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简介
尹玉峰长篇铁血小说《天驹》别一番语言架构,别一番草原风情;人性、野性、眼泪、爱恨、或生或死一一铁与血的交织,在生命荒原中困苦摇曳……这是一首准格尔旗黄河第一弯山曲中流淌着的回肠荡气,即有奇幻爱情,又有铭心酸楚,更有民族民主希望和伟大生命热忱的歌。曲折的故事中一直有圣主的天驹神马,就像一面旗帜迎风飘扬……
作者尹玉峰系都市头条编辑委员会主任
天驹
第一章:寻马(九)
那森与奇子俊站在黄河岸边,望着野马群裹挟着小马驹消失在河对岸的尘烟中。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修长,心有不甘的执念被钉在流经准格尔旗的太极弯上。
“阿爸,天驹的血脉不能断在咱们手里!” 奇子俊攥紧套马杆,突然指向河滩上一丛丛红柳,“野马群恋水草,更恋幼崽。咱们用柳枝编个哨子,吹出母马的呼崽声——它一定会回头!”
那森眼前一亮,想起老三爷曾说“心要相依”,立刻割下袍角缠成软索,又挖出野葱捣碎,将汁液抹在索上——母马的气息能盖住人的味道。
父子俩伏在河畔芦苇丛中,奇子俊的柳哨声如泣如诉,混着黄河水雾飘向对岸。起初野马群只是躁动,直到小马驹突然竖起耳朵,挣脱马群冲向浅滩。就在它涉水时,那森甩出软索套住其前蹄,却不用力勒紧,反而松开绳索任它舔舐葱汁。小马驹竟顺着气味一步步走近,最终低头蹭了蹭那森沾满草屑的手——野马群见状,如洪流般调头渡河,马蹄激起的水花在落日下像碎金铺满河面。
"阿爸,你看那匹领头的黑马!"奇子俊兴奋地指着马群前方一匹体型健硕的公马。少年奇子俊的脸庞被太阳晒得黝黑,眼睛里闪烁着与父亲如出一辙的野性光芒。
那森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好眼力,那确实是匹千里驹。"他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走,我们去兽医布和那里,让他看看我们的新收获。"
阿爸等下,我要给小马驹套上铃铛!“奇子俊迅速在小马驹的脖子上套上了青铜铃铛,叮呤当啷地响起来。
父子俩并排骑行,唱着古老的蒙古长调。那森浑厚的嗓音与奇子俊清亮的声线交织在一起,随着风飘向远方。那森心中涌起一股久违的满足感——能唤回天驹后裔的人,终将让草原的魂灵都为之臣服!
然而当他们接近配马场时,情况却出乎意料。野马群异常躁动,嘶鸣声此起彼伏,马蹄扬起阵阵尘土。布和正满头大汗地试图安抚它们,但收效甚微。
"怎么回事?"那森勒住缰绳,皱眉问道。
布和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苦笑道:"那森兄弟,这些野马根本不服管教。我试了所有方法,它们就是不肯安静下来。"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那个建议,"也许...我们应该放它们回归草原。野马是不能降服使役的。"
那森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就在这时,领头的黑马发出一声长嘶,整个马群如同得到指令般突然裹着小马驹,冲破围栏向草原深处奔去。
"给我套马杆!"那森大吼一声,就要策马追赶。
布和在后面喊道:"没用的,没用的!野马一旦决定离开,谁也拦不住!"
那森回头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悲怆:"我送送它们还不行吗?"不等回答,他已经催马追了上去。
奇子俊想跟上去,被布和拦住:"让你阿爸去吧,他有自己的方式。"
草原上展开了一场奇特的追逐。野马群在前方狂奔,那森独自一人在后面追赶。他不再试图用套马杆捕捉它们,而是放开喉咙,唱起了一首古老的蒙古长调。歌声浑厚悠远,穿透风声,直达马群。
"我会一直保护你们,一直保护你们的子子孙孙。"那森一边唱一边喊,"不管是谁,都不能把你们从我身边带走啊!"
奇迹般地,野马群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领头的黑马甚至回头望了那森一眼,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那森心中涌起无限惊喜,他低声自语:"它们会回来的,会回来的!布和啊,你号称懂马,张口闭口'没用的,没用的',看吧:我那森才是在驯马和相马方面具有特殊本领的'敖亚齐'!"
他得意地继续唱着歌,眼看着野马群开始向他聚拢。小马驹脖子上的青铜铃铛叮呤当啷响声越来越近。就在这关键时刻,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从远处传来,惊得野马群裹着小马驹再次奔逃,眨眼间就消失在草原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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