生活的节奏,尽力而为地给孩子创造一个安静的学习环境。可往往就是事与愿违,糟糕的一塌糊涂不尽人意。至今回想起来,还有点儿“惊心动魄”且惊魂未定。
虽然,那个夏天并不是很热。但是温和中暗藏着“杀机。”有一天,我刚到医院办公室上班,花表妹就急匆匆地跑到办公室,哭泣着对我说她养父(我称为姨夫)骑车摔断了腿。我放下手里的工作,慌忙地跑到病房找医生开住院单安排手术。那一天真的是忙得不可开交了。姨夫置换了股骨头,手术很顺利。可姨夫还没出院,三表姑“肺部感染”也找到了我住进了医院。三表姑有恩于我们姐弟俩,缝缝补补得没少帮衬了我们。平时无暇探望,总算是逮住了尽“孝”的机会,急忙帮着办理了住院手续,输上液体用上了药物,还床前床后问寒问暖得伺候着。等这两位老人好转出院后没几天,我老爸因脑梗塞又来院住了八天。接二连三的事刚忙得有了眉目,七十多岁的婆家大娘“肺气肿”也住进了医院。我是又送水又送饭,晚上下了班还要到病房看看。婆家大娘住院三天不见好转,呼吸困难加心衰,抢救无效去世了。我和丈夫通知了家里人把大娘接回老家,我们披麻戴孝得又在老家陪了三天灵,等大娘出完殡才回到单位上班。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事儿都赶一块了。
唉!自己就是下力的命啊。忙乱还不止这几波呢。我最灰暗、最困难的日子还在后头等着我呢。不记得具体是哪一天了,只知道我正在参加地区卫生局举办得“医院分级管理”培训班。刚刚去了一天,同事的电话就打到了聊城,让我抓紧回医院,孩子爷爷“幽门梗阻”需要立即手术。可就在手术当天,我老家冲路房子被拆掉了。八十岁的奶奶已无家可归。我丈夫只好在孩子爷爷手术结束后,骑着自行车往返近四十里路,把奶奶接到城里我们的家里。奶奶因收拾废旧物品,脚面被房顶掉下来的椽子砸伤了,感染溃烂。脚面上一个深深的洞,血淋淋得目不忍睹,很吓人。每天,我和丈夫先去门诊给奶奶换药,再到病房伺候孩子爷爷。孩子初考无暇顾及,就连一日三餐也没了规律,心里哪个着急,已无法用语言表达。现在回想起来,那段日子不知是怎么熬过来的。那么的无奈,那么的无助,仿佛是在黑暗中拼命得挣扎着。心想人要是有个三头六臂那该多好啊。
二十多天以后,孩子爷爷手术出院在我家疗养,幸亏大弟把奶奶接到东阿住了几天,我才有了喘息的机会。孩子也算得上争气,初考成绩不错,考上了自己理想的实验中学。
转眼间这么多年过去了,但那个夏天发生的一切,深深地刻在我的骨子里,印在脑海里。尘封已久的往事仍记忆犹新,每每回想起来,就像过电影一样,一幕一幕的让我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