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节回上海（一）

王慧仙

2023年9月23日，女儿说：“爸爸打电话来说要来北京，你愿不愿意去上海？”我隐隐感觉到他们可能是想让爸爸来北京接孩子，让我去上海。我想来想去，觉得照顾孙子和外孙都一样重要。虽然外孙照顾了三年多了，有点感情了，舍不得。孩子也经常说：“姥姥，我爱你。”我就逗他说：“我要把你一口吃掉。”孩子就笑说：“你吃我就是爱我。”还没等我回答，9月26日女儿又说：“我哥给你买了9月28日回上海的火车票，29日开车去绍兴旅游露营。”这不是先斩后奏吗？只有一天时间收拾行李，俗话说：“坐三年搬不动，走三年一条棍。”我到北京女儿家快四年了，自己的衣物、给孩子写的生字卡片、收集的画、折纸，还有做玩具的纸壳，这里一堆，那里一袋，没头绪整理。匆匆忙忙整理好孩子的衣服和学习用品，自己的衣物没时间整理，就塞了几件秋天的换洗衣服和一些必需品到行李箱里。

9月28日早上10点多，女婿送我上火车，我在站台上看到他站了好久，还在拍照，可能是在给我儿子交代我已经上了火车。车开动了，女婿走了，我的回忆就开始了。一路上，我回想起来，女婿在节假日晚上多次开车带我们去天安门、首钢、植物园等周边景点玩，看夜景，还不怕辛苦地开车。他多次带我们孩子和大人们去昌平大山沟里欣赏大自然的美景，放松在城里每天忙碌工作的压抑心情。我们还趁机捡山楂、荔枝，女婿捡到新鲜的红枣就先给我吃，我吃着，心里满是感激。特别是开车去东北他老家时，他一路上无微不至地照顾我。

我女儿一听我说哪里疼就带我请假去医院，还给我买药、买衣服，每天问这问那，和我聊天，拉家常，出去玩的时候还给我拍照留念，好处多着呢。不过，有时候因为教育观念不同，我们会有分歧，闹点小脾气，但很快就会没事。有时候因为我听力不好，他们问我东西放哪儿，我听不清两三遍就会不耐烦，他们那表情让我心里难受，想走开，但又舍不得。俗话说，“若要知道荔枝的滋味，必须得亲口尝尝”，他们可能不太理解残疾人的心情。

一想到小外孙果果老爱拉我的手亲亲，说“姥姥，我爱你”，去甘肃的时候，他谁都不抱，只要我抱，快八十岁的我和老伴从北京到甘肃照顾两个三四岁的孩子，熬了两天一夜虽然累，但小外孙这么依赖我，我心里暖洋洋的。在没完没了的回忆中，我到了上海虹桥火车站，抬头一看，行李架上只剩我的行李了，走道的乘客都下去了，我赶紧取行李，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下车门口时，儿子来接我，心里真是又安心又温暖。

我跟儿子说：“以前坐火车，还没到站就赶紧拿行李，心急火燎地等着下车，今天差点下不了车了。”儿子说：“没事，列车员会帮你的。”我们拖着行李边走边聊，到了停车场，放下行李，回家的路上因为堵车，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我和儿子有说有笑，6点多才到家。儿子一进门就去厨房做饭，我看着觉得新奇，这么多年都是我做饭，儿子离家三四年后会做饭了。我有点无所事事，不习惯，转来转去没事干，就教小孙子豆豆识字，拿出春节时我来上海写的白纸黑字卡片，复习他以前学过的成语词。孙子是爷爷带的，有点认生，不但不认字，还跑进书房，关上门不让我进去，我只好没趣地回屋休息。

我跟儿子说：“你家儿子不跟我学字，还跑进书房把门关了，不让我进去。”儿子说：“别急，慢慢诱导。”我想也是，我刚到家，孩子认生是正常的。等儿媳妇下班回家就开始吃儿子做的晚饭，虽然不是七盘八碗，四菜一汤，绿的和红的，色香味俱全，全家人边吃边聊，孙女瓜瓜学习认真，开始吃饭晚了一会儿才入桌，狼吞虎咽地吃完就回自己屋学习。我们吃完饭，我和老伴收拾碗筷，洗完刷完，我先洗漱休息了。老伴给孙子豆豆洗漱，准备让他睡觉。儿子和儿媳妇准备第二天旅游露营的东西，吃的用的，还有帐篷。

作者简介：王慧仙，退休教师。早年创作，发表过几篇作品，上海“母亲陵”曾获奖。近年，相继在《茌平文苑》发表散文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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