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之水天上来赋
(以题为韵次用)
聂朋群
其始也源开屋脊,势起泉汤。泠泠步步,汩汩茫芒。一自蒸腾雾雨,终须识拔沧浪。笑沐猴,九点齐烟之芥;怜争蚁,三千海气於囊。银汉茫茫之不系,昆仑兀兀於堪尝。去心犹热,残梦不伤。这前路迢遥之含紫,那流光落尽以喷黄。
然则参天桂节,匝地云柯。千载凉州之曲, 八荒边塞之歌。雪后敦煌於戍,更深冷漠之驼。路尚千程,绝域成功之罕遇;刀惟一试,班超定远以堪磨。逝水沉沉而足,浮沤忽忽之讹。看车影去以仰观边塞,送雁声来之惊起大河。
尔乃沙鸥有象,浊浪趋时。天外偶临而雨,隋堤堪勒之碑。未了情,秋水无声之韵;鸿猷旨,近涛初趣於仪。向梦中来,他岸澜花以雅;从蟾外赏,今宵冷月於痴。一自曾经契阔,终教漫道濡滋。孤臣泪惟那以思者,万木春在此而念之。
观夫水载风云,波连往史。一从源滴叶端,几度梦尖胸址。河山但有於魂,身世可堪之始。劳畅想,吟哦早觅於踪;费追求,记识才趋之轨。河床溯本之初,浪底探源以史。何妨证之从善如流,说其修以持真若水。
是故铃声过碛,雁影抛川。四郡重开之迹(1),五凉迭谢之篇(2)。不尽涛锋霹雳,难忘壶口云烟 。澜滴荡胸,泛泛浪花而灿;浪层随愿,悠悠去意之虔。村落炊烟之既岁,水明斜照以流年。动沧海诗哦之证道,寄蓬莱兴尽以争天。
岂徒沧海终归,人寰契旷。证谁云梦路长,扶尔雾池溟涨。难为水,既如微芥而身;无限涯,偏若大鹏之向。云端雾影,曾伊荡矣之仪;海上潮魂,故我宏兮以况。宁自棹歌,终须樵唱。谁后先於赋状胸头,彼短长以诗哦地上。
何止向胸中积,从岭顶堆。高枕尘嚣之步,纷呈冷眼於胎。瀑挂涧深於壑,波生堤伟之台。凭鼓敲,几度心情磊落;惊鬼哭,一番志向崔嵬。天巧不传之俯瞰,神明堪济以横开。修直道扶归之晴去,怕梨花落尽以雨来。
斯诚万汇涵濡,一河倾注。及泽分明,时浇盼顾。宁济儿女於期,但为母亲之数。海奔千折,澜能内省而凭;魂练万寻,水亦长生之哺。肯於义理常修,宁得生民不误。九陌春之鱼跃昔门,千家瑞以稻香今赋焉。
赞曰:圆缺不矜兮河韵;
雨晴遥赏兮浪花。
曾向蓬莱兮觅梦;
再来沧海兮迎霞。
【注释】
(1)指汉唐河西的敦煌、酒泉、张掖、武威郡收复置郡之事典 。
(2)五凉,指十六国时的前凉、后凉、南凉、西凉、北凉。其地主要在今甘肃省河西走廊,后借指甘肃一带。
辞赋依平水韵
(辞赋计:663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