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
文刘国辉
心,若静下来,就没有一刻属于自己。不是吗?你若安静,隐遁心里最深的那些时光,会飘落眼睛。左左右右,不离不弃,这样的打扰自己。
阳光,此刻是最好。有些风,吹落的尘埃,就这样落进眼睛,落到心。
三月三的歌谣,一直余音袅袅在耳边。童年,童年的回忆。童年的路上,童年的故乡……
那些都是刻骨铭心的记忆了,这些记忆中有着彻骨疼痛。
那时候,山乡静幽,随着风飘的是杏花香。那些香在眼眸是无法挥散,更是无法忘记。
那时候,漫山遍野的杏花,开的多么野,野到毫无顾忌,任性的谁都不能阻拦。繁茂的开着,从容,自由,欣喜……
那些蝴蝶,蜜蜂,在沉睡的夜色里醒来,向着杏花投入自己的心,肆无忌惮的拥抱花蕊,亲吻着,爱着……
树下很多野花,紫色,或黄色,或粉色,或蓝色,或其他色彩,点缀在山野之间,那些绿草,毛茸茸的探出头,绿的让人心感动。绿的生机盎然与风,向远方吹着……
鸟儿欢跃在花枝头,总是把花梦打扰。总是把自己的心情,落在清澈澈的溪水中,哼唱着……
那时候,父亲,总是一脸温和微笑,走在田间地头,修理他的土地,累了,会坐在地头看漫山遍野的杏花,听鸟歌唱,还有一个女童咿咿呀呀奔跑在花树之间,扑蝴蝶,采野花,总是格格的笑打断父亲吸烟时,那片刻的沉默。
那时候父亲总会磕打掉烟袋,喊一声,来,蕊蕊,这来,你看,这个花好美,你戴上……
她总是跳着跑过来,爬在父亲怀里,享受父亲把花戴在头上,然后仰着头,笑的又天真又可爱……
那时候的山路还在,那时候的杏花还在,那时候的女孩子已经长大了。
当年华似水,光阴匆忙时,当那个女孩在站在父亲曾经生活的土地上,父亲活着时候最喜欢的杏花开了,可是父亲看不见了。
那山凹凹里,闲生的杏花树,漫散开着,和那些松树互相凝望。那片松树林里,荒草中土包很高,很高了,那是那个女孩和常来看的地方,那土包里睡着父亲。睡着曾经爱过她的唯一一个男人,也是世界上最后一个爱她的人。
满山风,戚零吹着纸灰,有些灰烬飘落杏花蕊中,那一纸的泪,满满开在春天……
就如此刻的心,总是在闲下来,翻阅一段路,一段过去的路,自己来来回回走,都走不进的那年,那个人,那个曾经……
只是思念,思念在春天开始,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