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坐黄昏
铁裕
当黄昏降临,我喜欢走进松林,去听鸟儿啁啾,闻花草芬芳;去听溪水潺潺,看山道弯弯;去听山风盈盈,看流水长长。
寂寞中,忘了前世今生;
淡泊里,穿过似水流年;
清静时,已将浮名淡忘。
我席地而坐,一享大自然的静谧、美丽,一任情思似水波涌、逐浪。
独坐黄昏,可以思,可以想,可以看那余晖映照,山野绰绰,晚霞满天;可以看那大漠中的袅袅孤烟,可以看那大自然演绎的万千气象。
我喜欢独居,喜欢在宁静中谛听天籁,或是挥豪、低吟,或是以无为的心境营造一道人与自然的风景,让它在苍茫的大地上绽放。
当我独坐时,忽然听到松林外有甜美的歌声。我暂时停止心灵的独白,寻声望去,只见空旷的原野上,有一位女郎正在流连。她长发在风中飘逸,连裙在风中摆荡,正在美目流盼,将我仰望。
恍惚中,那女郎向着天涯尽处走去。呵,那是我脑海中产生的黄昏的意象:
黄昏是人生沉淀的一种酵素,是人在孤寂中最完美的梦想;
黄昏是生命中的隐语,它诠释着人生中那一份淡泊与安详;
黄昏是人生最美的景致,夕阳虽快落山,但并非都是哀伤;
黄昏是人生最后的舞台,那一个个过客,都在匆匆地演唱;
黄昏是书桌上的一炷香,它燃烧着苦读诗书的士子的惆怅;
黄昏是无望的冷风,它呼呼拂着那些失意文人墨客的忧伤;
黄昏是梦想的磁场,不知有多少人都在为万千风流而奔忙。
在旷野里独坐,是一种洒脱、超凡;是一种清静、无为;是一种自然、飘逸;是一种释怀、舒畅。
独坐黄昏,在夕阳下看变幻着各种形状的云,独享这清新、宁静。无怨、无悔;无忧、无伤;
独坐黄昏,惯看秋月,感叹春风,一壶浊酒下肚,笑谈那古今多少事,都已成空。那万世的繁华,在不经意间,化作滚滚沧浪;
独坐黄昏,总想看那漂泊天涯的浪子,是否还在骑着瘦马缓缓慢行;是否还在那荒凉的古道上,独自迷茫;
独坐黄昏,悄然将乡愁饱蘸,吟咏成长长短短的诗行,总想踏着时间的阶梯,徐徐而上;
独坐黄昏,忘掉悲伤、凄婉,只想着那秋水伊人,是否还在水一方;
独坐黄昏,怅然望着那宿鸟归飞。忘掉的是那真言,忘不掉的是那满腹的惆怅。
黄昏,暮霭苍苍,但它却传递着达练与含蓄;深沉与禅意;裸露出诗情与思想;
黄昏,江水茫茫,朦胧中有几许苍凉。我回望逝水,水中却无昔日的痕影;我吟昧唐诗、宋词,诗词中却不见那折花的小女子和那失意的秋娘。
黄昏的山,山上松树森森,晚风拂着苍凉;
黄昏的河,河边杨柳依依,晚风卷着沧浪;
黄昏的竹,竹中野草萋萋,晚风拽着清纯;
黄昏的花,花间蝴蝶翩翩,晚风荡着暗香。
天将黑,心已淡泊,无所谓去意,也不再彷徨。只想在清虚中,把孤独吟咏成诗词,将无为看成安祥。不要去多思今生来世,不要去把浮名争抢。只要生命的情态多姿,哪怕是平凡也会生动,哪怕是卑微也很清亮。
人生似梦,谁不面对这暮色苍茫?谁不想在平平仄仄中,走出风情走出韵味?谁不想在弯弯曲曲中走向远方?
独坐黄昏,我不言不语,任那呼呼吹拂的风,为我讲述万古的思想。
铁裕,云南人,笔名:一荒玄。系《散文悦读》专栏作家,《作家前线》《世界作家》《霖阅诗刊》《仙泉文艺》《当代美文》等十余家平台特邀作家。96年开始散文、诗歌创作,先后在《柳江文学》《华商时报》《合肥日报》《中央文献出版社》《清远日报》《工人日报》《诗歌报》《诗选刊》《边疆文学》《昭通日报》《中国青年报》《昭通文学》《昭通创作》《乌蒙山》《作家驿站》《湖南写作》《昭通作家》《世界作家园林》《网易》《名家访谈》《一点资讯》《凤凰新闻》《中国人民诗刊》《作家》《江西作家文坛》《滇云文苑》等报刊、杂志、平台发表诗、文六千多首、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