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简介:邓华新,男,张家界市武陵源区文风村人,1954年11月出生,现年公元19 98年古历6月28日是父亲(邓伯荣)的70岁生日。“人生七十古来稀”,父亲能健康步入生命的古稀之年,我为他高兴,并为他生日祝福!
公元19 98年古历6月28日是父亲(邓伯荣)的70岁生日。“人生七十古来稀”,父亲能健康步入生命的古稀之年,我为他高兴,并为他生日祝福!
父亲曾是一位老兵。十四岁跟随当地爱国志士李润民抗日,到参加共产党领导的地下武装“十突”,带兵到常德大垅站“砍枪”,编入四十七军“独九团”后,在湘鄂一带深山老林中剿匪,参加解放慈利县城,弹压妄图血洗慈城的“神兵”,再调广州高炮部队到复员回家......他多次经历了枪林弹雨的洗礼,这在他的军人记功簿上得到了证明。父亲还在邻村山峪白虎堂村教过五整年、每月领五元生活费的书。后因“文革”蒙受“国民党残渣余孽”之冤案遭揪斗,被迫弃教,经常住“专政班”,强迫劳动改造。由于曾经历出生入死的战斗生涯,造就了他顽强执着的军人性格,以致在后来的历次“老实交待罪行时”,任凭“专案”人员逼供体罚,也拒不违心承认自己是反党反社会主义的反革命,或根据专案人员的意图去揭发别人是反革命,以此来求得“宽大”处理并减轻自己的“罪行”。至今父亲还在为那个是“投诚起义”还是共产党的地下武装”,本来真象已经大白的问题奔波寻求(后区统战部有关领导要我给父亲做工作不要为此上访,并对我说:如果要拿抚慰金,就必须是“投诚起义”才享受,如果不拿钱就是“共产党地下武装”),他说他当年拼着性命是跟共产党干的,现在却被当作国民党投诚起义人员对待,他不甘心。并多次对我说他不想要那冤枉钱,在我劝说下,他虽领了钱,内心却很憋屈。可见他是把名誉看得很重要的,他的确也把跟随共产党干革命看作他人生的一种最大光荣与自豪!
在我的眼里,父亲也是一位仗义直言、是非分明的人。在村子里,每当邻居之间,时有摩擦、口角时,大多请他评理调解,谁对谁错,毫不含糊,以理服人。家庭之中,夫妻父子兄弟姐妹之间不睦,经他劝说,大多风平浪静。为此,本村之中,常有人戏称他为“族长”。也许他不完全配称“德高望重”这一殊誉,却能以自身的为人处事,受到本地绝大多数人的敬重。
父亲也是一位在他生活的范围内能为大家着想的人。他曾给原慈利县委书记赵树立写信,结果批来十五吨水泥,修了一条上百米防 御白虎堂洪水冲毁良田的防洪堤,也曾多次呼吁区镇领导解决邓家大院饮水难问题,从而引起领导重视,终于从白虎堂峪口到邓家大院修成了一条饮水渠,从而解决了从前下河挑水难题。
热心助人,乐做好事,是父亲的一贯品德。只要有人有事相求,他都尽力相助。他曾在滔滔山洪中,冒着生命危险,为别人家生命垂危病人求医买药;也曾在大年初一,应贫困家庭患急症病人请求,组织本族几位年轻人,冒着风雪,连夜抬着危重病人,翻山越岭,步行近四十公里,到大庸县医院抢救;大集体时,每年青黄不接,生产队长总是派他外出借粮,由于父亲平时待人厚道,在外人缘极好,每次出门都能借到几千斤粮食,使生产队男女老少顺利度过饥荒关。通往村内外的小路,若有坑洼,路两边长出荆棘,不便行走,父亲便带了刀锄撮箕不声不响地修整砍光。圆泉边水沟尽头,原由几根木头拼成的木桥已经腐烂,父亲怕人畜通过发生危险,便自掏二十多元钱,在预制板厂,买了两块废弃钢筋水泥板,请手扶拖拉机拉来铺好,搭成了一座“保险”桥。
......
这就是我的父亲,他没留给我任何物质财富,未能以一官半职为我搭建任何发展平台,但他却给我留下了清白,留下了淳真,留下了一个人应怎样做人才叫人!我将在父亲这种清白淳真的人格光辉庇佑下,生活得安宁开心。
1998年古历6月26日夜
于邓家大院老屋
注:我父于2012年古历4月9日无疾而终,时年84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