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晴
在“花褪残红青杏小”和“惟解漫天作雪飞”的暮春时节,也是田野里食用果实的空档期,苜蓿带着它的真诚与质朴,填补这一时期空白。
“五一”期间,风和日丽,来到郊外,多数的幼苗刚出土,田野显得格外空旷,“野旷天低树”的真实再现,对于“鸽子笼”里待久的都市人尤为心旷神怡。
并没有看到太多可以食用的野菜,只见郁郁葱葱,挤满了河沟和町畦的两侧,叫不上名字的花花草草,用手机拍照识别,也是一种乐趣。
河边一群洁白高大俊秀的羊驼在休闲享受绿色大餐,使人有种欣慰的感叹,不管什么物种都有好时光,牛羊终于熬过漫长的冬季,迎来它的好时光。人类还要在等两个月的时光,也可以到田地也随手摘些瓜桃李枣嗨吃上一番,这阵多空空如也,到时就多丰涌而至。心里做足了耐心等待时,不远处呈现一大片绿油油娇嫩的苜蓿,在风中舞蹈,平静的内心立刻注入兴奋剂,奔向苜蓿地,当捞着第一棵跳舞的苜蓿,掐掉苜蓿最鲜嫩顶部时,内心闪过一丝愧疚感,破坏这么整齐的画面,手中苜蓿还在舞蹈,地上的主干流下一丝鲜嫩的汁液却也没影响舞蹈节奏,这应该是它的眼泪吧,刹那间的思绪,被依旧舞不停的舞者消解了,也许这就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原理吧。
我置身苜蓿中间,弯腰大把的薅起来,薅一把像是绿翡翠,再薅一把,像是绿宝石,就这样一把绿翡翠,一把绿宝石,越薅越起劲,也越兴奋,没几把就一大袋快满了,这种意外收获又感觉不那么真实,担心有大声的呵斥,“谁让你们薅的,这是我们家的,不是野生的……”回忆起少年时,在苏北老家到邻村的麦地割猪菜(苏北方言)被追赶的经历。
那时,春天到了,就不给家里的小猪喂玉米秸秆磨轧的粗糠,也让小猪吃上新鲜的食物,希望它长得快也肥润。
放学回家的路上,就和小伙伴约好到那个方向的田地割猪菜,记忆最深的是村庄西南的方向,大块的麦田,猪菜丰沛。当我们快要割满篮子时,当地村上总有人来驱撵我们,他们在后面追,我们在前面跑,等到跑出他们的地界,才能松口气。他们有时在我们快要割满篮子时,悄悄跑到我们背后提走篮子。至今记得很清晰的一次,当薅了一把猪菜,转身往篮子里放时,正巧对方一只手正伸向篮梁,先是相互一愣,随之提起篮子拔腿就跑,边喊了:“快点跑,来人撵了。”当跑远了,心有余悸地描述对方的手就要抓到蓝子,自己怎样挎起蓝子就跑的情形。“你别跑,你站住……”被风声吹在背后。
现在想起来,20世纪八十年代中期,人们的生活比较单调,没有现在这些娱乐设施和进城工作。他们也是当作一种消遣,要是真想抓住我们,那不简单,我们只不过是十岁左右的孩子。因为他们的声音明明在我的背后,然后又在别的小伙伴背后响起。这种紧张害怕的心情随着年龄一同成长。直到今日才释然,一半认真,一半娱乐的无人制定规则的游戏,那是一种不可复制的经历。
后来在询问比我小十多岁的表妹,是怎样割猪菜的,她说不知道,什么叫割猪菜,她们的业余时间是跳着橡皮筋唱着“容嬷嬷”与“小燕子”的歌谣。再是几年过去了,农村的孩子多数到城市或至少是县城上学,业余时间在兴趣班和父母的共同陪伴游玩中度过,直到今日也是在节假日回到乡村田野踏青。
我在想今天要是被人搞个恶作剧,是跑呢,还是主动留下 ,总之内心还是有些忐忑,更加快速,使劲地薅,袋子装不下,回到车上,心情平静,真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为人类提供着各种资源,纵观人类的发展史,有多少个艰苦年代,人们没有粮食食用,是依靠这些植物得以过渡。我记得父亲曾告诉我,他的少年是食物匮乏的年代,尤其是春天,太阳虽然转西,可是离地平线是一天比一天长,而肚子更是一天比一天的空,春天景色虽然最美,可那慢慢时光,不是“断肠人在天涯”和“花自飘零水自流”的愁绪。
真心希望我们的民族永远都是这样富强,物资丰富,人民生活安逸。薅苜蓿,挖野菜永远是闲情逸致。
作者简介:单德菊,笔名:一晴,欣赏边塞雪花飞舞,也喜爱南国鲜花盛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