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嗜赌者之末路（引子）

                 纯粹虚构   切勿入坐

文/彭太光

                              引子

       苏云来在澳门威尼斯人酒店跳楼自杀。这个消息是苏云来的好兄弟加好朋友赖强告诉胡伟明的。赖强是胡伟明中学的同学，胡伟明认识苏云来也是他介绍的。苏云来跳楼死后，只有他的小儿子苏海去澳门处理他的后事。他的原配夫人没有去，他的大儿子苏波没有去，他的第二任妻子费晓娟没有去，第二夫人费晓娟为他生的儿子苏涛也没有去。这天，是2020年10月1日，星期四，是国庆节和中国传统中秋节，号称双节。这天，苏云来正好六十六岁。

       在澳门赌场跳楼自杀的，每年都会有。据澳门的报纸报道，2019年就超过了二十个。只要博彩赌场在，这要跳楼的就仍然会有。在澳门赌场赌输了钱在酒店跳楼自杀的，百分之百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是赌得家破，一定是没有任何的补救措施。只有死，才可以解脱。当然，有更多的人在澳门赌场输了钱后，并不一定就选在澳门自尽。有的是在单位挪用公款、或受贿被东窗事发，有的是在澳门赌场借了钱被追债，有的是钱赌没了再也赚不到这些钱了……，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而选择自杀。这自杀的人就分布在国内各地，人数也难以统计准确。但这些人里面，有老人有中年人，也有许多的年轻人。他们中有男有女，当然，男人在里面占了八九成。

       胡伟明跟苏云来说不上是什么关系。有的人认为胡伟明和苏云来是朋友的关系，其实算不上是朋友。在赣西市，他们在一起吃过好多次饭，偶尔也会在一起玩玩牌。到了珠海，也会在一起见面或吃个饭。去澳门，胡伟明和赖强、苏云来也一起去过，在威尼斯人、葡京、金沙等博彩娱乐场所也玩过。这种玩，对大家伙而言，就是赌了。进入了赌场，不论大小，你只要参与了，那就是赌。除了这些，胡伟明和苏云来没有更多的私交。

       去澳门玩，胡伟明一个人不敢去。胡伟明的心里很惧怕。每次去，都是赖强提出来，他便跟着去。当然，赖强选择的都会在节假日期间。每次去，赖强都会先跟在珠海的苏云来说一声。开始时，胡伟明不知道苏云来已经在珠海定居，原以为他也住在赣西市区。后来才知道，苏云来跟二任妻子费晓娟结婚后，二任妻子为他生了一个儿子。在赣西市，认识苏云来、费晓娟的人很多，为了儿子的培养，费晓娟提出去上海定居，离开她这出生长大的城市。可鬼使神差的，夫妻俩最后选择定居珠海。苏云来在赣西市有些房产对外出租，每隔一两个月都会从珠海赶过来处理房屋、店铺租金等事宜。每次回赣西，赖强都会叫上胡伟明陪他：一起吃个饭，或是去歌厅唱歌，或是去做个按摩什么的，当然也包括玩牌。胡伟明在市电信公司任副总，在这小地方，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胡伟明也比较大方，也会安排一些朋友来陪苏云来吃饭喝酒玩牌。

       后来胡伟明才知道，苏云来跟他套近乎，是看中了他分管公司的基建项目。当时，赣西市电信分公司是打算改造的，是做了改造方案的，只是省公司没有批。若这个项目批准了，说不定还真的跟苏云来做上了建设工程项目的业务。若真的跟苏云来做上了工程项目，也许，这跳楼的，也得搭上胡伟明。

        澳门，真的很小，比赣西市都小。澳门（葡语Macau、英语Macao），简称“澳”，全称中华人民共和国澳门特别行政区，位于中国南部，地处珠江三角洲西岸。北与广东省珠海市拱北相接，西与广东省珠海市的湾仔和横琴相望，东与香港特别行政区、广东省深圳市隔海相望。相距60公里，南临中国南海。由澳门半岛和氹仔、路环二岛组成，陆地面积32.9平方公里，总人口67.96万人（截至2019年第四季）。

       1553年，葡萄牙人取得澳门的居住权，1887年12月1日，葡萄牙正式通过外交文书的手续占领澳门。1999年12月20日中国政府恢复对澳门行使主权。经过100多年东西方文化的碰撞使澳门成为一个风貌独特的城市，留下了大量的历史文化遗迹。澳门历史城区于2005年7月15日正式成为联合国世界文化遗产。

       澳门是一个国际自由港和世界旅游休闲中心，世界人口密度最高的地区之一，也是世界四大赌城之一，实行资本主义制度。其著名的轻工业、旅游业、酒店业和娱乐场使澳门长盛不衰，成为全球发达、富裕的地区之一。2017年，澳门地区生产总值录得4042.0亿澳门元。

       澳门没有什么耕地菜地，连饮用水都是内地负责供应。一个不产粮种菜无饮用水的地方，在被葡萄牙统治时期，澳门居民也从来没有断过粮缺过菜停过水。澳门回归祖国后，依仗着十几亿人口的支撑，依仗着内陆的资源，澳门的经济更加繁荣稳定。澳门是一个寸土寸金的城市，其土地价格相对较高，所以澳门的房价整体偏高，平均房价达8万/㎡，与内陆一线城市相近。澳门8月二手房参考均价23517元/平，环比7月持平，同比去年同期下降42.00%。其中氹仔8月二手房参考均价66602元/平，环比7月下降0.50%，同比去年同期上涨4.26%。与内地相比较，澳门是一个收入高、平均生活成本高的地方，而且作为赌城，人流量非常大，造成澳门的物价很高，房价自然也不低。现实中很多人住在珠海，每天过关去澳门工作，原因就是澳门工资高但同时房子贵。对比澳门周边区域的房价，珠海均价2.5万，广州3.3万，深圳6.3万，所以相比较之下，澳门房价是相当的高。

       澳门回归祖国后，旅游业是比较发达并稳定的。据统计，每月从内地入关进澳门的游客，不会少于百万人。光凭内地游客的消费群体，澳门的发展潜力可想而知。中国内地十几亿人口，平均每年有一千万以上的人去澳门旅游，这其中，有八九成的人进入了澳门的赌场，也就是对外挂牌的娱乐场所。这其中，九成的人里面，又有九成以上的人输了钱在不同的娱乐场所。

       国人好赌，这是人之本性。赌官场的人，费尽心机往上爬。有多少人，因为行贿，搞得倾家荡产，有多少人，因为受贿，搞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赌情场的人，包养情妇，包养小三，移情别恋，到最后，没有一个有好的结局。赌商海的，不外乎就是尔虞我诈，你死我活，头破血流。赌牌局的、赌理财游戏的、赌彩票的、赌股票的、赌高息融资的等等，又有几人有好的结局？

       苏云来从一个渔村的渔民，赌出了一条自己的商海之路，在赣西搞出了名堂，在多起房地产开发项目上，赚得了近亿的利润，光银行的存款余额已经超过六千多万元人民币。这还不包括他在赣西自有的房地产，不包括在长沙、珠海的房产。按说，不出意外的话，苏云来及家人的一生，将会风风光光度过。第二个老婆的儿子苏涛，也会按照他们夫妇的设想和儿子自己的选择，去接受最好的教育，大学，也许会在美国度过。

       可是，因为苏云来骨子里的嗜赌，把原本幸福的一家子赌没了，把自己赌没了。在人生的赌场上，把自己赌得一塌糊涂。

彭太光，江西省作家协会会员。已出版散文集《走过春天》、《感叹时间》，长篇小说《走过秋天》、《高山上的花瓣》、《绝路》、《祼局》、《命中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