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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5-21 20:17 19887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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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张旭

煤油灯在梁上摇晃

照亮孟二爷黧黑的脸庞

皱纹里藏着枪火与动荡

年轻时他落草为寇又穿上国民党军装

战火熄灭他回到村庄

从此与牛马作伴岁月漫长

村里人不管年龄大小

都叫他孟二爷

在缺少文化娱乐的年代

每到夜色来临

牛棚里挤满听故事的乡党

老的少的围坐在喂牲口槽旁

孟二爷的故事总带着荤香

他说他年轻时曾有过很多女人

那些隐秘的渴望

从他口中流淌

在贫瘠的夜化作微弱的光

牛马嚼着干草打着响鼻

故事里的男女爱得痴狂

而孟二爷独自守着沧桑

他的爱情早在风中散场

岁月爬上他的脊梁

佝偻的背驮着时光

在一个风雪交加的日子

在一个寂静的晚上

终于他闭上了眼睛

本族人怀着怜悯

用彩纸糊了个新娘

红盖头下是虚假的模样

却成了他最后的希望

纸扎的裙裾在风中飘荡

送他走向另一个地方

在阴间他不再孤单

身旁有了纸做的新娘

这荒诞的补偿令人神伤

是命运的玩笑还是慈悲的假象

孟二爷的一生像被风吹散的霜

在纸扎的温柔里终得安放

作者简介：旭日东升（张旭），河南省鹤壁市工商局退休干部，武汉华中师范大学政治系毕业，鹤壁市国学研究会专家，文学爱好者，尤其是喜欢写古体诗词和现代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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