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的新装
文|庄晓明
经过精心策划,及各类媒体数月前就开始的铺天盖地的广告,当代行为艺术女皇露露小姐的第一百场演出,在东乡上下的期待中拉开了帷幕。
美若天仙的露露小姐,披着古希腊女祭司一般的白纱,步履轻盈如云,飘忽而上。她背向观众,双肩微微一颤,白纱开始滑落。就在露出她光洁如玉的躯体的刹那,精密计算的彩色光影,天光般洒落,裹住玉体。屏息已久的全场,顿时呼声雷动。
露露小姐在变幻的光影里,随着音乐的节奏,不断做出各种造型。仿佛一个梦,一个精灵,一个寓意无限的符号,令观众觉得似伸手可及,又远在天边。当她款款走向舞台深处时,却又突然回眸一笑,惹得观众口哨一片,苦苦挽留。当她天使般的面孔,玉体,一步一步地逼近观众,包裹她的光影随之加快了变换节奏——观众刚刚觉得捕捉了一个真切的她,却又随即消失在一个新的光影里。他们心急火燎,眼眶欲裂。
全场演出高潮迭起,再也没有一个保守者敢于站出来,说露露女皇是一个没有穿衣服的女人。甚至连那个曾喊出“皇帝没有穿衣服”的小男孩,也格外兴奋地冲到舞台前面,痴痴望着女皇——他的性意识还没有苏醒,但他被裹着玉体的不断变幻的光影迷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