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37岁那年，遇见了他的高中女神林月。  

同学聚会上，他得知林月未婚生子，被男友抛弃，独自带着五岁的儿子生活。她穿着廉价的连衣裙，眼角有了细纹，但笑起来的时候，依旧让老陈想起十七岁时，自己躲在教室后排偷看她的模样。  

那天之后，老陈开始频繁地联系她。他给她转钱，帮她修水管，接送她儿子上学。林月总是温柔地笑，说：“老陈，你人真好。”  

这句话像一剂毒药，让他上了瘾。  

老陈是个普通职员，月薪一万二，房贷还没还清，家里还有个上小学的儿子。可他还是忍不住在林月身上花钱——请她吃高档餐厅，给她儿子买最新款的玩具，甚至在她交不起房租时，偷偷挪用了家里的存款。  

妻子发现的时候，老陈正蹲在厕所里给林月发语音，语气温柔得像是哄小孩。妻子砸了手机，骂他疯了。  

老陈却觉得，自己这辈子从没这么清醒过。  

“离婚吧。”他说，“我净身出户，儿子的抚养费照给，房贷也继续还。”  

妻子愣了几秒，随即冷笑：“行，你别后悔。”  

离婚手续办得很快。老陈搬进了林月租的小区，和她儿子挤在一间次卧里。林月搂着他的脖子说：“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可“一家人”的日子，远没有老陈想象中美好。  

林月的儿子不喜欢他，动不动就摔东西；林月也不再像从前那样温柔，开始抱怨他挣得少，催他多接兼职。老陈白天上班，晚上跑代驾，周末送外卖，整个人像陀螺一样转个不停。  

更可怕的是，他的头发开始大把大把地掉。  

某天清晨，他对着镜子刮胡子，突然发现头顶秃了一大块，像块荒芜的沙漠。他愣了很久，伸手摸了摸，指尖触到冰凉的皮肤，心里猛地一沉。  

三个月前，他还是个有家有业的体面人；三个月后，他成了个秃顶的穷光蛋，养着别人的儿子，还欠着前妻的房贷。  

老陈蹲在马桶边，突然想起离婚那天，前妻看他的眼神——不是愤怒，不是悲伤，而是一种近乎怜悯的嘲讽。  

他终于明白，那眼神是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