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之所以崇高,是因为他(她)们内心深处的善良和实际行动中的善举深深地感动着人们
——题记
引 子
湖南省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龙山县石牌镇,2008年被农业部授予“全国一村一品百合示范镇”,进入二十一世纪之后,该镇不仅仅是百合种植大镇,而且素以“文化大镇”和“清华、北大学子的摇篮”著称。单就文化而言,且不说在这片文化沃土中曾风靡一时的三棒鼓、汉剧等曲艺,仅在文学创作方面就分别产生过湘西自治州作协常务副主席,龙山县作协副主席,就连我一个农民身份的60后也能加入省级作协,我还曾主编过九年的纯文学内部交流资料《农民文学》。有了镇政府多年来对农民文化活动的鼓励和支持,赞美和抒写家乡日新月异的变化,成了文艺爱好者们共同的追求。2019年春的某一天,我给石牌镇时任专职党委副书记向春雷同志打电话说:我想在镇里找一个有写作意义的村,写一写他们在扶贫脱贫工作中的先进事迹,请帮我提供一下线索。春雷书记说:你就写桃源村。他简要地向我介绍了桃源村在精准扶贫脱贫攻坚工作中所取得的突出成绩,并强调说,社会帮扶是该村扶贫攻坚工作的一个亮点,还跟我说起了扶贫工作队驻村第一书记李世选同志的动人事迹,我为之感动,于是写出了散文《春游桃源村》,该文发表于《农民日报》。时隔三年,桃源村的变化翻天覆地,吸引了我第二次采访,于是写出了散文《镶嵌在猛洞河源的明珠》发表于《新湖南》。我将发表后的散文发给《时代报告.中国报告文学》杂志的赵编辑,他读后跟我说:该文只要稍加一些素材便可成一篇报告文学;赵编辑还提出了一些宝贵的意见。然而,当我完成第三次采访后,虽是晚秋即将入冬的季节,但我因为忙正事,很难把时间用到业余写作中来,一拖就是一个多月未能下笔。可当我真正开始写作以后,我才觉得写这篇报告文学并不像之前所想象的那么容易,因为李世选书记要求我把写作的重点放在江苏辛庄薛青爱心团队上去,多宣传她们对桃源村的无私奉献,多宣传他们对桃源村的扶真贫和真扶贫,多宣传他们对桃源村乡村振兴工作的继续航行。我感到有难度,因为报告文学不同其他体裁的文学创作,她要求语言文学化,而事迹却必须遵循真实性的原则。要写的事迹更多的是过去,我只有耳闻却未目睹薛青爱心团队的所言所行的事迹,我只能从有限的资料中去领悟,从李书记和其他人的叙说中去感受,所以我无法描写出她们团队每个人的形象和语言乃至气质和精神状态。于是我就只好沿着曾经两次到桃源村采访后写作散文的路子,把三次到桃源村的见闻和感受综合起来,权当是对此次任务的一个交代。
春访桃源村
我没有统计过,中国有多少地名叫桃源。因为陶渊明老先生的《桃花源记》一文,令无数人对世外桃源式的美好生活无比向往,所以人们只要说起桃源就会产生错觉,往往会把现实中的桃源同理想式的桃花源混淆起来。我所游的这个桃源村,是湖南省湘西州龙山县石牌镇的一个行政村。这个过去曾名不见经传的村庄,居然在2018年大年三十举办了一场2019年春节联欢晚会《春满桃源》,2019年又举办了2020年春节联欢晚会《奋进桃源》,并通过“龙凤同城”微信公众号平台向全球直播,这一创意使桃源村名扬山外。石牌镇的地理位置,北边与鄂西的宣恩县相邻,西边与本县三元乡搭界,南边同本县兴隆街道接壤,东边跟本县大安乡相连。石牌镇的地势别具特色,可谓“三山三丘三平地,剩下一分便是河”。这类地形就像天公制作的一个巨大沙盘,给凡人的生活提供了既优美又舒适的环境。东边是湘西闻名的大灵山脉,号称“湘西屋脊”,西边的山脉虽不如东边的山脉高大绵长,但像一条巨龙横亘在西方,龙山因此而得名。两条山脉中间除了部分丘陵就是一块狭长的坪地,于是形成了一条南北走廊。虽然我没有必要了解这条走廊长、宽的准确数据,但天公营造的这片沃土却养育着18个自然村3万多人口,仅集聚在平地周围就有5个自然村人口万余。平地中间一条河流,这条河名叫法不一,当地人叫果利河,现代电子地图标成了兴隆桥河,但最权威的河名叫猛洞河。
这是一条古老的河,它像丝线一样地标注在湘西州龙山县的纸质地图上,猛洞河源头的行政村就是我要游览的桃源村。
我对过去的桃源村并不陌生,20世纪80年代初,离桃源村仅一公里处有一所农业中学,我曾在那里读过书。那时我和同学们一起常在猛洞河源摸鱼,在我的记忆中,三十多年前的桃源村,猛洞河源就像天公不耐烦时胡乱扔下的飘带,蛇一样地爬行在田间地头。小河两边用卵石砌筑的河堤上乱七八糟的长满了无数的杂草和野刺,而且因山洪暴发引起的溃堤因长年失修使小河沿岸泛滥成灾。面朝小河背靠山而居的村民除了年代久远的木房,还有用土砖砌成的简易民房;那时桃源村还没有公路,肩挑背负是村民的家常便饭……与当时各地的情况一样,贫困与落后是这个村庄在人们心中的隐痛,这个曾在记忆中毫无起色的村庄竟能在2018年和2019年大年三十弄了两个春晚直播?这些年肯定产生过许多令人感动的故事。带着好奇,带着疑问,2019年4月5日,我乘兴前往。
那天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车在新建成的二级路上风驰电掣地向北飞奔,把猛洞河两岸一排排五颜六色的崭新平房甩在了身后,当一幅又一幅新农村画面从眼前晃过之后,焕然一新的桃源村便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将车缓缓停下来,下了车,打开摄像机,环视四周,再也找不到记忆中过去桃源村的影子。眼前,一排排拔地而起的民楼点缀着小河的两岸,宽阔笔直的二级公路从小河的东岸横穿南北,小河的西岸是一条4.5米宽的水泥大道贯通整个桃源村寨。河道刚刚被清理过,河床两边堆满了大小不一的石头,看样子对河堤一次大的改造即将到来。河水潺潺流淌,清澈见底,在初升的阳光下泛着波光。放眼田间地头,茁壮成长的百合苗子绿得发亮。二级公路上,大小车辆来往穿梭,间或有三三两两步行的人们,沐浴在明媚的春光里,谈笑风生地从我的身边走过。我走近一座楼房,大门前坐着一对老年夫妇,我怀着敬意向两位老人问好!老人热情地给我让座。我微笑着问两位老人现的日子好不好过?两位老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回答:“现在的日子真好过!”于是,我们就随便聊起桃源村这些年的变化来。两位老人跟我说:能过上现在的好日子,除了党和政府制定的好政策,村干部的努力工作是有目共睹的;特别是县里派来的驻村第一书记,对村里的各项工程建设那真是呕心沥血,对村民的生活尤其是对贫困户的关心和帮扶更是无微不至……交谈中,得知男性老人名叫向天厚,依据年龄,我得称他大叔。大叔问我是不是记者?我说我是农民,业余时间游山玩水,兴趣来时写点稿子,特别爱写近些年来农村所发生的变化。大叔听说我也是农民,就更加亲近起来,于是就同我谈了很多。正说话间,来了一位大哥,几句话交流过后,知道大哥名叫吴明兆。通过一番交谈,大哥乐意给我当导游,带我到想要去的几个地方去看看。
一路走马观花,看平如镜面的桃源水库,爬活灵活现的白鹤山,上充满传奇的古寨堡,赏梯田层层中的堡管寺民居,在白鹤山顶欣赏整个桃源村的自然风光,在感慨万千中听吴大哥津津乐道:我村来了一位很好的扶贫干部,他是县民宗局副局长,他来我们村任第一书记,名字叫李世选。是他和新上任的村支两委凝聚了全村村民的心,使我们村这几年各种变化日新月异。就在不久前,他同两委一起,带领全村留守村民,开展义务劳动清理河道。那几天,无论男女老少,只要有出工能力的,都主动下河清理,那个火热的劲头,是多年来不曾有过的。河床上摆着的石头,是准备整修河堤开发休闲漂流用的材料。他强调说李书记决心要把桃源村丰富的旅游资源利用起来,把桃源打造成为“湘西北第一村”。吴大哥还说:自从李书入驻桃源村之后,村里的社会风气一天比一天好,村民们一改往日赌博成风的坏习惯,都自觉地参与到有益于身心健康的文化活动中。村支两委审时度势,趁热打铁组织了几支形式各异的文艺队伍,吴大哥本人就是三棒鼓曲艺队的队长。他说他经常同队友们一起,击起咚咚皮鼓,敲起当当小锣,在村民聚会和重大节日里,歌唱党的领导,宣传政府政策,述说国家形势,有时也唱一些男女间的打情骂俏,把村民的业余文化生活搞得丰富多彩。之所以桃源村能在农历2018年大年三十晚上搞出一个2019年春晚直播,不仅仅是这些年村民物质生活的提高,而且是驻村工作队和村支两委把村民的文化活动搞起来了。吴大哥说到这里时,只见他满脸的红润。我认真地听着,他继续开心畅谈,他说桃源村驻村工作队和村支两委有战略眼光,村里为激发村民积极向上的精神追求,每年评选5位“优秀村民”,每人奖金1000元;同时为了鼓励青少年好好读书,每年评选1—5名“优秀学生”,并给予奖金。为了脱贫攻坚,加快致富步伐,村里还组团到习近平总书记“精准扶贫首倡地”十八洞村参观学习,交流脱贫致富经验。
一边观景,心旷神怡;一边倾听,感慨万千。带着深深的敬意,我决意要拜访驻村干部和桃源村支两委的骨干。就在那天,我认识了李世选书记。之后,因为我的散文《春游桃源村》在《农民日报》发表,我与李书记交上了朋友。
夏日桃源行
2022年6月28日早晨,我的双脚再一次踏上了桃源这片被爱心装扮得五彩缤纷的热土。这个曾经偏远、落后的行政村,在短短的几年中,因为“桃源经验”,因为翻天覆地的变化,受到各级政府的表彰接二连三,在2021年被授予“湖南省乡村振兴示范村”后,因此被人们誉为“湘西北第一村”。三年前,我游桃源村时虽然桃花已经开过,但桃源村在扶贫攻坚战役中已初战告捷,以《人民日报》《湖南日报》为主的各大媒体对驻村第一书李世选同志的感人事迹相继报道。激情之下,我将自己耳闻目睹的事实写成了散文《春游桃源村》,该文虽然以文学作品的形式发表,但所写的内容全部是真实的见闻。我荣幸能与李世选书记这样的好党员好干部交上朋友,于是就常通过电话和微信交流,听他津津乐道桃源村的不断变化,我同时又看到各种媒体频繁的报道,因此心驰神往。我虽不是职业写作者,但关注我能触摸到的社会变迁,在有限的业余时间中敲打一些贴近生活的文字以表达自己的思想和记录一直是我的爱好。我不感兴趣无病呻吟的倾诉,超越时空的想象,吟花颂草的浪漫写作,只喜欢记录我亲身体验和感悟的民生状态与田园风光。于是我决定再写一次桃源村的变化。
我深知,要写桃源村翻天覆地的变化,李书记是理所当然的主人公;而江苏省常熟市辛庄薛青爱心团队则是李书记心目中的主人公的“主人公”。是他(她)们用菩萨般的心肠温暖了猛洞河源,并以设计师般的眼光和工匠打磨般的精神将桃源村这片古朴的土地打造成了今天的图景,为桃源村在历史长河的发展中投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李书记在立着“辛庄桃源广场” 六个鲜红大字的石拱桥旁紧紧地握住了我的双手,此刻见到他,我的心情无比的激动,他同三年前一样,仍是一脸的和善,一字一句无不显示出老练、沉着与坚定,只是,岁月无情地给他的鬓角贴上了无数的白发。他现已调到县委宣传部工作,但他真诚地坚守了我俩的约定。这次他一方面是回“娘家”看看,另一方面又承担了主人和向导的义务。我首先为能享受到如此待遇而感到荣幸,于是心中更有说不出的感激。
我们并肩向前,远见一座横跨东西,造型别致的涂抹了铁红色油漆的小桥,桥呈半圆形状,桥身凸出堤岸很多,桥顶中央有“同心桥”三字令人注目,设计者不失古代造桥的风格,将古代技法与现代结构巧妙地融合在一起,在猛洞河源造出了一道别致的风景。离同心桥不远,建一凉亭,亭中书写“同心亭”;亭的四周,干净整洁;亭的西边,清泽的猛洞河水静静地南移,青山的倒影在水中晃动,这里是村民休闲娱乐的绝佳场所。
“同心亭”引出了李书记滔滔不绝的话题,他如数家珍,向我讲述这几年桃源的过往。他最为之动情,桃源村民深为之感动的要数江苏常熟辛庄薛青爱心团队。是他们几年的无私帮扶和热心奉献,才有辛庄桃源广场、同心桥、桃源同心文化广场、辛庄长廊、辛庄文化广场、大河口凉亭桥等便民利民的公共服务设施的顺利建成;是他们几年的倾心温暖,才有工作队在全村广泛开展“听党话,跟党走,感党恩”的主题感恩等一系列活动;是他们的一言一行激励着年近花甲的李世选书记克服重重困难,并发出不建设好桃源决不还的誓言。
2018年1月22日,这天是寒冬腊月初六,不知是什么力量撕破了天空浓重的阴霾,使得全天阳光灿烂。这天,桃源村村民迎来了他们最珍贵的客人——江苏常熟辛庄薛青爱心团队。他(她)们把山一样的爱,海一样的情,从江苏千里迢迢带到了龙山县石牌镇,带到了桃源村。
李书记每讲到动情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他说辛庄以薛青为代表的爱心团队自来桃源村实地考查之后,到目前已分期分批次地向桃源村无偿捐赠善款200万多元,她们用观音一样的心肠和天使般的行动为桃源村的精准扶贫攻坚工作排忧解难,增砖添瓦;她们怀揣一颗炽热的心,将一份份倾注着爱心的善款亲手送到贫困户的手中;她们用实际行动,践行了党中央“社会帮扶”的号召……那情那景,催人泪下;那时那刻,无不体现出民族大家庭互助和谐与共苦同甘的担当精神。最让人感动的是一周姓村民14岁的儿子周大洋身患癌症,她们更是义反顾地捐献了35000元,进一步体现了中华民族至真至善的传统大美。
我们边走边聊,边走边看,途中所经过的四座小桥给人古朴迷人、生机盎然的感觉,它们除了平时方便了村民的出入,同时还为猛洞河的源头增添了一道道亮丽的风景。这些新建和改造的桥梁资金,就是托福于江苏常熟辛庄薛青爱心团队的无偿捐赠。再看那清澈的猛洞河水,在规范整洁的新砌堤中,像是带着欢歌笑语,从村北向南奔涌。我清楚地记得,三年前春游桃源村时,河边堆满了乱石,河堤刚刚清理,那时以李世选书记为“首”的桃源村支两委个个摩拳擦掌,只等找到“炮弹”,立马上膛开战。我不难想象治理这段河堤的壮观场面,更不难想象猛洞河源头两岸村民喜地欢天的情景。盘古开天,这条如蛇形一样的乱河,终将在“精准扶贫”和“乡村振兴”这两场伟大的战役中从根本上得到了治理。
放眼今日之桃源村,横贯南北的二级公路沿猛洞河穿过全村,郁树葱浓的青山掩映着五彩缤纷的小楼,田间碧绿一片,玉米,稻禾,百合,荷叶交织于广袤的田野。看坐落在东方那山腰间的“幸福都是奋斗出来的”九个醒目的红色大字,它就是在向路人展示:这就是建设桃源村,致富我村民的理念。
不知不觉间,我们来到桃源村部前的文化健身广场,冲这“湘西北第一村”的广场一眼望去,立马会感受到这“第一村”的真金含量。广场上除了应有尽有的健身器材,那雄伟高大的宣传画和无数的宣传小窗恰到好处地组成了一个充分展示现代文明的画廊,它不失时机地融入了这个曾经闭塞的村庄,通过它向世人展示着这几年桃源村在扶贫攻坚战役和乡村振兴中所取得的战果,记录着一路走来的辉煌。
烈日当头,心潮澎湃,李书记带我到村部去休息。我的双手从风华正茂的年轻村干部的手中接过一杯清香飘飘的茶水,我又一次融入了桃源村民的热情之中。我一边喝茶一边赞美桃源村的变化,说话间,一位老人参与到了我们的说话中来。老人名叫王志龙,今年已82岁,典型的老来瘦,精神矍铄。我恭敬地问老人:“您觉得现在的日子好过吗?”老人兴奋,连说现在的日子比往年任何时候都好,吃穿不愁,社会安定,进门出门,全是水泥路,特别是我们这条乱河,两千多米的治理,我过去连想都没想到过……老人的话朴素而真实,虽然就是这么简单,但它却像一面明镜,照出了村民幸福的影子。我为老人的直白而感动!
喝过茶,我跟李书记继续出游。手摸乡间水泥路的护栏,赏一树被李子压弯了枝干的果树,感受阳光灿烂的宁静,听远处阳雀的欢叫,我们来到一栋气势非凡的三层楼前,李书记对我说:“这是桃源村最气派的楼房。”我还没来得及将房子的豪华程度仔细地看过,房子的主人已将我们迎进客堂。
主人名叫朱玉生,个不高,一见便是注定长寿的精瘦健康体型。他戴着眼镜,虽已七十有余,但镜片后面的眼神却透出十分的真诚和精明。他的言行自然而儒雅,是一位文化型的老人。我们在热情的气氛中一边喝着主人端来的青茶,一边听李书记跟老人的亲切交谈。从交谈中得知老人有两个儿子,都在外打拚得风生水起。从老人的话语中,我感受到了桃源村民对李书记那份特殊的感情。老人跟我动情地说:“这几年,桃源村遇上了一位最愿为老百姓办好事干实事的好书记,全村的老百姓都舍不得李书记离开桃源村。讲到桃源村的变化,除了党和国家的大力支持外,更不能忘记桃源村的恩人们——辛庄薛青爱心团队,她们对桃源村的帮扶犹如雪中送炭。”老人的声音不高,但这直掏心窝的话语落地有声。李书记却百感交集地说:“其实,我的工作还做得不够,桃源村还有很多事要做,但我得服从组织的安排;您老相信,年轻人会比我干得更好!我已把桃源当成我的第二故乡,我会常回家看看。”
李书记说的年轻人是言有所指的,当这个年轻人来到我们中间时,我们已从朱玉生老人家中出来,正走在去桃源村其他地方看看的路上——他就是新上任的桃源村年轻的党支部书记吴洋。我跟吴洋并不陌生,三年前我春游桃源村时,他就是该村文书。他是一个充满活力的年轻人,中等个子,微胖,戴一副近视眼镜,虽言语不多,但一谈到村里的远景规划他情绪激昂。他说:以李书记为主的上一届村支两委,为桃源村的脱贫致富开创了一个崭新的局面,过来的这几年,桃源村硬是在相当艰难的情况下成功地将一个原来贫困的村庄打造成了今天的“湘西北第一村”, 全村不仅仅是生活环境的根本改善,而且全村人均年收入由贫困时的两三千元提高到现在的一万五千元,这个进步对于我们这样曾经贫困落后的村庄来说是一次大的飞跃。新一届村领导班子都是年轻人,虽然精力旺盛,工作热情很高,但我们毕竟资历欠缺,经验不足,在工作中还得不断地向上一届班子学习、请教。
吴洋继续说:“全面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全力打造湘西北第一村”是李书记在桃源村工作三年后提出的奋斗目标;“凝心聚力,团结奋斗,守正创新,争创一流”的桃源精神一直激励着我。
李书记自然听得兴奋,吴洋又说:我们年轻人既然将接力棒拿在手上了,就应该坚定信心不停地向前奔跑。我们现在要搞好产业建设,着力打造乡村旅游是长期的远景规划,短期规划和眼前效应着力于百合种植与加工及家庭养殖的发展;同时努力寻找就业渠道,增加村民收入,不遗余力地搞好村里的服务工作,现在已经有出门多年的打工仔被村里的发展所感动所吸引,于是决定返乡创业;我们要为返乡创业人员营造良好的环境,提供创业条件,认真学习和领会有关政策和精神,搞好创业服务——一句话,我们要继续努力奋斗。
我们就这样随便地聊,随便地走在水泥路上,水泥堤坝上,我看见,各家各户的门前,哪怕就一条三尺左右的小沟,都用水泥和石头砌筑得规整光滑,或顺其自然,或人工再造,该直则直,遇弯顺弯,天地合一地将水泥路铺到了各家各户的门前。
去桃源村观光,桃源水库是一定要去的,那里不仅山水秀美,而且是垂钓爱好者们最佳的去处。我们乘兴而去时,李书记兴致勃勃地介绍说今年初桃源村志愿服务队在那里修了个“抖音台”,我一听,连赞他们思维的奇妙!来到这抖音台,顿觉眼前一亮,抖音台从选址到建筑,无不令游人称奇。平台选在二级路边,交通方便,台边古色古香的栏杆供游人依栏观赏,或伏栏凝视如镜的绿水,或依栏仰望高耸的群山,或靠栏回望秀美的村庄,或放眼遥望辽阔的远方……我想,之所以在这里建上抖音台,是因为游人往此处一站就会特别的兴奋,由于美景拨动了心灵深处的琴弦,游人会立马将自己身临其境的美景以最便捷的方式和最快的速度传递给自己的好友和粉丝。
桃源水库的水源就是猛洞河的源头。猛洞河水是大灵山脉地质深处蕴藏的生命甘泉,它以清泽纯净而无私的姿态从源头的鱼泉洞喷涌而出,无怨无悔地润泽着猛洞河两岸的肥沃土地,哺育着猛洞河两岸千秋万代的华夏儿女,并承载着土家、苗、汉及各民族儿女的情怀,经西南汇酉水,直向东入洞庭,再以汹涌澎湃之势进入长江,最后在东海的浪潮中展现自己的雄姿。
大自然赏赐了桃源村丰富的乡村旅游资源,以桃源水库为中心的二十多个景点为桃源村往后发展乡村旅游业奠定了良好的自然基础,因此,2019年,桃源村村民王志高家审时度势办起了“湘西北第一村农家乐”。
我怀着敬意对李书记和吴洋书记说:“桃源村就像一颗镶嵌在猛洞河源的明珠。”李书记说:“就算是,这颗明珠还得精细地打磨。”是啊,还得精心地打磨!前几年的打磨,李书记是领导者,组织人。想当初,他2017年2月入驻桃源这个典型的贫困村,当时那千头万绪的局面常常使他夜不能寐, 在他坚守岗位的五年扶贫工作中,他始终将“为人民服务”这一宗旨作为自己的行动准则,为乡村振兴呕心沥血,在政府的支持和社会的帮扶下筑起了一座又一座充满爱心的桥梁,把猛洞河桃源村两岸村民的心紧紧地连在一起,以此促进了各民族间的团结与奋斗,于是就有了桃源村今天的辉煌。李书记深有感触的是:政府的扶贫政策,是撬动一切社会力量的扛杆,它将无数颗善良的心灵凝聚在一起,形成了一支强大的扶贫队伍,它势如锐不可当的滚滚洪流,一个接着一个地攻克贫困的堡垒,江苏常熟辛庄以薛青为代表的爱心团队为桃源村的扶贫攻坚增砖添瓦就是最好的例证。
而在我看来,李书记是在同一切具有爱心的人们,用赤子般的热情坚定的信心和理念,用登天一样的毅力和精神克服了重重困难,用琢玉一样的巧手对桃源村进行了一次史无前例的用心打造,才有了桃源村今天崭新的面貌。
作为一个业余文学爱好者,我没有一定要去写什么的责任和义务。但当2019 年底,在湖南省政府扶贫工作表彰大会上,李书记被授予“湖南省百名最美扶贫人物”时,我为之深深地感动,对其敬重之情油然而生;加之2022年3月,在薛青爱心团队的大力支持下,他又组织成立了湘西州第一个村级“乡村振兴志愿服务队”,由薛青担任队长(薛青是桃源村的荣誉村民),他自己担任了副队长,我又一次被感动——我要用写作来表达底层人对党的好干部的敬重和爱戴;对善良的人们乐于助人的传统大美进行歌颂,我要再写桃源村的愿望就更加迫切了。于是,我将我的第二次桃源行写成了散文《镶嵌在猛洞河源的明珠》,发表在《湖南日报》客户端《新湖南》上。
大爱倾洒桃源村
在《时代报告•中国报告文学》赵编辑的鼓励下,我于2022年10月20日上午,在李书记的陪同下,又一次走进桃源。时令虽是晚秋,但山野的碧绿却迟迟不愿褪色。在二级路大道上,我同李书记并肩前行,他将他今后的打算娓娓道来——他计划把“辛庄长廊”再次延伸,与辛庄桃源广场连接,为桃源村今后的乡村旅游业锦上添花。这条大道要赋予的文化内涵,将“孝、悌、忠、信,礼、义、廉、耻”纳入其中,其中设计有人生哲理的五个门,即“立志之门”“探索之门”“奋斗之门”“幸福之门”和“致远之门”。从他的言谈中,他的心仍在桃源。虽然,他的本职工作已离开桃源两年有余,但他已实实在在地把桃源当成了他的第二故乡,他要把他的有限精力,赤子般地投入到桃源村的建设之中。
“为建好辛庄桃源广场,他一天从县城来桃源三次,往返六趟。为的是把这个广场的质量搞好,不辜负辛庄薛青爱心团队的希望。”村民朱国平曾对我这样说。
这次他跟我谈得最多的还是江苏辛庄薛青爱心团队对桃源村的重点项目建设的大力援助,对桃源村贫困户的捐款计200多万元和对石牌镇中心完小捐赠的几百套学生羽绒服价值50万元。他每谈及薛青爱心团队的善举,就情不自禁地道出2017年刚进桃源村时,面临着困难一大堆,资金严重短缺,举步维艰的难堪局面。他说通往桃源村3组的一段简易公路,虽然之前实施了水泥硬化,但有4处弯道因路基太窄而发生过几起交通事故,针对这个多年没有解决的问题,村民一个电话打到县长热线,他火急火燎地赶往实地查看后,立马将实际情况汇报给镇、县政府相关部门。但是几个月时间过去却没有着落,他的心情格外的沉重……正当他束手无策的时候,千里电波联系上了薛青爱心团队。当薛青爱心团队的足迹遍布桃源贫困户和3组的那段弯曲的山间公路之后,10万元巨款从江苏辛庄通过电波带着滚烫的爱心,义无反顾地注入了桃源村民杨小春的银行账户,因此,桃源3组那4个弯道扩展的资金得到落实。
猛洞河源的水虽然清澈甘甜,但逢暴雨洪水来临时却异常的凶猛。生活在两岸的村民世世代代离不开桥。在物资极度匮乏的年代,砍几根杉树或松柏往两边的堤上一放,加上一些木片用钉子将几根圆木连在一起就成了桥,人走在上面摇摇晃晃,所谓安全已置之度外。这种与现代文明格格不入的现状,在之前的猛洞河源随处可见,要改变它,就得要钱。是薛青爱心团队慷慨相助,将一座又一座危桥拆掉,又将一座又一座水泥钢筋桥架起,让桃源村民的日常生产和生活走上了放心桥、幸福桥和景观桥。
有河必有堤,堤高堤固水不乱,但改造河堤却成了之前桃源村两岸村民若干代人的梦想。直到扶贫工作队进村,这一梦想终得实现,而这一梦想的实现,同样没有离开薛青爱心团队的解囊相助,在整个河堤工程建设资金的缺口上毅然补上。
作为本文的作者,我为没有机会直接采访薛青爱心团队而感到遗憾!我无法描写出薛青爱心团队成员各自的形象,她们的语言和细节等等,这无疑是我这篇拙文的缺陷!
紧跟着李书记的脚步,我们来到3组的那几个弯道,加宽后的弯道增加了安全防护设施。李书说,加宽后这几年再也没出过交通事故了。在最顶上的一个弯道内侧,桃源村立了一块“爱心碑”,上书:
“二零一八年一月二十二日,江苏省常熟辛庄薛青爱心团队,千里迢迢来桃源村访贫问苦,积德行善,因我村财力有限,民生工作举步维艰,爱心团队回家后奉献爱心,慷慨捐建。故立爱心碑以谢之!石牌镇桃源村村委会 二零一八年五月十八日立”
李书记站在爱心碑前,脸色凝重地注视着它,我知道,此时此刻,在他的精神世界中,他又回到了几年前他与桃源村民们共同奋斗的岁月。像这样的“爱心碑”和“功德碑”在桃源村的几大民生建筑中还立有好几块,这是村民的怀念。因为这每一块碑都有令人感动的故事,这些故事被那些炽热的爱心包裹着,它将一代一代地传递着,温暖着。
为了压缩拙文的篇幅,我不得不忍痛割爱省略在村民家里走访的情节,但被访的村民中一句饱含深情的话语我必须记录下来:“薛青爱心团队,就像上天下凡到桃源村的‘活观音’”!
太阳西斜,结束采访,车刚要启动返程,忽见一位老人走近李书记的车,面对车窗内的李书记,深情地说:“李书记,你还来吗?”李书记动情说:“我会常来。薛青爱心团队也会常来。”
尾 声
就在几天前,李书记兴奋地跟我聊微信,说他刚从长沙回家,他弄到了一笔经费,理想中的桃源村“辛庄长廊”(文化大道)延伸工程有望实施了。这真是一个好消息!作为桃源村“乡村振兴志愿者服务队”副队长的他,我想没有任何人比他更兴奋,他的心中无时不装着桃源,无时不思念着在桃源这片热土上的八大乡村旅游版块,“氧吧徒步”“景观田园”“休闲康养”“人文寨堡”“特色民宿”“世外桃源”“水润原乡”和“生态农业”是他和桃源村正在实现的心中蓝图,建设延伸“辛庄长廊”(文化大道)就是锦上添花。
我无须在我的拙文中列出一连串的经济指标让读者惊呼,我只想以个中情景来展示党的好干部动人事迹和江苏辛庄薛青爱心团队奉献者们的高尚情操,因为报告文学有别于单纯的报道,对奉献爱心的人们应当更多地揭示和表现人性之美。
岁月悠悠,完成这篇拙文时,中国共产党的二十大已召开月余,伫立于中南海新华门内那五个金光闪烁的大字,“为人民服务”成了无数中国共产党人孜孜不倦的信仰和追求,它激励着一代又一代忠诚坚守的共产党人,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旗帜,迈开新时代的坚强步伐,胸怀实现共产主义的远大目标,为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坚定不移地勇往直前。人民因此而幸福,人民感恩!
原载《中国报告文学•时代报告》2023年01期
作者简介:大印,男,湘西州龙山县石牌镇农民,家庭农场场主,湖南省作协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