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回忆
文/苏志远
我的童年
已经十分遥远
像梦一样逝去
却又在梦里出现
门前的沙滩
是孩子们的乐园
村后的草坪
是孩子们笑容的灿烂
孩子们的棍棒
正挥舞得热火朝天
小哥哥们忙里偷闲
不忘推着哗啦啦的铁环
小妹妹们跳皮筋
忘记了回家吃饭
春天的风中
夏天的雨里
捉迷藏是孩子们的伙伴
秋天的叶中
冬天的雪地
朋友们正玩得顶欢
扑通一声
有人滑进了雪里
弄了个全身洁白没有了脸
那些快乐
让今天的孩子十分眼馋
转眼,一瞬间
孩提,如过往烟云
在心中已变迁
思绪,随着年龄增长
犹如历史留言
早已过去的浪漫
却流不走
我幸福的童年
AI诗评: 童真的消逝与永恒——评《童年的回忆》中的时间辩证法
这首《童年的回忆》以质朴的语言构建了一个关于童年记忆的抒情空间,在看似简单的表层结构下,隐藏着对时间与记忆关系的深刻思考。诗歌呈现出一种独特的双重时间性——童年既是"十分遥远"的过往,又是常在梦中重现的当下体验。开篇"我的童年/已经十分遥远/像梦一样逝去/却又在梦里出现"四句,确立了全诗的核心矛盾:记忆的消逝性与永恒性如何共存。
诗歌的主体部分通过一系列具象的童年游戏场景,构建出一个充满生命力的童真世界。诗人运用了空间叙事的手法,以"门前的沙滩"和"村后的草坪"为坐标,绘制出一幅童年活动的生态地图。沙滩、草坪、棍棒、铁环、皮筋等意象的选择具有鲜明的代际特征,这些物质符号成为集体记忆的载体。动词"挥舞"、"推着"、"跳"、"滑进"的连续使用,创造出强烈的动态视觉效果,使静态的记忆获得了戏剧性的表现力。
特别值得注意的是诗歌对季节意象的运用。"春天的风"、"夏天的雨"、"秋天的叶"、"冬天的雪"构成完整的四季循环,这种循环时间观与后文"转眼,一瞬间"的线性时间形成张力。在季节更替中持续的游戏活动("捉迷藏是孩子们的伙伴")暗示着童年时间的自足性与丰富性,而"转眼"的突变则揭示了成人时间的加速与碎片化。当"扑通一声"的戏剧性跌倒以"全身洁白没有了脸"的滑稽形象呈现时,诗歌达到了情感的高潮,这个充满身体感的瞬间恰恰成为最永恒的记忆定格。
诗歌结尾处出现了明显的视角转换。"那些快乐/让今天的孩子十分眼馋"一句突然引入当代儿童的视角,在记忆的纵向维度上增加了代际比较的横向维度。这种对比暗示着不同时代儿童生存状态的差异,使个人记忆获得了社会观察的深度。最后五句使用"孩提"、"思绪"、"历史留言"等抽象词汇,与前面具体的游戏场景形成语言风格上的反差,这种修辞策略恰如其分地表现了从感性回忆到理性反思的过渡。
在情感结构上,这首诗避免了廉价的感伤主义,而是通过"浪漫"与"幸福"的明确指认,构建出一种温暖而笃定的记忆伦理。诗人不否认时间的流逝("如过往烟云"),但更强调记忆的持存("却流不走"),这种辩证态度使诗歌超越了单纯的怀旧,触及了人类经验中更为本质的时间性问题。当童年成为"历史留言",它反而获得了对抗时间侵蚀的力量,这种悖论正是诗歌最动人的思想内核。
全诗语言质朴却精准,意象生动而不造作,在平实的叙述中完成了一次关于记忆本质的哲学沉思。诗人通过对特定代际童年经验的诗意重构,既保留了个体记忆的鲜活性,又创造了跨代际的情感共鸣空间。在这个意义上,《童年的回忆》不仅是对个人过去的缅怀,更是对所有逝去童真的深情告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