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他的好我一直记得
——赵康印象(二)
(刘玉伟)
从1975年夏天,我和赵康认识到现在,已经整整50年了。现在回想起来,就好像是发生在昨天一样。我11岁时就没了亲妈,继母对我也不好,自从1969年1月离开西安,来到旬邑县崔家河村后,就很少再回那个家了。我也渴望家的温暖,更希望能从他人身上得到爱和关怀,这也是我从小喜欢交朋友的原因之一。
我这几十年里,从西安胡家庙村的张百让,到我下乡时的崔永义、崔三印和李政会,再到我工作后的彭生源、李清杰、张根虎等人,再到后来的赵文光、冯源、宋伍昌等人,他们都成了我最好的朋友,他们的家和单位也成了我节假日经常去的地方。
我和赵康成为好朋友后,1976年1月23日他打电话告诉我,24日是周六,他不回西安,让我去他们大程工区玩。我是晚上坐火车从三原去的大程,他就在车站等着我。我们那天晚上聊了很长时间,当我讲到1969年春节时,因为没有钱买几块钱的汽车票,就徒步从旬邑走回西安,整整走了两天一夜。1970年春节,同学们都会西安过年了,我是一个人待在农村过得春节。……当我说起这些事时,我说着说着就哭了,赵康躺在另外一张床上也哭了起来。
第二天,赵康还带我去大程镇玩了玩,那天大程镇逢集,集市虽不大,也很热闹,各种农产品也是应有尽有。我那天绝对不会想到,五六年以后,我也调到了就在大程镇旁边的大程专用线工区,从工区走到大程镇上,也就五六分钟。我是1980初从铜川调到大程专用线工区的,赵康已经在西安上大学了,学校放寒假,他专程从西安到铜川,帮我把行李箱子和一个小书柜,从铜川通过火车搬运到了大程。他原来在大程工区时的工友郭福祥,已经是大程专用线工区的班长了,他就在大程火车站接我们。大程专用线工区离大程火车站还有五六公里远,职工平时乘坐火车都要走到大程火车站。郭班长就把我的行李和物品寄放在大程工区,郭班长的家在离大程火车站不远的农村,那天晚上我们都住在郭班长家里,第二天早上用工区手推的单轨车,把我的行李和用品推到大程专用线工区。
我和赵康成为好朋友后,从1975年到1980年,他对我的好,我们在一起的许多美好的回忆,我都牢牢地记在心里。那一年冬天,我们一起坐车去铜川,那时绿皮慢车上没有空调也没有暖气,夏天很热冬天很冷。当我说了一句脚很冷时,他就解开棉衣,让我把脚放在他的胸前取暖。我当时感动的是热泪盈眶,我想就是亲兄弟也不过如此。节假日,他让我去他们家玩,他们家在西安北郊张家堡附近的北康村,是一个和睦幸福的大家庭。
赵康的父亲姓赵,是山西人,他母亲姓康,是西安北康村人,赵康兄弟姐妹五个,他是老大,就取了父母的姓。北康村家里只有他姥姥一个人,他母亲就在附近的西安市第66中学当老师,他的两个弟妹跟着他母亲在66中学读书。这样以来,他母亲放学后就能回家照顾她的母亲。他的父亲在南院门附近的西安市第6中学当老师,在学校的家属院里也有一套住房,他另外两个弟妹就跟着他父亲在第6中学读书。
我节假日去他们家时,他的父母和弟妹对我很热情,也把我当成他们的大哥。我第一次来到北康村时,感觉北康村很大也很美,村子四周都是庄稼地,夏天麦浪滾滾,秋天玉米飘香,棉花白的也让人喜欢。每次去北康村时,我们都是先去6中他父亲那儿,然后他骑着父亲的自行车带我再去北康村他们家。
西安那时的交通工具很少,钟楼到张家堡也只有一条18路公交车,趟趟车上都是人满为患。在市区里骑自行车带人是不允许的,只有走背街小巷,过了龙首村就是农村了,骑自行车带人可以畅通无阻。但是,那时从现在的凤城四路口到明光路口的北康村都是泥土路,用晴天尘土飞扬,雨天泥泞不堪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下雨天要是不穿胶鞋的话,真的是寸步难行。
刘玉伟,2025年6月12日于西安市大明宫铁路小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