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足迹(4)——初中生活
邵禄昌
(1)考上淄博十七中。1958年我从杨古小学毕业后,顺利考上淄博十七中(校址在王村西南门外),我们是十七中的第一届学生。课程有语文、代数、几何、政治、地理、历史、农基和音体美。班主任是李延丰老师,经同学选举,我进了班委会,当劳动委员。记得校长是郭益民,老师有康国彦、魏训古、陈玉琛、刘化三、王德祥、赵宗镇、李玉珂、孙学亭、徐继希等。
开学后,学校还没建完,师生们一起动手建校,整修甬路,平整操场,盖起了化验室……那时的教育方针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我们都做到了。一开始,从家里背干粮,一星期回家一次;随后有了食堂,就在学校吃食堂了,饭票有粗粮和细粮两种。
(2)人民公社。1958年下半年,成立了人民公社,实行“组织军事化、行动战斗化、生活集体化”;党中央提出了“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的建设社会主义”的方针;还提出了“农业以粮为纲,工业以钢为纲”的方针,由此掀起了轰轰烈烈的人民公社、大跃进、大炼钢铁的运动。
党的方针是好的,可是下边执行起来却有了偏差,大搞“共产风”“浮夸风”,吹牛皮说大话,搞得人们晕头转向,知不道东西南北了。记得当时有人说:“今天在家里,明天还不知道在哪里呢?”所以,那时人们都不把财产当回事了,有些人把干粮领回家,吃不了就扔掉,也有人吃不了就晒干后藏起来,都造成了很大浪费。造成了后来的生活困难。
当时的口号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大搞浮夸风。记得当时有的村干部把三个玉米棒子串成一个,拿到市政府去报喜、展览。
(3)大炼钢铁。当时是全民炼铁,我们学校也停课参加大炼钢铁。记得有一天,看到一个人推着一张方桌上学校里卖劈柴炼铁用,收劈柴的人一看是成品就不收他的,这个人生了气,把方桌推到学校外面,搬起石头砸了方桌腿去再回来卖劈柴,最后连手推车也砸了,一块卖了劈柴。
当时我年龄大,被编入学校运输队,整天不是推铁矿石就是推焦炭或煤。一天,我们去金岭铁矿推矿石,回来的路上下起雨来了,衣服都淋透了,东北风一吹,那个冷啊!冻得只打“牙巴骨”,真叫人受不了。这时已经到了王村公社万家村南的香椿芽河(今万安溪)的桥上,我们停下车子,到桥底下避雨,一到河水里,感觉那水咋这么热乎呢。雨停了,我们推上车子赶快跑,目的是让身上热乎热乎。
还有一次是去昆仑推焦炭,我带的干粮是菜窝窝头,回来时早把窝窝头吃光了,过来刘瓦村向西是一派上坡路,接连5个大堐头,劲小了,车不走。这时我已经很饿了,怎么办,只有坚持。好歹到了岭子大堐头上,实在走不动了,就停下车来找啥吃。发现路边的堰上有霜了的嫩蓖麻子,就扒了皮去吃。同学邱慎德见我吃,他也去揪了来吃。结果不一会儿我们俩都肚子疼起来,倒腾得厉害,上吐下泄,折腾了好一阵,才算好了一点,推起车子继续赶路。直到现在说起话来,邱慎德还埋怨我。
在村里,很多村里都有炼铁炉,用黏土自己挆坩埚。用锤子把运来的铁矿石砸碎了,加上焦炭,把收来的铁锅、鏊子、铁犁砸碎掺在一起,放在坩埚里炼铁。等着铁矿石和碎铁都融化了,就算炼好了。这些铁后来被送到大型炼铁厂重新炼,还有的质量不行,炼铁厂也不要,很多年后还堆在那里。那时,村干部要求把家里的铁锅、鏊子等铁制品拿出来炼铁,拿方桌、椅子等木器卖了当劈柴;我家的大枣木、楸木,都三文不值二文卖了劈柴去炼铁,很可惜。
全民土法炼铁,浪费了人工,把好铁炼成了废铁,国家损失很大,得不偿失。社员们都去炼铁了,忽视了农业生产,半劳力在家里忙秋收,把刨出来的地瓜就地挖坑储存,一到冬天都冻坏了,就没想想以后吃啥?由于当时的激进思潮,一平二调,大搞共产风,脱离了现实,导致了1959--1961年的大饥荒。到了挨饿的时候,才想起来地里埋着地瓜,但是都晚了。说是自然灾害,实际上是三分灾害,七分人祸。
(4)运动会。那时候,学校很重视体育,每年春天都组织召开运动会,每个学生至少报一至两个项目,记得那年我报了标枪和5000米长跑。我感觉挺幸运的,标枪得了第一名,发了奖状。可是长跑太累了,好不容易到了终点,有班里的邱桂承和毕于桂架着我遛腿。当时觉得两腿都没了知觉,好像不是自己的两条腿了,遛了十来分钟后,两腿才有感觉了。我觉得只要能跑下来就不错了,没想到还得了个第三名。那时学校年终总评还实行“劳卫制”(劳动卫国制度),我得了劳卫制一级勋章,可惜勋章找不到了。
(5)生产自救。1961年,党中央为了扭转经济困难局面,制定了“调整、巩固、充实、提高”的方针,发动群众实行“生产自救”,村里“下放”山地(把山洼地分给社员耕种),按人口分给“自食菜地”;号召“百瓜百豆”,鼓励社员见缝插针,开荒种地。加上老天有眼,风调雨顺庄稼丰收,才缓解了困难局面。那时候,农民只要有地种,就解决了吃饭问题。而工人只能每月按定量吃粮票,所以就有“七级工,八级工,还不如三沟萝卜两沟葱”的说法,记得村里一些在外边当工人的,都自动离职跑回家来。
同样,学校里也搞“生产自救”,在校园西边开出来一块土地种上菜。各班劳动课的时候都去菜地里劳动,浇水、种菜、除草等。记得老师还领着我们去白云山采集荆蒿种子,各班都去,采集的还真不少,放在仓库里一大堆。荆蒿种子苦涩不能吃,食堂里就掺上玉米面蒸窝窝头吃。吃得多了,学生们都得了浮肿病。现在想想,那时候学生可受苦了。
(6)入团。为了给学校菜地增加肥料,老师让我们利用课外活动时间外出拾粪。记得有一次班长拾得比较多,为了让老师知道他拾得多,就把粪筐放在老师宿舍门口,结果把老师气坏了,狠狠地批评了他。记得在发展团员的班会上,老师很严厉地批评了他,结果他没有被批准入团,而我则顺利加入了共青团。这次会议,老师对团员发展对象那么严肃,面对面地进行批评,会场很肃静。这种场面我还是第一次见,当时有点儿害怕,那个场面让我至今难忘。
(7)当兵。1961年初,部队来我们学校征兵,我报名了。可是在体检的时候查出我的心脏有点儿问题,当兵是我的第一愿望,可惜没实现,太遗憾了。当时我们班应征入伍的有邱永德、邱慎德、邱桂承、毕于桂、郭俊昌。入伍前班主任李延丰老师和他们合影留念,照片至今我还保留着。
(8)考卫校。1961年是我们的毕业年,在升学考试时,我报考了淄博卫校。记得是康国彦老师带领我们去博山考试。可一进博山,我就掉向了,看着那些街道分不出东西南北来,晕头转向地跟在老师后面走。进了考场还是满脑子浆糊,答卷连一半都没写完就到点了,结果我就落榜了。出了成绩后,老师们都纳闷,邵禄昌怎么能考不上?真遗憾。可父亲早就有规定:考不上就散。我知道我念书念到头了。7月10日,淄博十七中第一届毕业生和全体教职工合影留念,合影照至今我还保留着。此后我就回村务农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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