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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诗十二章/杜劲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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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诗十二章
文/杜劲松
1
“在我的眼神长出荒草之前多少人已驰进漫天的星河
李白、杜甫、李商隐、杜牧、苏东坡……
而我君心若舟
再一次，把自己流于此。推迟到冰蓝幽寂。”
毫无悬念：天寒地冻，如果，风一直劲吹凄厉。
那些奔跑的，都将呼啸。而当他们声响干涩，
谁，将作为珠露的引领者隐入人尘？
光芒入眼的屋宇，憩息转移的江湖自顾自地冰封。
漫天星辰消落于铺满如碎的旧砖之后。
参天森林，会立于天地间哪一片沃土？
2
于是，飞瀑的银光来到，一片宛如初见的海域。
土故乡情。每一株析出盐分的风掠过，
都使葡萄架疯狂摇晃。
在痛，或不痛的游离之间，泪滴——
我们烟云轻霭，吻痕深的印记；
但假设回想是影子的佳句与最远处
那架眺望鹧鸪的古老琴键也包含其内，
溅飞的星火已旋转 带以适温的体感熄灭。
在广阔与囵囫之间是一个长久的对视。
3
（而更为长久的垣墙，是在一桢落日的
故居，与香溢的域地之间……）
还有什么不可狠命的？除了那架
无边悲愁的纺车吱吱呀呀，仍在发生
惆怅，使一个纺纱女上半身
前倾发自内心的歌唱。
“我就这样不厌其烦：从古老音乐所奏
再到偶尔梦中闻出凄清的琴瑟之声……”
4
（只是昨夜的奇妙光景仍让人不舍拔足）
“屋外寒风过后，我们为某种事物所放逐，
但是唯独这一次，我没有捎带上陆放翁，
却发现我是我轻云飘雾的部落酋长，又是织女星……”
“再怎么戏谑，在说尽？我想叙说尘界久远，
我清楚只是一件刺乱，难以构成生活。
为什么我们把往事，一再面对
浩茫无界的宇宙……”
5
（此刻，说出的遗憾更叹，也更诉怨了。
这又是一种吞噬。也许在蛮荒中我必须
放下？也许我还必须学会和暗夜和解
自己的血液，如果，世道不周？）
6
我在平行与重叠的闭环中流连，
在混合之音里，我一眼认出她来;
有时在伟岸的树冠上，当千年老树，我想
她会听到渺不可忆的琴声，或是
在一个天地鬼神的足下，她的桑田
会种在王屋太行贫瘠的命运里。
7
黄河会继续奔流，当早先一提名姓，
她的白头雪峰就让人神往起敬。
她在这个世界自畅地呼吸，流徙，或许
还在图们两岸的青草间，扎过露营帐篷。
8
而当她在泣血的诗篇中沉默时，
我却在星辰大海里找寻着阔别的知己。
9
万古长青。没有一剂药方救苦，
她只是月蓝布褂，濯洗，濯洗；
或许她已回到墙头传来的野性长啸。
典雅味中，更函哀情；或许幽雅处
她遁形于悲戚凄清的
一身孝服——
10
当素雅如恬，木橹窸窣作响，
她来到一个刀剑祭魂的欲盲之地。
11
万古长流。我的血酒一再随风飘展；
我们的算法也有了费尽苦心的伟雄。
为了长眠不醒的亡魂？而我羸弱
无法取回她柔软的馈赠，
翻飞，斜穿
与文字闪跃……
12
只是寄诉离情时，我总有些愧对先人。
我怕一个乌黑发髻的我，不再与鬓白如霜的
男人，抱头痛哭。
不是在一个春暖秋寒的结尾，
而是在她起头时，总会有飞扬的冥纸
向我们扑来。而我总是
不由自主地掸去，掸去长衫上
多余的尘土，或灰白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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