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门 我生命的摇篮
作者:万青红
在群里见到这么多浩门的发小,四十多年沉淀的儿时故事又闪现在眼前。浩门机修厂是我生活了十八年的故土,生于斯,长于斯。噢!那片让我热恋的土地,给了我多少酸甜苦辣,多少欢乐与美好回忆。它记载了我从一个无知的孩童到莘莘学子的成长路程。
记得在我5岁时,那是乍暖还寒的初春,我和小伙伴们穿着还未脱去的棉衣,象一群放飞的小鸟到处疯跑。玩着玩着便跑到厂里食堂门口。食堂隔壁打饭的房间有一口大水缸,里面有半缸水,上面浮了一层冰。我和小伙伴们趴在缸沿上捞冰吃,一不小心我一头栽进了缸里。惊慌失措的我在刺骨的冰水里扑腾、挣扎。小伙伴们一边手忙脚乱地捞我, 一边吓得喊人救命。不知过了多久,我稀里糊涂被救了上来。我如落汤鸡一般,水顺着头发往下淌,我呆若木鸡地站在太阳下,任小伙伴们拧我衣服上的水。我冻得瑟瑟发抖,吓哭的我不敢回家,便跟着小伙伴们躲在修车的大车间里。父亲听说后慌忙跑来寻我,找到我二话不说便拉着我的小手往家跑。 回到家,母亲惊慌地脱下我一身是水的衣服,把我裹在被子里。感冒发烧的我在家里躺了一星期没出门。那时妹妹还小,还不会走路。妈妈给我做了一身新棉衣。
阳光明媚的一天中午,爸爸领着我去食堂打饭,指着食堂做饭的崔伯伯(上海人)说是我的救命恩人,千恩万谢说着感激的话。因当时我吓蒙了,记不清是谁把我救上来的。崔伯伯给了我许多糖果,说我人小命大。父亲每年春节都领着我给崔伯伯拜年!那个救了我生命的恩人,我永远铭记!
记得有一次,我和隔壁家伙伴去工厂拣煤糊,走到青年队宿舍前,发现有一个装满黄黄的如蜂蜜般的瓶子。那时,我才七、八岁,在那个物资极为匮乏的时代,我见什么都好奇。我让和我年龄相仿的隔壁小男孩尝尝。怀着好奇,男孩很听话的用手指沾了点瓶子里的黄东西往嘴里舔,突然大哭起来。他大张嘴说舌头给烧烂了。我吓得不知所措,知道自己闯了祸,忐忑不安回了家,等待父母的诉斥。晚上,隔壁男孩的父亲俞叔(在我印象中是最有文化、一表人才的长辈,年轻时在上海上过技校,相当于现在的大学生)到家里聊天时跟父亲说起此事,才知道那黄东西是做实验的化学物品。我心里七上八下的,等待严厉的父亲对我的批评。很奇怪,唯独这一次父亲没有训斥我,当时很纳闷,猜测父亲当初是觉得自己的女儿很聪明,这件事怪隔壁男孩贪吃所造成的,并不是女儿硬强迫他的,我这样想着。
我们和隔壁俞叔家关系很好,两家逢年过节有好吃的互相赠送。比如端午节,父母煮的茶鸡蛋和炸的糖糕送给隔壁俞叔家,他家送些自己包的棕子给我们,南北结合。各家有什么事都互相帮忙,真是远亲不如近邻!父亲常把厂里发的电影票送给俞叔家,他们全家去看电影,父亲为他们看守着家,直到他们回来……
俞叔是个很有才华的人,冬天,在我们院子里弄了个小滑冰池,做了个冰车供我们享受冬天的乐趣……
记得小时侯,家属大院附近有个炮兵连,我和小伙伴常去里面玩。我那时特别敬慕穿绿军装的人,常跑到他们操场去看他们打蓝球或表演节目。有时还跟姐姐去部队参加组织慰问演出,偶尔还能吃上解放军叔叔发的糖果。文革结束前,我还未上学,常跟着姐姐参加学生游行,举着各色彩旗,一路走一路喊着口号,那场景记忆犹新。
暑假时,父母们都去上班了,我们扯下床单在家门口用竹竿搭个小房子,里面摆上锅碗瓢盆,假装做饭,扮演爸爸、妈妈或女儿或医生的角色。有时玩捉迷藏,满院子疯跑。有时在草地上学打倒立、弯腰、翻筋头,玩打仗。那时虽没有玩具,但却无比快乐。那时虽然没有电视,但是听着《小喇叭》和《星星火炬》节目却饶有滋味,感到无比的快活。
春天,我们跑到田野里去挖蕨麻,边挖边吃的满嘴是泥;夏天,去一望无际的百里花海拔油菜花,做成花篮戴在头上去追蝴蝶;秋天,沸腾的苏吉滩到处洋溢着丰收的景象。远望达坂山上,象七彩的画。小时候我总是幻想着那高高的群山里有没有住着神仙;冬天,最喜欢下雪,在滴水成冰的天气,拣坏小石头吐口吐沫往鞋底一沾,一双天然的高跟鞋踩在雪地上真是神气无比。体育课上去浩门河滑冰又是冬天的一大乐趣!
大人们没有时间监督我们学习,我们在大自然中玩耍,在阳光下奔跑,在红色教育中长大……
童年的故事很多很多,有的随着时光的流逝已忘却。但那纯朴的人情让我铭记于心。多少年后,我们再见仍亲如一家人!儿时的乐趣让我对生活充满向往,充满希望,那是我生命的摇篮。
作者简介:
万青红,女,本科学历。现已退休。学习从事健康行业3年。
喜欢读书,爱好文学,曾经在《税务学习》,《青海税务》《中国税务报》《祁连山报》《税务学习》及青海国税征文网站上发表过一些文章,曾分别获过一.二,三等奖。在海北《金银滩文学》巜庚子战“疫“》一书发表过作品,平时喜欢写些人生感悟。国学爱好者,学习者,践行者,传播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