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风义兼师友
——怀念骆永河老师
李玉国
4月24日上午,突然收到老领导于洪亮题为《悼永河》的文档,心中一震,急忙打开,是一首追忆骆老师人生经历的诗。匆匆读完,便给于局打电话询问详情,告知骆老师已于昨日下午驾鹤西去,享年六十八。下班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找出他的《漫话齐国》端详了半天。
认识骆老师缘于于洪亮局长,2007年,于局结集出版《时光的镜子》时,让我俩参与编辑、校对,这才与他相识相熟。骆老师生于1957年,长我15岁,虽然他一直以兄弟相称,但我总是称呼他骆老师。编校过程中,和他相处的很是愉快,我俩各自的看法相互说明后很快就能达成共识,于局便根据我俩意见修改。巧的是,我打工的单位竟与他所在的临淄工商局是“邻居的邻居”。因此就有了“腐败的可能”——闲暇时,我们便占用“公家时间”谈天说地。
后来我干起了洗车店,他送了我一幅书法,说咱们是君子之交,不搞那些俗礼,你挂在店里增加些文雅气吧。展卷一看,是李贺的《马诗》:“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何当金络脑,快走踏清秋。”我也没客气,当即挂在店里。至于为什么挑这幅字,他没说原因,我也没问。也许只是激励我,也许潜意识里觉得我俩都属于时不我遇,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慨吧——我一直觉得凭他的学识、凭他的为人,在仕途上都应该有更好的发展,可惜一直未获提拔重用,这际遇于他也是一种遗憾吧。
2009年春天,他拿着厚厚的一部书稿来找我,帮他校对。虽说这份工作早在一年前就“预约”好了,但其速度之快质量之高还是出乎我意料之外。《漫话齐国》出版后,赢来文化界一片好评。我的一位朋友就对这部书爱不释手,为了保护骆老师赠我的签名本,我只好向骆老师又索要了一本送给朋友。看到此书如此受欢迎,他也颇有些后悔,多次在公开场合说,没听李玉国的话上当了。书出版前,我就跟他说,你这本书故事性强,雅俗共赏,能从故事中学到历史,建议跟于局一样出版5千册。他连连说不行,太多。见他坚持己见,我又对他说,那至少印2千册,你也别在乎那点印刷费了。但他还是没听,结果出版后,1千册很快售罄。面对这大好局面,他对我说,真该听你的。其实抛开经济因素不说,此书出版也算了了骆老师多年的夙愿,用他的话说就是:“我还是齐文化研究社的第一批社员呢,早就想写这部书了,如今终于完成了,该歇歇了,今后我再不写类似的书了。”
说起这本书,我还闹了一个笑话呢。原来,我有次到邻家王姓商户里去闲聊,无意间看到他茶几上有本《漫话齐国》,就不假思索地说:“你手好快啊!人家作者刚给我送来,你就拿来了!”气的他直翻白眼:“嗯!俺知道你是大作家,家里书多,俺知道俺识字少,家里没几本书,可你也不带这么笑话人的!再说了,俺家里就这本书,你竟然还要抢去!”原来,那本书是他儿子学校当做地方历史读物发的,他看着有趣,就拿过来看,结果被我误会了。
有时候,第一印象也会欺骗人。初识骆老师的时候,看他人高马大,又一脸严肃,很是威猛逼人,以为他是行伍出身,做事一定雷厉风行,路见不平肯定会一声吼。十来岁的儿子就曾跟我说,骆老师样子真吓人,你跟他在一起可千万别惹他。他那么壮,还不得打你仨,笑的我前仰后俯。其实,交往多了就知道他不过是中规中矩、严谨仔细、知识渊博的文弱书生罢了。这么说吧,骆老师什么都懂什么都会,唯独不会打架——不但不会打架,还是暖男一枚:且不说他为了支持妻子的工作,包揽所有的家务。单就我和他交往时,他就多次显示出心细如发的一面。因为干洗车店,越到年底越忙,年三十他来洗车时总是给我带一些他置办的年货:年糕、馒头、炸货什么的,说知道你们忙,肯定没空做这些。
骆老师在临淄11中(淄博工业学校前身)教语文时,曾创办春蕾文学社,文学弟子遍地是。有次西安次村一文友邀请于局、骆老师和我到他村里的农家乐聚会,文友约上他本村的两位朋友作陪。巧合的是这两位竟都是骆老师的学生,这下可好,酒桌上这俩人左一声老师,右一杯酒,师生那份亲密劲只把于局和我晾在一边……回去的路上,他“眉飞色舞”地对我说:“这就是当过老师的好处!于局虽说也是教师出身,但他的根据地在梧台一带。11中面向的是全区,所以我的学生比于局面广。”虽说是一副骄傲模样,倒也的确是实情:他来我洗车店时,就常常有洗车的人与他师生相认。有次我们到南仇文友王荣春家,王荣春一见到他也是立马喊老师……
骆老师虽是国家公务员,却丝毫没有高人一等的官架子,跟他交往近20年的时光里,言谈举止之间他从没有半点瞧不起人的姿态。有次他来我店里,恰逢我村一屠宰户也在,看他身穿工商制服,话题自然说到定点屠宰及联合执法的事,全程骆老师没打一句官腔,没说一句抱怨屠宰户的话,反而极力维护屠宰户的利益,直言联合执法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到头来不过是一阵风罢了。引来屠宰户的强烈共鸣,连连说他才真是为民着想的干部。纵观骆老师一生,确实是一名接地气的优秀公务员。从这一点来说,骆老师跟那些忘记自己出身爱耍官威的所谓的公仆是有天壤之别的,境界也是高下立判的。
因为女儿在淄博职业学院任教,骆老师后来举家迁往张店。离得远了,见面机会自然少了。不过他每当有事回临淄,都会顺路来我单位说说话。平常,我遇到拿不准的问题,也常常打电话向他请教。有一年我编辑一本文集,发现多篇文章在记叙文革时期时有公社党委政府领导、公社政府领导的表述。于是我提意见说,从没有公社政府一说,应该是公社革委,而且文革时期,革委相当于党委、政府的联合体。生怕记忆有误,我还特地打电话请教骆老师,电话里他侃侃而谈,对革委的由来大讲了一通。直言公社政府这说法绝对不对,文革之前可以说公社管委会,文革之后,可以说公社革委会,但唯独不能说公社政府,这一点你说得对。至于你说革委相当于党委加政府,则不能一概而论,文革那时候情况很乱很复杂。不过,有一点,文革那会党委不像现在有绝对的权威,当时不是有一种说法吗,砸烂党委闹革命!从这句话你也可以看到党委当时的处境。一番话,让我心服口服——要知道这是电话里说的,不是临时抱佛脚,搬资料查电脑照本宣科说的。由此也可见出骆老师知识之渊博。于局就常向我感叹道:“文友里面,你俩算是强记博闻无所不知的,这一点我得向你俩学习。”
最近几年,虽然见面少,倒也常微信联系。他每有诗文作品,都是第一时间发给我。我拜读后,便帮他投给报刊、网站、公众号。因为有功底,他的作品常常很快就发表出来。不过可惜的是,自2023年以后就很少收到他的作品。当时以为是他忙的缘故,后来才听于局说是生病了。不过,说实话,一直以来,我内心深处一直是把骆老师当大侠的,身体倍棒,疾病再心狠手辣对于他来说也不过是宵小之辈,其奈“骆”何。可没想到这次,病魔来势汹汹竟然把他这魁梧的汉子打败了——也许,并不是病魔把他打败,是上天的神仙感到寂寞了,召唤他去谈天说地,胡侃海聊。
以前,在于局的带领下,我们曾合作撰写了两部长篇报告文学,如果有一天于局开启第三部长篇报告文学的撰写,寻觅合作人选时肯定会惆怅半天,哀叹失去了一位至交好友失去了一位得力的合作者。不过,关于他的故事却不会随着斯人的离去而烟消云散,反而将永远存在于亲朋好友的记忆里,而这便是人生的意义吧!
附骆永河简介:
骆永河,临淄区机关退休干部。著有《漫话齐国》《创业风采录》《新风之路》(合著)等书。作品散见于《山东工商教育报》《鲁中晨报》《淄博日报》《淄博晚报》《石化工人报》《光彩》《淄博工作》《淄博社会科学》《新潮》等报刊,部分诗文收入《击鼓吹竽集》《临淄巡古》《晏子研究》等书。共发表作品100多万字。

骆永河生前照
本文作者简介:
李玉国,1972年7月生,中国诗歌学会、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出版诗集《谁的往事谁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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