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郑升家诗学批评:现实褶皱中的抒情勘探与边疆诗学的重构
湖北/张吉顺
郑升家的诗歌与诗评实践,在当代汉语诗坛构建了一座横跨地域书写与现实批判的桥梁。作为新疆诗人群体中的重要代表,他的创作既延续了新边塞诗的血脉,又在后现代语境中发展出独特的"边疆解构主义"风格。以下从三个维度解析其诗学贡献:
一、现实主义的拓扑学:工业废墟与生存褶皱的显影
在《创业路》中,郑升家以"制药厂空心板厂和肉食冷库"的工业矩阵与"观光农业果蔬采摘园"的消费景观并置,形成德勒兹式的"辖域化/解域化"张力。这种书写策略在《夜行十户街》中演化为更尖锐的存在主义透视:东北烧烤的味觉符号与菜市场小贩的生存困境构成感官蒙太奇,"巷道昏暗处的灯箱闪亮"如塔可夫斯基电影中的神秘光晕,将现实主义的叙事推向超现实的幽冥场域。
其诗学批判在《知道又怎样》中抵达顶点:七个"有人"的排比犹如福柯"规训社会"的解剖刀,剖开"文学当生意做"的文化商品化本质,直指"行尸走肉"的生存状态与韩炳哲"倦怠社会"的精神病理同构。这种对消费主义异化的冷峻观察,与《躺平》中"棺材里躺平"的死亡意象形成量子纠缠,揭示后疫情时代存在困境的双重性——既是消极抵抗,亦是终极解脱。
二、边疆诗学的解域化:伊犁河谷的文化基因重组
《走近伊犁》将边疆书写推向文化地理学的新维度:"大力金刚"的戈壁守卫者意象,既是对《玛纳斯》史诗传统的致敬,又是对"一带一路"政策的文化转译。诗中"矿藏"与"才子佳人"的并置,实为对边疆文化基因组的重新编码——当工业文明的血脉(矿藏)与游牧文明的诗性(才子佳人)在诗歌强子对撞机中融合,传统"新边塞诗"的刚性抒情被解构为后现代的量子诗学。这种解域化策略在《抵达丝路之光小镇》中更为激进:"中亚风情"的消费符号与"伊犁火车站"的现代交通网,构成列斐伏尔"空间生产"理论的诗学样本。郑升家通过"丝路之光穿过天山"的意象,既完成对全球化同质化的隐性批判,又将边疆重构为文明对话的前沿战场。
三、诗评互文中的诗学建构:从文本阐释到精神共构
作为罕见的"诗人-评论家"双栖写作者,郑升家的诗评实践形成独特的互文性诗学。在评叶潇《黑暗荒原》时,他将疫情封控的都市荒芜与生态破坏的文明危机并置,以"王者尚未归来"的隐喻,将诗歌批评升维为存在主义救赎的预言。这种批评范式在评米沃什《赞歌》时达到哲学高度:将波兰诗人的反抗精神与"旧中国如出一辙"的压迫现实勾连,使诗评成为跨时空的精神共振装置。
其《诗人记忆》组诗更开创"传记诗学"新范式:通过对周西篱、李轻松等诗人的速写,将个体创作史编织进当代文学的精神谱系。这种"以诗论诗"的实践,暗合艾略特"传统与个人才能"的理论,却以边疆诗人的野性思维赋予其新的文化基因。
四、诗坛坐标系中的精神定位
相较于王瑞东"阴阳两界"的超现实爆破(杨张平评其"往返于阴阳两界的玫瑰"),郑升家的诗学更贴近大地褶皱;相对于管教宇所指"与时代崩溃现象同构"的先锋性,他始终保持着新现实主义的抒情温度。这种独特性在《心结——读太阳天子<回忆>》中尤为显著:当书法艺术遭遇物质困境,他以"宣纸似雪原/真情留永远"的意象,在消费主义的冰原上坚守抒情传统的精神火种。
郑升家的诗歌犹如架设在丝绸之路当代节点的全息投影仪,既显影着边疆文化的基因突变,又折射出全球化时代的生存困境。当"观光农业"的消费符号与"制药厂"的工业废墟在其诗行中量子纠缠,我们看到的不仅是新边塞诗学的当代转型,更是汉语诗歌在文明裂隙处的精神重建。正如他在评毓影《心愿如初》时所悟:"自信让希望前行/美好的梦需要不断追寻"——这或许正是其诗学实践的最佳注脚。
@大圣简介: 大圣的真名叫:张吉顺生长地:湖北。灵长目:人科。却幻想生出翅膀,传说祖先有九个头,故叫九头鸟。但没有传说中那么坏。[捂脸]
职业: 码字。爱好:音乐、美术。
结果:地球村纸媒网媒均有文字发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