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再回武平县
韩济生
第12回 打掉敌人的耳目（三）
吴小明多机灵啊，一听韩行的意思就明白了，迅速带领几个战士，向青纱帐的西面摸去。青纱帐已经长得一人多高，嫩嫩的棒槌子已经出来了，绿色的叶子拉的脸生疼，玉米穗子的花粉掉到了身上也怪痒痒的，更气人的是玉米的大气根，不时地绊着脚。
但这些，吴小明都顾不得，他领着这几名战士，很快地摸到了西边青纱帐一百来米的地方，然后手一压，几个战士都蹲下了。不一会儿，武工队野外驻地的西边，果然传来了一声老鸹的叫声：“呱呱呱——”
吴小明的心里一惊，附近连棵树也没有，哪里来的老鸹呀！老鸹也不能站在地上随便叫唤呀，肯定有鬼。他手一招，率领着几个战士悄悄地前进。
玉米和玉米离得很近，要想身体不和玉米接触，门也没有。吴小明只能尽量地缩小着身体，不要和玉米接触，以免引起不必要的响声。尽管这样，衣服和玉米叶子接触，还是免不了引起“唰啦”“唰啦”的响声。
吴小明刚刚走了几十步，同样，对面的地里也传来“唰啦唰啦”的响声。吴小明手一压，几个战士立刻不动弹了，蹲了下去。不一会儿，几个黑影向这边慢慢地走了过来。他们做的伪装很好，几乎就是一个个移动的玉米棵子，如果原地不动，谁也想不到这些会是活物。
“原来是这些人在捣鬼，我说呢，怎么这里会有这么多的老鸹。装也不会装，装成青蛙不是更好吗！”吴小明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手一招，意思是叫大家做好准备，分别对他们下手，活得更好，死了的也行。
几个伪装成玉米棵子的活物，向这边越走越近，吴小明一看时机到了，立刻跳了起来，飞快地向一个“玉米棵子”扑了过去。
看来，那个“玉米棵子”也是相当的警觉，就在吴小明猛一下子站起来的时候，那个“玉米棵子”已经停住了，做好了格斗的准备。吴小明刚到了他的身边， “唰”地一下，一把铮亮的刺刀照着吴小明的心口就恶狠狠地捅了过来。
吴小明也不是吃素的，手中的突击步枪一别，就把刺刀给别在了一边。原来吴小明还想抓活的，没想到对方这么狠辣，抓活的肯定不行了，别住了他的刺刀，吴小明顺势就把突击步枪的刺刀一下子朝他插了过去。
按说吴小明的动作又快又狠，一般的敌人，根本架不住吴小明的三招两式。谁料想这个敌人，竟然是腿快如电，往后猛一闪，就闪过了吴小明的这一刀。他闪过了这一刀，飞快地从怀里掏出手枪，朝着吴小明就是一枪。
他的动作真快呀，掏枪的时候，在身上蹭了一下，就打开了保险，基本上是枪掏出来了，也响了。要是别人，也许早就完了，但是吴小明是什么人，那也是自小练武，眼疾手快脚步麻利，一闪身，一颗子弹就躲了过去。
枪声一响，远处的方向就产生了一阵躁动，无数的人像是运动起来了，并夹杂着乱七八糟的喊声：“一营开始进攻。”“二营的弟兄们，冲啊，别叫八路跑了。”“三营的弟兄们，我们上啊，坚决抓住八路，逮住一个活的，10块大洋啊，死的5块。”
围绕着武工队的周围，像是有几千人的队伍在运动。吴小明一看大吃一惊，他目前最要紧的任务就是赶紧把眼前的这个敌人抓获或者消灭，时间一长，后患无穷。吴小明挺起突击步枪，朝着眼前的敌人就是一个突刺。
没想到，眼前的这个敌人拔腿就跑，吴小明在后面紧紧追赶，朝着他连发几枪，子弹都被玉米秆子挡住了。这个敌人如惊弓之鸟，加速飞跑，吴小明也是暗暗使劲，快速追赶。
眼看就要追到他了，吴小明上前一把抓住了他。那个敌人也是急中生智，来了个金蝉脱壳，吴小明只是抓到了一件伪装衣，再看那个敌人，早已经消失在茫茫的青纱帐中。
旁边传来追赶敌人的声音，看来，哪个战士也没有得手，只是把敌人赶跑了而已。此时此地不宜恋战，吴小明只得用青蛙的暗号，呼叫那几个战士住手，然后几个人合兵一处，迅速地向武工队的驻地跑去。
武工队的驻地周围已经响起了密集的枪声，有几处警戒已经和前来包围的敌人接上火了。吴小明迅速地向韩行汇报情况：“报告韩队长，刚才的老鸹叫确实是敌人伪装的，像是敌人的便衣侦探，还穿着很好的防护衣。怨我们无能，没有抓着一个活口，也没有打死一个，叫敌人跑了。”
韩行听了大吃一惊，凭着吴小明的身手，什么时候失过手，但遇到眼前的敌人却是失手了，三四个精明强干的特种兵，竟然没有抓住一个活口，竟然没有打死一个敌人。
可见碰到的这些敌人是多么强大。韩行顾不得假老鸹的事情了，他只是想尽快地突出重围。王安玉、张小三、吴小明，李大中都紧紧地围拢在韩行的身边，听从韩行的命令。韩行问他们几个：“咱们从哪里突围？”
几个人都在竖起耳朵，听着响枪的方向，东面、西面、南面，都响起激烈的枪声，而北面却是有些安静。王安玉说：“北面没有枪声，好像是敌人还没有堵上吧。我们是不是从北面突围。”
李大中喊着说：“我们就从北面突围。”
韩行想了想说：“北面不远就是小陈庄，真要是敌人北面没有兵就好了，就怕是敌人设置的一个圈套，把我们赶到北边去。枪没响的地方不一定安全，我们就从东面或者南面突围吧。”
韩行早就经历过这样的战例，范筑先的儿子范树民，抗日挺进队的队长，就是在挺进队被敌人包围的时候，听到有一个方向敌人的枪声基本没有，而被敌人赶到又一个包围圈而牺牲的。我们的八路军也常常采用这样的战术，就是三面围之，一面放之，而把敌人赶进另一个更加严密的包围圈里，聚而歼之。
足智多谋的吴小明，头一个支持韩行的意见：“我同意！”
在战场上，特别是最危险的时候，下属都是绝对听从长官的命令，何况张小三和李大中对韩行有几分迷信。李大中就说：“那好，我领着二小队打前锋！你们跟在后边。”
韩行冷冷一笑，对李大中说：“你还打先锋，你的新郎官任务还没有完成呢，等完成了新郎官的任务再当前锋吧！吴小明，你辛苦一趟，在前面开路。”
李大中大嚷道：“吴小明啊吴小明，你别抢我的活呀！”
吴小明不客气地对李大中说：“韩司令说了，你那个任务还没有完成呢，怎么能当前锋。等你完成了任务，有了接班人，再当这个前锋吧！省得以后没了接班的。”
“那不行，”李大中还是争取着，“咱俩从来都是我在前，你在后。我要是在后的话，我的枪法不如你呀！”
吴小明不再搭理李大中，领着他的第一小队，悄悄地向前面摸去。李大中喊了一声：“第二小队，掩护着韩司令、王区长，还有医疗队跟在一小队的后面撤退。四班长——”
四班答应一声：“到——”
李大中命令他：“你领着四班断后。”
四班长答应一声：“是。”领着他的四班断后去了。
第一小队打响后，仗着武器好，枪声急，很快地杀出一条血路，向着东南方向冲去，第二小队在第一小队后面紧紧地跟进。
李大中右手掂着大砍刀，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尽管是后续部队，也是子弹乱飞，不时地有战士中弹倒地，被别的战士救起。有的牺牲了，就永远地躺在了这片青纱帐里。
有意无意间，李大中总发现一、二、三班的班长总是簇拥在自己的身边。李大中有些烦，骂道：“一边去，都去带兵去，总在我身边算个什么玩意啊！怎样带兵还用我教给你们吗？”
一班长说：“是这样的，你的新郎官任务还没有完成，要是挂了，太可惜了。我是个光棍汉，反正无牵无挂，挂了也无所谓的，替你挡一挡子弹。”
“妈的！”李大中骂道，“老子什么时候怕死过，还用你给我挡子弹。滚一边去！”
刚把一班长骂走，二班长又挡在前面。李大中骂道：“你这个二班长怎么搞的，挡着我的道了。”
二班长也不客气地说道：“咦，你走你的，我走我的，怎么挡着你的道了。”
李大中正要推开他，一颗流弹飞来，一下子打在二班长的身上，二班长“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李大中急忙扶起他，只见他胸口血如泉涌，根本就止不住，这一颗子弹打得不巧，正好击中在二班长的心脏上。
李大中急忙给他塞上一个急救包，紧急包扎着，做着最后的努力。二班长嘴角动了动，看来有话要说。李大中把耳朵贴在了他的嘴边上说：“二班长呀，还有什么话要说？我一定做到。”
韩济生，笔名：沃土、沃土456、 沃土789。山东省作协会员、山东散文学会会员、国际诗词协会会员、山东省青年作协会员、济南周三读书会成员。《都市头条•济南头条》签约作家、17K签约作家、奇迹作品签约作家、喜马拉雅人气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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