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巳岁父亲节凌晨的梦
作者 陈年红
题记：扁马系列号外之二十
这一阵子，文聿立几乎不来我梦境里了，顺应了我瞌睡多的习惯，我认为是我上一次训斥了他一顿取得的重大成果，颇有点沾沾自喜。
忙碌了一个礼拜，周六又有点公事加私事忙了个不亦乐乎，晚上身子一沾床就沉沉入睡，大脑彻底放空。
正在享受这高质量睡眠的美妙时刻，不美妙的事情发生了。对了，弟兄们猜的不错，文聿立这臭不要脸的赖皮，一阵风骚入梦来。
这货人未到腥风骚气打头阵，突兀的出现在我的梦境里。他渐渐的由虚向实，站在我的面前：“兄弟啊，这一阵我和三水那个嘴子形影不离，牠把我黏住不放，还不准我洗澡，说是要把牠的气味留在我身上做个纪念，害的我身上有些怪味，你就忍一下吧。对了，我到你梦里来，还是偷着跑出来的。”
“老家伙，你这次又想弄啥？你这是黄鼠狼给我作揖——讨封来了！一准没好事。说吧，又要去哪里？”
文聿立贼眉鼠眼习惯性的环顾四周，对着我讪讪一笑：“兄弟啊，这次咱们将会看到你以前从未见到的、非常好玩的事。我知道你是混混沌沌的过日子，不知今夕是何年的主，咱们去了你就明白了。”
老家伙成功的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于是我摆了摆手，从床上下来，问他用啥交通工具去。
文聿立嬉皮笑脸的对我说：“你刚才不是说我是黄鼠狼么，那么你今天个性一把，我变个黄鼠狼，你骑上，用你的潇洒把那群王七牠兄弟下的蛋镇一下。”说罢他在地上打了个滚，变成一只比叫驴都大一圈的黄鼠狼，只是耳朵大的不成比例，我知道，他这耳朵是为了让我手里有个捉拿，故意发育出来的。
我翻身跨上黄鼠狼之背，双手揪着两只长耳朵，刚坐稳，黄鼠狼就腾云驾雾风驰电掣而去。
目的地转瞬即到。这是一个比血蚊馆大了许多倍的一个场所。灰色的霾粒子笼罩着这里，一群胯下骑着动物的“人”面目不清，亦真亦幻，熙熙攘攘。
过了一会，霾粒子淡了些许，我惊讶的发现，那些被骑着的动物，背上都是扁马、血蚊和小毛驴们。这些动物们，有的还带着他们的崽，不过，场景有些乱，这不，猪癫疯骑了头泥母猪，肚子下面的奶头上，吊着两头碎猪娃，不过不是猪头，那头看着眼熟，猛一抬头，看见三水也出场了，瞬间明白，这俩碎猪娃的头赫然就是三水的头。另外，三水出场的时候，骑的是灰灰菜，头没变，还是灰灰菜，身子是小毛驴。
文聿立变的黄鼠狼悄悄提醒我，他让我看其牠动物的碎崽子，我仔细一看，竟然全都是三水的头，牲口的身子。
就在这时，这里的所有动物们（也包括三水），完成了摆正自己位置的动作，牠们整整齐齐的把三水围在正中间。
三水站在一个写着“优生优育”字样的废弃计生用品发放台子上，神气十足。牠气定神闲的接过大腿子普德苕递过来的“农天山泉”抿了一口，抬头仰望星空。
普德苕摆了摆手，发出一声怒吼：“安静！”随着这一声喊，台下慢慢静了下来。
普德苕冲着三水鞠了个躬：“请三水大屎鼙干！”
三水乜了一眼普德苕：“刚才，我的大腿子普德苕让我鼙干，那么我就开始鼙干！我以身作则，腿子前面那个字坚决不说。”
牠顿了顿，抿了一口农天山泉，接着鼙干：“普德苕啊，今天是本扁马王的主场，你不叫我鼙干，我也要鼙干，这个人情，你是落不下的！”
牠数落完普德苕，接着鼙干：“今天是个好日子，可是你们知道具体是个啥好日子？回答对了，你们的爸爸节！你们没有给本人带礼物的，立即滚出去！”
“几年来，我没有亏待过你们这些蠢货，你们看看，以猪癫疯为例，牠骑的那个母猪，奶头上吊着的两头碎猪娃，吃奶吃的真带劲，可是你们仔细一瞅就知道了，猪癫疯最该感谢的是我！我让牠圆了牠和泥母猪的当爹梦！你们在下面嘀咕什么？哦，那两个猪崽子长了我三水的头？是啊，所以猪癫疯在今天这个爸爸节得给我重礼感谢！”
三水顿了顿，换了一副踌躇满志的表情：“这个爸爸节，你们都是受益人，但是我也是最大的受益人！你们的碎崽子，其实牠们真正的的爸爸是本事甩你们十条街的三水大屎！对！就是本人！今天你们必须都给本人送上节日礼物！”
一直在三水身边装出一副警卫员模样的普德苕，立即发出一声怒吼：“对！你们这些狗矢哈的，必须给三水大屎送礼物！礼物轻了还不行，我普德苕第一个不放过你们！看看，你们的坐骑只要是母的就都下了崽，这些碎㞞往脑袋上一看就知道是三水大屎出了大力，没有大屎，你们能让它们生崽吗？”
龙龙娃脸上露出讨好的神情：“要说腿子们，还是普德苕最爱三水。前一阵子有个老虮说某个大拿日理万机，又说某个董事长日理万机，三水听了心里就放不下了，牠刚透露出来牠也要把李万姬搞到手的想法，普德苕就帮牠实现了！”
普德苕面有得色：“自从做了三水大屎的徒弟，我就觉得牠老人家比俺爸俺妈都亲！那两个老东西不许我当扁马，我说一次谎他们差点骟了我，还叫来贝大个威胁我，我恨他们！再看看三水大屎，牠给我教扁马术的时候，毫无保留，我用学到的扁马术去骗两个老东西，一次就骗了他们几万元，最关键的是，我把他们卖了，他们还帮我数钱！三水当我师傅，我幸福感爆棚！”
普德苕拿过三水正在喝的“农天山泉”，不客气的抿了一口，又放到三水面前：“那天，有个文邹邹的家伙，提到某个大拿，说他日理万机，我就看到三水脸上露出羡慕的表情；过了几天，又有人说章董事长日理万机，我感觉三水涎水都快流出来了。是啊，他们这些大人物都爱日理万机，那么这个李万姬一定是个善解人衣的尤物！我心想，有我在，怎能叫三水大屎心愿难遂呢？！于是我告诉三水大屎，有我在，就有李万姬！”
吉韦才轻痞蛋脸的对着三水和普德苕笑了笑：“三水威信高，普德苕最忠心，而且有本事，牠三下五除二，真的把一个叫李万姬的棒子领到三水跟前了！此姬身材苗条，眼波流转，骚媚入骨，好一只马叉虫！三水大屎对这只马叉虫那是百分之一千的满意，在今天这个爸爸节，你们谁替李万姬肚里的崽给三水送个礼物？！”
猪癫疯挥了挥前蹄：“要说本事大，还是普德苕。牠迅速的把这个叫李万姬的马叉虫带到三水跟前，但是牠说的话别说三水听不懂，就是四水也听不懂，其他人就和更听不懂了。可是普德苕能听懂，牠告诉三水，这是棒语，牠可以翻译。于是牠在三水面前再立新功。普德苕啊，你把李万姬叫出来，和大伙见个面。”
普德苕拍了拍手，一个瘦削如刀片的马叉虫盛装出场，走到三水面前，伸手搂住三水，在牠脸上舔了一阵。
接着，李万姬冲着三水叽哩哇啦的说了一通。
普德苕虔诚的看了一眼三水，给李万姬做起了翻译：“李万姬说，三水，祝你爸爸节快乐，多生几个崽子！”
就在这时，我胯下的特大号黄鼠狼突然狂笑出声：“这不是阿姆么，啥时候变成了李万姬？！”
说罢，不等三水和牠的腿子们反应，一溜烟的驮着我，回到了我们自己的梦境里。
黄鼠狼虚化，文聿立现形。他笑嘻嘻的问我：“你知道阿姆对着三水说的啥？”
我不耐烦的说：“老不死的，别卖关子，说！”
文聿立一阵奸笑：“阿姆啊，说的还是汉语。牠说，三水，吾是你麻麻，你他妈的老王八蛋，这个爸爸节，你让那些牲口和你下的小崽子给你敛财，操你十万代祖宗！牠变了音调，又说的极快，三水肯定听不出来！”
我不禁莞尔：“你是怎么认出李万姬是阿姆的？”
文聿立吐出两个字：“保密！”一溜烟消失不见。
闹铃响起，七点了。看看日历，果然是一个洋节日：父亲节。
电话铃声响起，文聿立的声音：“节日快乐。”
2025年6月15日（乙巳岁父亲节）
注释
1、这是梦境，不是现实。
2、今天父亲节。
3、嘴子：情人。
4、捉拿：不让手闲着。
5、文聿立说，三水平时多次说过那些大人物的情人是李万姬。
6、梦境毕竟是梦境，有许多不合常理的地方。
7；梦境不代表现实，请注意甄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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