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延斌推荐语:25年前,我亦师亦友的北大荒作家杨孟勇,创造了57岁做心脏移植的世界奇迹,并接续创造了心脏移植不久后停止服药、健康地存活了25年的人间神话。杨孟勇用一颗不正常的心脏,把生命的不可能活成了可能!他的神奇故事,曾经由中央电视台等几十家电视台制作专题广为传播。长篇纪实散文《活下来再说》,已由作家出版社出版发行。推荐连载此书,意在引起读者对生命的尊重和感动,同时感受这个社会的优越和温暖。尤其要向给予杨孟勇二次生命的哈医大二院、及其医护人员致以崇高的敬意!
活下来再说
著/杨孟勇

12、死神与生命的第一次较量
手术后,我沉浸在幸福之中。没有料到,既然是在冲击禁区,就不可能易如反掌,也不可能不出现一波三折。称之为禁区者,必然是重重险阻,道道难关。绝不是下了手术台就一切都完事大吉了。
我不明白,医生明白。换了心脏等于换了一个生命。换来的生命才10个小时,10个小时的生命如同新生儿,是极其脆弱的。她经不起风吹草动,更经不住雪剑霜刀的威逼。醒来之后的我,根本不知道那把锋利的死神之剑,继续高悬在我脆弱的生命之上,随时都可能劈下来,扼杀诞生仅仅10个小时的新生儿。
我在盲目大意中享受幸运和幸福,以姚主任为首的教授们却在作着迎战准备。
也许是麻醉药的残余力量,也许是我飘然的灵魂开始习惯虚空中的孤独与无限,我从下午5点睡到第二天天亮。沉睡之中,并不知道自己将度过一个怎样的危险夜晚,不知道许多意外和不测都会在第一夜出现。供心与原心脏所保留的很小那一部分之间的缝合,每一针每一线都要准确均匀,每一次都要把缝合线拉紧,其中一针出现了松懈,如同洪水到来后,新修的堤坝出现了管涌,就会在松懈的地方渗血。比如主动脉、肺动脉的血管端面切割不平,缝合上去也会有血液沿不平处的缝隙喷射到胸腔,造成胸腔淤血窒息而死;比如超急性排异反应等等。
入睡之前,只知道离开了手术室,丝毫不知我已经躺在戒备森严的无菌区,躺在严密注视之下的监护中心,而且还有一个10人组成的专家监护组守在我身边。
我昏睡不醒,而姚志发主任、臧旺福教授、孙晨光教授及吴乃石医生和陆桂芳护士长带领的护士们,不敢打盹儿,不能合眼,像淘金人守护黄金那样,在高度紧张之中守护着我。
心律、温度、血压、血氧饱和度、起搏器的声响等等,每一点点异常都会令他们紧张起来。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一小时一小时地过去。
越过午夜,进入黎明前的黑暗关口,固定在我手臂上的自动血压计突然出现波动,血压大幅度下降,从入夜以来的正常值几乎降为零,并伴有十分可怕的呼吸微弱、心动缓慢无力的症状。20年前我初次发病时,就是心动过缓!
危险降临了!
死神不肯放过我刚刚从手术台上获得的第二次生命。
我仍昏睡不醒。如果这时醒来,一定会感受到监护中心充满怎样的紧张气氛,感受到监护组采取怎样的措施,让一跌到底的血压慢慢攀升上来,让我的心脏跳动趋于正常,呼吸平稳。
然而,险关过去了,我竟浑然不知。
沉睡了一天一夜之后,第二天一早我像正常人那样醒来,看见护士在屋里走动,看见如同电视般挂在墙上的起搏器,看见床头柜一样的仪器整齐地摆放在我身边。几个装满药液的注射管在仪器控制下相互交错地向我身体给药,仪器上不时有灯光闪烁,传来阵阵微小而悦耳的嘀嘀声。哦,多美妙的现代电子乐曲。看见自己脸上扣着的氧气罩,以及立于一旁暗蓝色的氧气瓶,我看见连着我下肢配有四通阀的输液管。我的一只手正在点滴,另一只胳膊上定时血压计每隔一会儿便自动充气,充气时,整条胳膊像遭劫匪绑架那样被掐紧,然后一点点地松弛。这一切新鲜感觉是以往57年所从未有过的,真的很新鲜。
氧气管、输液管、起搏器导线和自动血压计固定带所构成的综合束缚力,已把我紧紧固定在病榻之上。我只能平躺,不能左卧也不能右卧,伸腿是可以的,只能是一条,四通阀相连的那条腿稍微一动,扎在下肢动脉的正在输液的针头就会受阻。
失去了自由,真的失去了自由,看来这种现状要保持很久。到了如此地步,对一个视自由为生命的人,也必须接受这种善意的羁绊了。
此时我那刚刚恢复的知觉告诉我:我的有病的心脏被切除了,到现在为止,我用别人的心脏活了24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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