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看到漓江文学奖得主刘楚昕的一段演讲视频,不知为何,我反复听了许多遍。每次听到某些片段,我都控制不住自己地流泪。我不知道是感同身受得太深,还是因为我这双眼早已盛满苦涩的情绪。
让我流泪的,不是煽情的词句,而是他话语中那份穿透泥潭的痛。他的书《泥潭》我还没有看过,到底写的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我却知道活⼀在泥潭之中的那些挣扎、那些无奈、那些无望的痛苦,多少人的人生都活在泥漂当中走不出来,那泥潭牢牢的把我们淹没,特别是当人到中年经历太多事情的人必定能理解一事无成的人生,上有老下有小、还有着各种各样的压力把自己压的死死的,让自己连呼吸都困难,只有经历过万般无奈的人才能懂得这种痛苦,只有经历过泥潭的人才知道淹没在泥潭中的那种万般无奈。我知道“泥潭”这两个字对很多人来说,是切肤之痛,是生活本身。尤其是我们这些在人生路上已经被现实磨得遍体鳞伤的人来说,哪怕只是一个词,也足以唤醒内心所有压抑许久的悲怆。
我们绝大多数人,活得就像是“漂”在泥潭里:不甘、不舍、不死,也无法真正活得潇洒。那是一种被现实绑架的生命状态,上有老、下有小,身体疲惫、精神困顿,呼吸之间全是沉重的焦虑。走不出的泥潭,并非因为不想挣扎,而是我们根本找不到方向。谁拉过你一把?谁在你绝望时告诉你前方还有光?往往没有。特别是当前我们恶劣环境之下,人们过的有多痛苦、有多艰难、多迷茫焦虑、多无奈与绝望的感觉。但我们没有退路也没有靠山、只有靠自己,一点点拔出腿,一点点往前挪,哪怕周围人看不见,也要咬着牙一直走下去。
刘楚昕在演讲说到,他一直在写作,即便多年以来没有回报,他也没有停下。因为写作对于他来说,是灵魂的呼吸,是压不垮的自救。那种长期沉在无声的黑夜里,苦苦写作的状态,我太明白了。没有掌声,没有收入,甚至身边人都觉得你不务正业,写这些字,有什么用?不能吃,不能花的,甚至占用了自己大把原本可以赚钱的时间和精力,似乎毫无意义和价值。
他们不懂。只有写作的人才知道,这不是有没有用的问题,而是不能不写的问题。写作,是一种深层的挣扎,是一种与世界保持清醒的方式,是一种在泥潭中不被彻底吞没的挣扎,是灵魂深处呐喊的声音。而在这条孤独的路上,最难的是没有人能理解自己,包括自己最亲近的人。这些都是我这些年亲身经历过来的。
但他幸运的是,他能够有一个全心支持他的女朋友。不是那种口头上支持,而是在灵魂上的对他的理解与支持。每当他有灵感乍现时,她会默默退出,不打扰、不埋怨,给他有安心的空间来书写灵魂的声音。她从未要求他要赚钱更多、生活更稳定。她知道,这个男人的笔里有他的魂,而她愿意陪着这个灵魂走到终点。
可命运却用一种最残忍的方式来让他的觉醒,她走了,永远地走了。她在信里留下遗言:“希望你在痛苦中写出一部伟大的作品。”
于是《泥潭》诞生了。我想说,这本书,不只是他的作品,是他们俩的共同作品,是两个灵魂交融、相互托举的结晶。没有她的理解与托底,就没有这部作品。这个奖项,属于他们两个人。
看到这里,我彻底破防了。不是因为悲情,而是因为太真实。现实生活中,多少男人能遇到这样的女人?又有多少女人愿意在最苦的岁月里陪一个“看不到结果”的人写作?真的太少太少。而多数人,恰恰在最困难的时候,被最亲近的人逼着放弃梦想、去“现实一点”。
在他身上,我看到了我自己。写作这些年,身边冷眼、误解甚至各种嘲讽不断,我懂那种深夜写字时的孤独、那种抓住灵感时的兴奋、那种被否定时的痛苦。但我依然写着,因为这也是我的灵魂出路。
也正因为他如此,这次让我更明白:有些爱,一旦错过,就是一生遗憾。有些人,一旦离开,就是永别。就像李宗盛那首歌唱的:越过山丘,才发现无人等候。当自己终于成功、终于有了想要的一切,却发现那个最该兑现承诺的人早已不在身边了。
所以,我们不仅要坚持写、坚持走出泥潭,更要学会珍惜。珍惜那个哪怕自己一无所有、依然在我身边鼓励自己的人。命运常常太冷酷,它不等我们准备好再收走自己最爱的人。
最后,刘楚昕说:“一个人这辈子都会经历很多痛苦,但回头看,都是传奇。”是的,痛苦是传奇的原料,但前提是我们必须熬得过去。愿所有正在泥潭中挣扎的人,都能靠自己一步步走出来,哪怕没人拉自己,也别放弃往岸边的方向走。
愿你我都不止写出作品,也能活成作品。愿那些曾默默托举我们的人,我们有一天能用整个世界去回应他们的善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