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香浓郁 香飘中原
撰稿 王明银
杨献才
中原的泥土里，向来是埋着酒香的。这香气不是浮在面上的，而是从地底下渗出来的，混着麦子的金黄和糯米的清白，在风里飘荡了五千年。而今，这香气又添了一味，是从陈清勤的米酒坊里溢出来的。
陈清勤这人，生得瘦长，面色微黑，一双眼睛却亮得很，像是两颗浸在酒里的黑豆。他做了二十年的支部书记，领过劳动模范的奖章，原可以安然退职，享些清福。偏他不肯，说是"退职不褪色"，竟在村头办起了米酒坊。村人初闻此事，不免窃窃私语，以为他不过是闲来无事，寻个消遣罢了。
坊子不大，三间瓦房，一个院子。院中置着几口大缸，缸里泡着黑米、黑豆、黑芝麻、黑枣、黑枸杞——这便是他所谓的"五黑"了。陈清勤每日天不亮就起来，赤着膊，在缸前忙活。他的手极粗糙，指节突出，却意外地灵巧，翻搅米粮时，竟显出几分温柔来。
米酒酿成的那日，全村都闻见了香气。那香气浓得很，却不腻人，倒像是把整个中原的秋意都收在了一处。先是几个老汉踱过来，腆着脸要尝一口；后来妇人孩子们也来了，坊前竟排起了长队。陈清勤站在门口，给每人舀上一小杯，脸上堆着笑，皱纹里都夹着酒香。
"好酒！"老汉们咂着嘴，"比城里的强多了！"陈清勤只是笑，眼角的皱纹更深了。他酿的酒不掺假，无勾兑无添加，液态发酵，用的是传统古法，费的是工夫。有人劝他多兑些水，好多卖些钱，他却摇头："酒里兑水，心里就掺了假。我还是大家信赖的共产党吗？"
这酒香飘得远了，连城里人都驱车来买。陈清勤却不肯涨价，良心做酒普惠乡邻。他将赚来的钱，一部分扶危济困，一部分乐善好施。有人夸他，他摆摆手："共产党员嘛，应该的。我岂能愧对“劳动模范"这个称号！
如今这"五黑米酒"已申了非遗，名气更大了。但陈清勤还是老样子，天不亮起床，赤膊在缸前忙活。缸里的黑米沉浮着，酒香从缸口溢出来，混着晨雾，飘向远方。
我们来到地下储酒室，酒缸酒泵一字摆开，三年、五年……逐一标注。他说：“陈酒佳酿，更具有润味，满足不同人群口感需求。”
中原的酒香，从来就是这样，不声不响地渗进泥土里，混在空气中，飘进人心里。陈清勤的酒坊，不过是这绵长米酒中的一个新注脚。一个共产党人的情怀融入这五黑精酿里——经久弥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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