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声如碎金铺满正午,槐树以年轮为经纬织就翠色穹庐。老人蒲扇摇出时光褶皱,孩童笑声于枝桠凝成青杏,在叶脉间酝酿成琥珀色的夏日序章。
白杨青铜般的躯干刺破苍穹,掌纹叶片托举云絮。阳光在苔石上写下斑驳象形文字——那是年轮封存的候鸟迁徙史诗。紫薇蘸露风中签名,芬芳渗入土地的年鉴。

暴雨来临,梧桐成为竖琴,疾雨奏响《田园》乐章。香樟沟壑奔流的水珠,冲刷出根系深处的往事:某年蜕下的蝉壳,仍悬于枝头如未解的隐喻。
暮色熔化枫杨剪影,归鸟衔来月光银丝。树与风达成古老契约,以沙沙声翻译大地密码。年轮在黑暗中悄然生长,每一圈涟漪都是对光的朝圣——夏日的翠绿终将在秋霜里羽化成金,而深埋地下的根,正酝酿着下一个春天的起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