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生难忘的记忆(十二)
文/朱海明 诵/雪花飞舞
父亲也是个喜欢喝酒的人,他曾有个锡酒壶,被我偷偷卖钱买了三国演义小人儿书。小人儿书刚看完就被同学张宝成偏去了。现在回想起来,真对不起父亲了。
喝酒人跟喝酒人不一样,父亲喝酒是很讲究的,坚持喝热酒,不伤胃不伤身,属于健康饮酒。冬天把酒壶往火盆里一座,酒一会儿就热了。夏天,一壶酒先倒满一盅,划根火柴一点,酒点着了,绿火苗,父亲把酒壶往火苗上晃上几晃,酒已微温,把燃烧的酒火吹灭后热酒倒进酒壶,然后喝上,就一壶,二两,从不贪酒——
我在云南当兵退伍后,途径广西桂林在站台上买了一瓶竹叶青酒,到家后孝敬给父亲,他说那是一辈子喝的最好的酒,可惜我后来再也没遇上那种竹叶青。我参加工作后,只要回家就给父亲买酒,买瓶装酒。当时有秦皇岛出产的“秦港”白酒很好喝。后来酒的牌子多了,只要有新牌子我就给父亲买。那年我买了一瓶酒,瓷瓶,瓶的外形是宝塔,七层,浅蓝色。父亲说忒好喝没喝够,我就找啊找,再也没见过那种酒。父亲把那酒的空瓶子留了好几年……
我给父亲买酒时也有过不痛快的插曲,好酒被换成次酒,原来是老婆刘素华干的,她说好酒留着送礼,次酒给父亲喝。这个老婆啊,对我的父母太刻薄了,这也是我最终和她分道扬镳的主要原因之一。
父亲有一双专用筷子,乌木的。父亲爱在高粱米饭中和(huò)上几箸子荤油,拌匀了吃。我也曾试过,的确好吃。
我家后院有一座坐南朝北的3间瓦房,属于南厢房,解放初期土地平分时整个院子分给了我家,不想南厢房被刘家借住了,后来刘家舍不得我们一家人,于是就定居下来。刘家老头儿叫刘显达,读了一辈子《聊斋志异》,还会武术,有一口缠蓝布铁皮鞘的腰刀,我还玩儿过,好沉啊。老太太不知叫啥,我管她叫大奶奶。儿子叫刘义,曾和父亲一起在杜庄铁厂做工,后来到涞源铜矿工作。刘义媳妇儿叫李桂珍,我管她叫二婶儿,当时她没儿子所以对我特好。
刘义夫妻有个女儿叫萍儿,半夜间突然来病了,到抬头营医院治不了,咋办?于是父亲找了一头小毛驴,驮上萍儿连夜赶了30里路到了抚宁县医院,一检查得的是白喉,如果晚去一会儿孩子就危险了,是父亲救了她一条小命。
刘家人始终没忘爹的大恩,和我家相处很好。萍儿长大后,逢年过节都会拿着点心等礼物拜望恩人。
(原创首发)

作者简介: 朱海明,字(笔名):瀛亮,号:清韵居士,网名:高拨子导板。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通俗文艺研究会会员,河北省作家协会、民间文艺家协会、戏剧家协会会员。曾参加人民解放军昆明军区汽车第五十团,执行援寮(老挝)抗美筑路运输作战任务。
朗诵:雪花飞舞 退休人员,热爱朗诵,热爱生活,用心诠释文字,让文字乘着声音的翅膀飞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