赑屃湾的传说 (民间故事)
作者 王敏庭 (山东)
诗曰:
莱西湖中马银山，
崖低洞深无人探。
碧波浪涌狴犴宫，
谣传洞通到山前。
耄誉戏称通海北，
后生说通长江南。
秘问今人谁得知，
颖慧揭秘佳话传。
这个湾，深不可澜，这个湾有许多鱼，这个湾藏蛟龙，这个湾是狴犴宫，这个湾有一段美丽的神话。这个湾就在莱西湖中，马银山北崖下，莱西湖就在大沽河的上游，莱西城北8公里处。
传说，很早以前，那马银上住着早就失去双亲的弟兄俩，开荒度日相依为命。弟兄俩人缘很好，上山的人都到山顶的破草棚里玩耍，并且总带点稀罕东西给他门。由于兄弟俩为人和善，勤快能干，颇得山民信赖。
兄弟俩在山上，磨练出一幅倔犟的性格，总爱替周边村民们打抱不平。久而久之，哥俩成了人们的依靠，大事小非愿找他哥俩商量。同样，村里的大小是非哥俩不问出个根目来由决不罢休。老百姓们都唤他俩叫"强子兄弟"。 自然啦，那大的叫大强，小的叫二强。, 人们叫他们名字时，你不知道那个亲热劲，真是难得有合适的词来描写。
一天，眼看中午时分.大汗淋漓的大强正在地东锄玉米。地太干了，响着叮叮当当的锄头声。真是"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灼热的太阳，烤得大强黑里透红，那仅有的半边斗笠，根本不济事，身上冒油一般。
他不时停下锄头，用腚巴股上的破毛巾擦汗。就在这时，他发现到沟底喝泉水冲凉的弟弟二强，喘嘘嘘地大步流星狂奔而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喊着，哥.哥哥.不好了……
大强见他那副狼狈象，还认为弟弟在山下、惹了什么祸呢？当小强来到身边，哥埋怨他毛手毛脚，一离眼就惹事。弟弟委屈地向哥哥结结巴巴地说了一通。
大强听罢，扔下锄头撒腿朝山下跑去。二强见状，跑进窝棚带上鱼叉和钢刀，紧追哥哥跑去。你道是什么事，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马银山的后崖下，有一个很大很大的湾，人们叫它赑屃湾，也有人唤作老鳖湾。据说是龙王爷的儿子居住在这。这一说自然带上了神秘的色彩，不过确实有点神噢！
这不，每逢天气大早，人们只要到湾边烧香求雨，不出半个时辰，就会 大雨倾盆。千旱之极的今天，人们又来求雨了。与往日不同的是今天的求雨发生了让人心寒的事。强子弟兄二人，先后赶到了现场才知道，当人们在湾边摆完供品，焚香鞭鸣时，勿然狂风聚起，湾中黑浪翻滚。只听轰隆一声，一根大水柱， 上接天下柱地。风沙让人连眼都睁不开，各种不堪入耳的怪叫声呼啸而来，吓的人们爬在地上不敢抬头，足足半个时辰后才风平浪静。
人们偷偷抬头窥视湾面，竟然平静如初，不见了任何动静。可当人们直起身来，环顾四周时，才见供品不见了。“四寡妇”的独生子“二楞”也同时不见了。四下搜寻的目光让人们同时发现，湾中的水已被血染红，一个不祥的预兆引起了在场人的注竟。也就在这时，强子兄弟俩来到了湾边。
大强急不可待地对二强说，我先下水看一下，是什么物东西作怪。二强对哥说，虽然你有好水性，还应当少心才是，给你钢叉，以防万一，我等你回来。
兄弟俩对视片刻，大强一个猛子扎入水中。 带起风的湾面波涛汹涌，浪花四溅。一会儿，湾中漂上一缕头发，下面覆盖着一颗面目狰狞，白骨森森的颅骨，大胆的人们颤抖着双手将其捞上岸。定眼一看，原来是四寡妇的儿子二楞。
一副残肉包络狰狞的白骨，瞪着双眼， 舌头紧咬在嘴角。牙床紧缩进肿胀的嘴唇中。 一幅骇人的恐惧相。四寡妇一见，疯了一样，抱起头骨嚎淘大哭。是呀，寡妇育子， 不容易啊！况且，花甲之年的她，从此没了依靠，怎么能不伤心呢？
二强见此场景，急了。我哥……我哥……他.……他怎么还不出来呢？这么长时间未出水面，已超出常规了啊！他急得象头发了疯的豹子，在湾边走来走去。老人们见二强焦躁不安，劝说他不要再冒险，你哥不会有事的。即使惨遭不测，还有我们大家呢！安心等他吭。 众说纷云， 更按耐不住二强心头之火。只听他牙齿咬得嘎嘎响，抽出钢刀，不顾众人阻拦，一头扎入水中， 砸下的水坑，久久没有吻合。人们都被度他的举动惊呆了，惊恐之中看着湾面。
二强扎入水中，一路杀气。不多会儿，来到崖底的深洞前。也怪，那洞前根本无水。洞内烟雾缭绕，瑞霭纷纭，朱门铜环，氤氲兰射，香味飘逸。
二强当时一愣，认为是虚幻景致，可他定下眼来，仔细一看，实实在在地存有啊。他自幼生在这大沽河边，只听人说湾中有洞，还真没听说是这个样子哎。 二强全然不顾这些摆设，大胆靠近朱红大门，用力打门环，响声震天。他高声大喊，你爷爷来也。
突燃吱呀一声，大门敞开，只见里面银灯影射，华丽富贵，堂而煌之。没等二强回过神来，实然一阵冷风吹了过来，他身一抖回头一瞧，情不止禁大叫一声，妈呀！原来一条高丈余的彪形大汉站在了身后。他脸如古铜，黑亮光滑，两眼睁圆似茶碗。宽大的唇边留着始终散不开的枯红色胡顺。
二强怒问，我哥现在何处？那人道，早被孩子们吃了。二强一听，怒火千丈，大叫一声看刀，刀随话音猛劈来者。那大汉张口吐水柱一根，一旋，水柱又吞回肚里，二强被水柱一起旋入大汉肚中。那大汉那里知道二强手中紧握的钢刀，此时此刻排上用场。他脚一蹬，顺势从其腹内一刀划开，只听哇呀一声震耳欲聋，乌血喷出丈余，二强也随血愤而出。
他抹去眼上糊着的血块，睁眼一看，被他刺死的那可不是大汉了，是一条仍在颤抖抽搐的大鲶鱼。 漂上了水面后，随浪向岸边漂去。再说二强定下神来活动一下筋骨，一路杀进门去。二道门被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拦住。这个腿短身长，头夹在两肩中央的家伙，㨪了㨪磨盘身子，伸手堵住门，死活不让进。二强一见这阵式心中有底了，怒不可遏地大喝一声，呔!我找大哥，误我大事，下一个送死的就是你！这汉子一听，浑身一颤。见二强满脸杀气，心话，还是少惹他吧！
只见他说，你哥没在这儿。 凡俗之人，竟敢闯这狴犴宫？别处找去吧！"二强一听知道他在骗人，咬牙切齿地说，你敢骗我，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没待话完，一个豹子翻身，猛剜一刀。那大汉嗅哟一声惊叫， 现出了原形，原来是一个从没见到过这么大的鳖。在它痛得上下翻滚时，才发现甲盖边缘被二强活生生的削下了碗大小一块肉。冒着殷红色的血，那里顾得阻拦二强。二强就势撞门而入。
进门一看，幽暗的光束下，一位面色徘红，眉清目秀，身着红锣衣，下着绿褶裙，穿着白色灯笼裤，脚穿粉绿绣花鞋，腰束蓝絲百寿带. 头插银珠、翡翠簪的艳丽女子。坐在莲花白玉雕上。红毡衬托分外醒目。在她身边侧卧一人。定眼看去，正是兄长大强，二强大喊不止，但大强却毫无反应 ，依旧如故。
二强做梦也未想到，大强已被鲤鱼精点化为石，伤心极了，眼泪倾如暴雨。就在这时，那小媳妇儿樱桃小口一动，醉人的话语传来。你是贤弟二强吗？二强不耐烦地答道，有话快说，不必啰嗦。你哥误入吾府，被狴犴镇宫宝珠射杀，正在为他超渡亡灵。 让他修得正果，返世与你相伴，不想贤弟与此无礼， 刀刺我鲶卿，又将我赑屃帅刀伤，该当何罪？二强毫不示弱，理正严辞，我弟兄为马银山主，二老去世，我兄弟相依为命，你将我兄贬入宫中，害我留属山之上，多有不便。不如我跟你拼了，也落得手足情深.千世留芳，不得世人嗤笑。
小妇人闪着婉媚秀眼，含情脉脉地对二强说，贤弟有听不知，我已与为你手足兄长大强结为发妻。你兄长现在并非凡俗之人，他乃西海龙王之子赑屃之兄狴犴。二强那里想信这些鬼话。可他心想，小媳妇说的有鼻子有眼，便认真听她还说什么。你兄长生性倔强，触龙颜而被贬大沽河马银山下修心，因心诚早修正果。去你娘肚中投胎，隐山之中，今天恰约相会，先下水者被误伤，后你兄长投水现形，入宫议事。不慎被宝珠光射致死，由此惊吓小叔，嫂嫂这厢有礼了.…. 。
二强被她花言巧语这么一说，心乱分寸。虽半信半疑，但又无法说清此事。娘生下他连看一眼都没有，就驾鹤得西归，他怎么能知道那些。迟疑间，那妇人递上一块血巾，二强认得诰，四海将帅， 吾儿狴犴与东海龙王三公主私奔，有违其规，孤命其隐大沽河马银山栖身。 不得涉及宫庭琐事，住马银山。三公主由赑屃负责监之，落款之处有朱红玺印。
看完后，二强方晓得，兄长时常夜半出走，鸟鸣方归的内幕了。不过手足之情，天长地久，眼和兄长似婴儿熟睡，也就不忍心再去惊动他了。 那小媳妇命差人端上茶水，她步子轻盈地来到二强身边，道了个万福，递到了二强手中。
二强一看，耶，还冒着热气。不管他那些了，干渴的二强接杯即饮， 一口下肚，沁人肺腑，真是好茶一杯！二强暗问自已，这可能吗？怎么不能，手中的杯不是热的吗？ 那茶水真是香的啊！一阵水涛声，惊醒正在叚想的二强。现实让他清楚地知道，确实身在水底的魔窟之中。一个冷颤，让二强恢复了理知。他大吼一声，浅妇，还我兄长。长呼之后.一只小绣鞋悲面而来，二强急手接住。突然一阵水旋，直把二强硬生生地抛上岸来。
二强不服又扎下去， 可怎么也潜不到底，又被抛上岸来。二强定神一看，全村人焦虑万分地等在岸上，呆若木鸡似地看到了刚才的一幕。
二强面带悲伤，向乡亲们一五一十地说了他的所见所闻。人们认为，二强被吓糊涂了，而胡说八道。可人们分明看到，他手里的绣花鞋。只见他穿上鞋子踏入水中，二强竟被托在水面不下沉。就是二强自己也为之惊呆了。
人们知道二强得了宝物，如是求他上岸。二强奋身跳得上岸，此时一声怪叫，湾中浪花飞溅，一个无首无身无腿无手尤如其棉絮，更如冰块、腐肉的大东西漂上水面。象什么， 谁也说不清。
正纳闷间，勿闻人语声，缘自阴阳世，福乃九宵间。祈祷何须此，庙立马银山。诸神相会时，俗民保平安。人们才知岸边不是祭祀的地方，精灵不便人惊，所以发生了上面一幕。 人们带着惊恐和悲伤，抬起已去世的二愣，悄然离开赑屃湾。
(图片选自网络)
【作者简介】王敏庭，1954年出生，山东省莱西市南墅镇西关张家人。中共党员。先后任小学教师、乡文化站长兼大青山森林公园负责人。2001年7月任水集街道办事处史志办公室主任。曾荣获莱西市‘‘优秀共产党员″、青岛市‘‘文物先进工作者′′、山东省文化厅“基层文化先进工作者″等荣誉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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