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原本是要去吉隆坡学习的,几天前就已经订好了机票,早上满怀期待地出发,结果到了机场才发现,居然订错了时间。这种事,说实话我不是第一次发生。前几天在订酒店的时候,我就已经犯了一模一样的错误,时间订错了。当下我意识到:这绝不是偶发事件,而是一个反复出现的行为模式,而这种模式背后,其实藏着我某些性格深层的问题。
我常说觉察能看见自己有多么重要,这不是一句空话,是真正的实践体会。如果不是在当下那一刻我停下来问了自己“为什么我又犯了同样的错”,我可能又会像过去那样,陷入情绪、指责自己、怨天尤人。但现在,我更多是在看见,看见这个错误的发生不是偶然,而是一种惯性思维和行为的重复。
我知道自己一直是一个急性子的人,过去更是如此,几乎可以用浮躁来形容。但这几年,我花了很大的力气在修自己、磨自己,让自己从“快”里慢下来,从“急”中静下来。每天坚持冥想和写感悟,也是一种“减速”的训练,是我锻炼自己慢下来、静下来的方式。而今天的这次失误,也让我看清楚:虽然我在变好,但并没有彻底改变,我依然会在某些不经意的时刻犯旧有的思维习惯。
不过,错了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不愿面对、不愿承认、不愿改变。庆幸的是,我已经具备了基本的觉察能力,能够大多数时候看见自己的念头、语言和行为。我也早已不再羞于面对自己的缺点,相反,我越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不足,越能有针对性地去修正它。人不怕有缺点,怕的是看不到、认不清。
这也是为什么,我愿意坦然地承认自己还很不成熟,还经常犯愚蠢的错。我说自己愚蠢,并不是为了贬低自己,而是因为我真的看到自己有太多的认知盲区,有太多思维上的惯性漏洞。就像孔子入太庙每事问,他是不是真的不懂我不知道,但我是真的很多时候不懂。正因为如此,我必须保持谦卑,持续修正。
而让我感到欣慰的是,我也看到了自己已经成长和改变的部分。比如在今天这件事上,我的情绪非常稳定。我没有像从前那样责怪自己,更没有迁怒他人,而是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结果,并快速思考解决方案。如果是以前,情绪一定会上来,那种情绪不是解决问题的情绪,而是折磨自己的情绪,是一种混乱状态下的“自我攻击”。现在的我,已经很少为这种事动怒了,情绪的控制力比过去强太多了。
还有一点,是我越来越能接受自己的错误和不完美。我不再像以前那样总想让自己看起来“正确”、“优秀”、“不犯错”。我知道,一个真正想改变、想成长的人,必须要敢于面对自己的缺点。没有这个起点,就没有真正的成长可言。如今我不会隐藏缺点,也不会否认过去的愚蠢,我就是把自己当成一个正在雕刻中的石头,每一锤每一凿都是在重塑。
勇气也是这几年变化很大的部分。过去我的勇敢,往往是一种“硬顶式”的蛮干,是无知者无畏。那时候我对自己、对世界的理解都还很肤浅,只是靠着一股子冲劲在活着。而现在,我的勇敢是建立在思考和理解基础之上的,是对风险有认知之后依然选择承担,是明知不易却依然前行的定力和承担。
再比如我的应变能力,以前也是有的,但伴随着很多情绪,一急躁,思路就乱。一出错,就焦虑。现在的我,平静很多,面对问题更能冷静下来迅速找出解决方案,不再被“情绪反应”主导,而是能在混乱中保持一点清明。这一点的转变,真的不是靠读书学来的,而是靠日复一日的训练、反省和经历堆叠出来的。
很多人问我为什么每天都能写出这么多内容,我从来不觉得我有什么天赋。只是因为我始终带着觉知在生活,我不是为了写而写,而是我真的在思考、在观察、在经历,而每一个经历过的片段我都会“看见”我在里面发生了什么,这个看见不仅是对外部世界的理解,更是对自己内在的解剖。我知道我是谁、我在经历什么、我犯了什么错、我学到了什么,我每一天都在记录和校正。
这种状态,不是高效,而是一种存在方式。我不是在追求内容产出,我是在修一条路,这条路叫意识清醒。
如果你问我成长是怎么发生的,我的答案是:它不是突如其来的飞跃,而是无数次“看见-修正-行动-再看见”的循环。我每天都在犯错,也每天都在修正。不是我比别人聪明,而是我从不放弃面对自己。
我愿意承认我过去很愚蠢,是因为我深知,只有承认“我不懂”,我才有可能学会。只有承认“我没做好”,我才可能做得更好。真正的成长,不是从优秀开始的,而是从看清自己多差开始的。
今天的我,错过了一班飞机,但没有错过一次重要的觉察机会。这次错误,让我更清楚地看到了自己,还不够慢,还不够稳,还可以更细致一点。它也让我看到,我确实在进步,虽然缓慢,但方向对了。
我们常常以为,成长是某一次大的顿悟、某一本书的启发、某个老师的一席话。其实不是,真正的成长,往往藏在最琐碎的日常里,藏在一次订票错误、一次误机、一次迟到、一句冲动的话语中。你能不能在那些“看起来很小”的事里,看见一个完整的自己?这决定了我是原地打转,还是持续进化。
我始终相信:我能看见多少,就能改变多少。错,不怕。怕的是盲目;怕的是重复犯同样的错还告诉自己“没关系”;怕的是活在幻觉中自我麻醉。所以今天这个误机事件,对我来说,是一个“生活送来的课堂”,我很珍惜这堂课。因为我知道,只要我愿意去看见,生活就不会白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