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话土地
文/朱海明
据说越王勾践兵败被俘,在吴国做了整整三年的狗屎奴才,缺心眼儿的吴王夫差(fū chāi)终于把他放还(huán)了。当他重新跨入越国的土地时,扑通跪了下去双手抓起一把泥土紧紧贴在胸前,一阵嚎啕大哭。
当年的东北战场,我们“放弃大路,占领两厢”,并成功地进行了土地改革,翻身农民纷纷参加队伍,东北野战军很快拥兵百万之众,辽沈战役中消灭了包括印缅远征军在内的几十万国军主力,随后入关南下一直到解放海南岛。
我的家乡解放于1948年,土地改革时还没有我,但是记得我家的房子和土地都是土改时分的。还记得奶奶和父母娇惯我,爱吃“福兴昌”的点心“杏仁儿饼”,武成泰的“缸炉烧饼”,大南门外的“五香花生米”,可见我家的生活不错了,翻身得解放了嘛。再后来我就上学了,我父母那辈人是没机会上学的,他们大多是文盲睁眼瞎,只有很少数人上过几天私塾,那就不简单了。
为土地而活,为土地而战,上到帝王下到百姓,这是他们唯一的统一意志。中国人的传统,只要有了土地吃饱肚子,什么大事都能干得来,包括“九天揽月”和“五洋捉鳖”。
1960年全国性的大灾大难给我们留下了多少深刻的经验和教训,所以1962年国家给农民发放了自留地,就是生产队拿出相对好的部分土地,归农村社员个人耕种,如果再遇到大灾大难手里多几斤粮食,也就多几分生存根本。后来又允许少量开荒,也就是开垦边角地带的土地,时称“小开荒”“镐头地”。 我们村社员王春义的小开荒就很出名。
我家的自留地分在中学附近,地块儿不错取水也不远,父亲抓起一把土,嘿嘿嘿地乐了好几声。我们在自留地里栽了白薯,当年秋天获得个大丰收,开始家有余粮了。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鉴于生产队经营管理不善,国家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土地又回到了农民个人手里,自主权多了,生产力解放了,大多数责任田都获得了好收成,吃饱饭的问题不成问题了。
土地的高价值体现在开发房地产,出现了卖地农民一夜暴富现象,从一文不名到腰缠万贯,“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这变化太大了,于是有的人忘乎所以尽情挥霍,拼着命的把耽误多年的享受补回来,最后把自己的生活引上了邪路。
还有一种怪现象,开发商买土地的时候不惜血本,如今楼房闲置越来越多,他们宁可咬着牙硬挺,也不肯降价让利于民,真是前后判若两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