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保选,1975年出生于山东省菏泽市单县,中国共产党党员,单县中小学高级教师。
老师的模样/齐宝选
有这样一个群体,人们把她比作红烛;有这样一个团队,人们叫他老师。是红烛,就是燃烧自己,照亮别人;是老师,就是淡泊名利,默默奉献。
小时候,我仰慕老师,立志成为你;长大后,我就成了你,有了成熟的模样。
那是一个春夏之交的午后,我在办公室里批改作业,突然,上课的杨老师老师猛然冲进来,慌张地对我说:“快,快,程祥(化名)生大病了,要不行!”我一下从座位上弹起,随他跑进了隔壁教室,只见程祥同学吐了一课桌,白眼上翻,手指发直,浑身抽搐。我赶紧说:“快,你把他抱过来,赶紧上医院!”我发动了办公室门口的摩托车,杨老师把程祥按在了我的背上,我们直奔镇医院急驰而去!一路上,程祥同学不停地往我后背、脖颈吐着污物,我也顾不得嫌弃了,两眼直盯着前方的路,双手紧握着车把!杨老师还在不停地催着:“快点,再快点!”我们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到了镇医院,立马进了急诊,值班的吴大夫大夫迅速诊断:食物中毒!立马洗胃、用药!我们年级主任夏老师老师也赶来了,交付了医药费,便立刻加入到抢救程祥同学当中来。此时的程祥同学已没了意识,大小便失禁,瞳孔放大,极度危险!杨老师、夏老师和我,在吴医生和护士的指挥下,为程祥同学擦尿擦屎、清理污物,飞跑着取药、接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听吴大夫说了一句:“幸亏你们来得及时,再晚上几分钟就没救了!我们等待奇迹出现吧!”我们似乎听到了一个很有把握的告慰,此时才发现,我们身上都已脏得不堪入目。我们突然觉得累了,坐在病床旁边注视着程祥,急切地盼望他快点醒来……
事出有巧,程祥的母亲因血脂高恰好在医院住院,听说程祥的事之后,失急忙慌地赶来,一进病房就哭喊:“我的儿,你在学校里吃了什么?”我听了,心里顿时一阵悲伤:这是要怨学校吗?我们要担责了?但是我也不清楚他是在哪吃的东西,吃的什么,所以我也不能辩驳什么,只能安慰她,孩子会好起来的。
程祥的母亲哭了一阵子,突然说:“大夫啊,你们赶紧去我家看看吧,俺女婿今天也在俺家吃的午饭,就怕他也有事儿!”紧接着,医院的救护车就直奔她村去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车上的医生打来电话:“家里地上躺着一个男的,情况很不好,不回院里了,直接去县医院抢救。”程祥的母亲又是一阵哀号:“这没过门的女婿要是死了,俺可咋交代啊,天啊,这咋恁倒霉,可没法过啦……”大家围着她好一通劝慰,才把她从地上拉起,坐在椅子上瞅着程祥,盼着两个孩子都没事,快点抢救过来……
时间过得真慢,似乎被灌了铅一样,把空气都拉得凝固了一样!
天黑的时候,好消息传来:程祥苏醒了!程祥的姐夫也得救了!家里案情也有眉目了:炒菜的油里被投了毒!我一边庆幸孩子得救,庆幸孩子不是因学校而病危,庆幸案情明晰还他家一个公道,一边痛恨社会上竟有如此恶毒之人投毒!什么时候才能天下无仇、人间大安!
夜里十点多的时候,程祥一家都平安无事了,夏老师老师、杨老师老师和我,拖着疲惫的身子,驾着两辆摩托车颠簸在回学校的路上。此时才觉得夜晚的风有点舒畅,路边黑黢黢的树木和庄稼也是不错的风景,劳累的身子似乎也有了片刻的轻松……
事情过去那么些年了,记不清是哪年哪月哪一天了,估计我们谁也没有刻意去记,夏老师、杨老师和我也都因工作需要离开了原来的学校,分别去了不同的地方;时隔多年,我们谁也没有宣扬过这件事,大约我们想的是一样的:默默无闻地做自己该做的事,这才是老师本来的模样。
仿佛,耳边总会响起那悠扬甜美的歌声:长大后,我就成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