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巳岁端午凌晨的梦
作者 陈年红
题记：扁马系列号外之十七
最近一段时间，事情太多，许多答应了人家的事，没有时间去兑现，估计许多人都在心里骂我说话不算数。
5月30日，端午前的最后一个工作日，一大堆表格，几个会议，让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浑浑噩噩，疲惫不堪，晚上十二点了，看了下手机，逐一回了电话或信息，看到文聿立的时候，发现他先是发了“端午安康”的问候，几个小时后又发了一个恶搞的表情，再加上又是端午节，我估计这家伙又要作妖了。
下午的时候，我已经累的两个眼皮在打架了。晚上回到家，我衣服都没顾上脱就躺下了，身子剛沾床，立即陷入沉睡。睡着了真好！
不出所料，一缕彩色的粒子凭空出现在暗夜里。这些粒子渐渐凝聚，成了一个巨大的粽子，上面写着“端午安康”四个字。
我知道这是文聿立这老不死的又在搞怪。果然，粽子忽然开裂，绿色的粽叶掉落一地，文聿立从里面站了起来，髿上顶着一个粽子形状的玩意，绿光闪闪。
文聿立心虚的看着我：“不是我要扰你清梦，我知道你很累，下午的提问，都是你已经亲自布置过的事情，你还以此为题目给大家讲了课，可是你累的大脑一片空白，几乎就要睡着了，所以被问的无法回答。我也心疼你啊，可是今天是端午节，这个好日子扁马也不放过，牠们也要把在梦里聚集活动，而且比较好玩，你不去看看可惜了。再说了，还指望你记录这个梦境呢。走吧，我把你驮着。”说罢，文聿立变成一只长着驴耳朵的大鸟，翅膀下伸出一只小手，把我扶到他的背上，让我紧攥着他的驴耳朵，腾空而起。
瞬间，文聿立带我来到一个场所。四周都是拆迁的废墟，这个院子孤零零的矗在那里，显得张狂而且邪气十足，就像是阴间冒出来的一样。知道看到“血蚊馆”三个大字，才知道这是哥金甲二那个“血蚊馆”。
文聿立又落在那块写着“扁马依然是最神圣的事业”的石头顶上，那几个字上上一次文聿立变成老鹰拉的屎虽然早就干了，可是还糊在那几个字上。
院子里，一群人形生物在蠕动。牠们不管公的母的衣着都很暴露，最关键的是，每个活宝头上都有粽子形状的玩意，也不知道是真粽子还是假粽子，一个还不打紧，可这数量一多，打眼望去，就像是蠕动的菜地，绿茵茵的一片。
这些家伙静了下来，朝院子中间集中，三水出现了，站在一个倒扣的猪食槽子上。牠摆了摆手，开始鼙干了：“各位小扁马、小血蚊、小毛驴们，端午快乐！今天咱们聚集在这里庆祝端午，其实是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比一比，赛一赛，看看在扁马活动中，谁的本事大、办法多、进步快、意识强，出手狠、进贡勤！”说罢，牠接过普德苕殷勤递过来的“农天山泉”，狠狠抿了一口。
三水说罢，拉了一把龙龙娃，让牠和自己并肩站在猪食槽子上：“龙龙娃说牠不忘我帮牠从马东河手里夺位之恩，专门撂下在兽医站当保安看大门的工作，从单位扁马了一包种猪用催情粉给我带来了，牠说这不是假的，虽然是兽用的，但是质量杠杠的；牠还说种猪兽宝，谁用谁知道；牠把这玩意给我的时候，还对阿姆和应子做了个鬼脸，对牠俩说了一句大家好才是真的好。这狗东西就是给我没拿粽子和绿豆糕。不过，我给牠头上安了一个闪闪发光的绿粽子。”
龙龙娃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羞愧的低下了头：“我对不住三水大屎，我挣的那三瓜俩枣都花在隔壁单位工地上做饭的老太太身上了，没钱给三水大屎买粽子和绿豆糕了。我知道牠狗老心不老，追着母狗跑，我刚好在兽医站看大门，知道种猪催情粉的厉害，文献上记载‘牙猪日三百和，盖因食此粉也。’这要是用到三水大屎身上更加不得了，阿姆和应子也会更加热爱三水大屎。所以我就千方百计在端午节这个盛大节日给牠拿来了。我把这玩意送给三水的时候，阿姆和应子也在场，我对牠俩说，大家好才是真的好，期待阿姆和应子对我的表扬。”说罢，嗤咩一笑。
龙龙娃下了猪食槽子，三水又把猪癫疯拉上去：“这是我的徒弟猪癫疯，牠啊，有点癫狂有点二，可是，牠对我好的很。我让牠朝谁癫狂牠就朝谁癫狂，我让牠朝谁耍二球牠就朝谁耍二球！我让牠张开猪嘴咬谁牠就咬谁，我让牠用猪髿拱谁牠就拱谁！今天啊，牠也没有给我拿绿豆糕和粽子，可是牠把扁马来的国际大牌小雨衣给我拿了两大盒，说是让我受活，让阿姆和应子高兴，同时也配合一下龙龙娃的礼物。颠儿啊，有心了你这，你真是个孝顺娃！来，我给你髿上再弄个粽子！”
猪癫疯疯驴一般大声说到：“感谢今生遇到三水大屎！许多人说，遇到三水是人生的一场灾难，那是他们胡说！我觉得我和三水大屎是猪（猪癫疯）屎（三水大屎）为奸，配合的简直是顺溜当小偷——贼顺溜！牠们说我和三水是一丘之猪，我抗议！三水不是猪，是扁马，扁马王！前一阵子，我扁马了一个老板，勒令他给我送了两坨活肉，还送了辅助用品小雨衣。我用着感觉非常受活。就把辅助用品在这节日里送给我亲爱的三水大屎，让牠和阿姆、应子一起受活。如果三水大屎语言，尽管吱声，那两坨活肉也可以和大屎共享。”说罢对着大家一拱手，头上顶着两个粽子，跳下猪食槽子。
不等三水动手拉牠，灰灰菜就急不可耐的跳上猪食槽子。三水故作庄重的微微一笑，居高临下拍了拍牠的肩膀：“灰灰菜就不用介绍了，牠是本大屎的得力干将！每次我去西岸子闲转，其他人都很讨厌我，可是咱们的灰灰菜，把我当人看，想办法扁马来一桌子饭，把我喂饱，还说走到西岸子，牠就是我的饲养员，保证让我吃到最好的饲料。感激（鸡）、感（敢）动、感恩（摁），感谢（卸）！我当场就把我对灰灰菜兄弟这八字方针告诉牠了！今天牠没有给我拿绿豆糕和粽子，牠们西岸子出大葱，牠路过葱地的时候，拔了几根纣的最硬的葱，给我带来了！牠说，咥根葱，硬一冬，闻一下，猛一夏！牠说，牠给我拿的是牠们那里的葱王啊！这几根葱代表了牠对我的心意！”
灰灰菜被三水的这些话感动的涕泪横流，语无伦次：“我热爱三水大屎！我真的爱牠！虽然替牠出头干了许多脏活，我不后悔！我们是一家人！我知道阿姆和应子的深浅，我的山野菜也知道三水大屎的长短！欢欢乐乐一家人！三水大屎每次到我们西岸子来，我就扁马几个凯子，让他们弄一桌子好酒好菜，招呼我亲爱的三水大屎！再扁马凯子们开个房子，我们几 ‘人’搞个无遮大会，一起受活！牠对本人的八字方针，本人牢记心！感激（鸡），就是牠每次来西岸子，我都请牠吃噗叽烧鸡，再给牠找个失足妇女（鸡儿）；找来以后给牠弄几粒蓝片片，让牠感（敢）动；再把牠言语激励一番，让牠感恩（摁），就是我要打消牠的顾虑，让牠把鸡儿按倒在床上为所欲为；至于感谢（卸）么，三水一旦和鸡儿在一起，一把就把鸡儿的衣裳卸的一丝不挂！我服牠！！这次我过来的时候，本来要去买绿豆糕和粽子，可是路过葱地的时候，发现这几根葱特别精神，纣的硬铮铮的，有点像我亲爱的三水大屎牠二哒，我就趁地里每人，费了九驴二鼠之力，把它拔了下来，献给我亲爱的、敬爱的三水大屎！这玩意三水大屎吃了，阿姆和应子应该一百个满意、一千个满意、一万个满意！至于绿豆糕和粽子，明年再说！”
灰灰菜刚一停顿，普德苕就急不可耐的嘴里说着：“西岸子的土鳖，鼙干完了就赶紧滚！”一把就把灰灰菜拽了下来。然后一跃跳上猪食槽子，亲热的给三水掸了掸衣服上那些看不见的灰尘：“我是普德苕，草鱼儿村第二村民小组北小巷的巷长，村民小组组长亲口封的！”
三水摆了摆手：“最重要的人是放在最后面介绍的！”牠手不动，伸了伸嘴，噙住普德苕递过来的“农天山泉”抿了一口，松开嘴，接着鼙干：“普德苕是草鱼儿村村民小组下属的一个巷长！世界上最小的吏！可是，牠不因位置低而自卑，牠干劲十足，已经架空了村民小组组长和草鱼儿村的村长，牠向乡长进军，牠现在正在架空乡长！牠已经是牠们那里的黑蛇蛔老大！你们这些没良心的东西！今天是啥日子？端午！可是你们看看，你们给我拿了什么？没有一个拿绿豆糕和粽子的！你们给我拿的，都是我的大徒弟普德苕玩剩下的！为了让你们在乙巳年的端午吃上绿豆糕和粽子，你们知道普德苕费了多少心思？！牠在草鱼儿村弄了个样品展示厅，每个在草鱼儿村销售的吃食，都得过牠这一关！牠提前一个月，就命令那些销售绿豆糕和粽子的，必须把样品拿来，数量由牠来定！你们今天每每个家伙髿上的绿的发亮的粽子，都是普德苕的贡献！你们吃的绿豆糕，也是普德苕弄来的！”三水越说越激动，哭了起来，哭的汪汤汪水。
普德苕掏出一张一个小时前擦过鼻涕没舍得扔的面巾纸，温柔的擦干三水激动的泪水，接着又擦掉三水嘴脸的唾沫。牠把那张纸巾装进口袋，一手拉着三水，侃侃鼙干：“本人的人生中，三水大屎牠是我的贵人！咱们这次被三水牠老人家召集到这梦境中过端午，确实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是首创，这次的端午活动，形式是革命性的！我提前知道了你们带给三水大屎的礼物，可是没有一个带绿豆糕和粽子的！你们带的那些玩意再好，都应不了景！咱们三水大屎的惯例，每搞一次活动，都要向各级部门伸手要钱，充分展示血蚊本能！可是你们拿的东西，那个能体现端午元素？迫不得已啊！我普德苕只能亲自出马！我扁马来大量的绿豆糕和粽子，不但三水大屎送礼够用，就连你们，每个人髿上都安了两个绿的发亮的高档粽子！你们今天要髿上顶着粽子回去！什么？谁在哪里鼙干？！什么绿帽子？！那是粽子！至于绿帽子，冬天的时候，我给你们每人送几顶，保证让你们髿上不冷！”普德苕的话让其牠家伙目瞪口呆。
大石头顶上文聿立变的那只大鸟忍不住嗤咩一笑。随即一坨鸟屎拉了出来，落在“扁马依然是最神圣的事业”几个字旁边的“三水题”上，刚好把三水俩字糊的严严实实。 普德苕反应最快，迅速掏出一只弹弓，朝着大鸟来了一发，小石子带着风声从文聿立耳边掠过。文聿立愤怒了，立即起飞，在扁马们上空一个盘旋，朝下俯冲，扭了一下屁股，一泡稀粪准确的摔到普德苕嘴上。
文聿立迅速拉升，振翅高飞，回到了我们自己的梦境。 文聿立变回人形，悠悠一叹：“你一直骑在我背上不下来，看看，把我耳朵都快揪掉了。你请我去吃个鱼吧。本人鼙喰了。”
我没好气的瞪了文聿立一眼：“你还好意思让我请你吃饭！我最近这么累，你还让我和你去看那些家伙表演！去，取个蒸馍憋去！”
闹钟响起，端午节的早晨准时来到了。
2025年5月31日（乙巳岁端午）早七点
注释
1、这是梦境，不是现实。
2、今天是端午节。
3、活肉：大活人，这里指女人。
4、鼙干：说话。
5、黑蛇蛔：蛔虫的一种，长的粗而恶之，寄生在人的体内，抢夺人类营养。
6、梦境毕竟是梦境，有许多不合常理的地方。
7、髿：北蟒塬土语，头。
8、鼙喰：嘴馋。
9、三水大屎：三水的腿子们这样叫牠，文聿立和我从之。
10、憋：吃，贬义词。
11、梦境，不代表现实，请注意甄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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