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青年节的朋友圈总被清一色的励志语录刷屏,“奋斗”“拼搏”“未来可期”成了标配。但济宁学院教授、书法家张振鸾却在今年的五四、五一题词中写着发人深省的话。当我们看惯了四平八稳的祝福,张振鸾老师这剂带着棱角的“清醒剂”,反而照见了青春最本真的模样。
在张振鸾笔下,有些“不能”,不是畏缩不前,而是拒绝向世俗规则低头的倔强。
一不能“世故”。校园里那个为流浪猫据理力争的女生,职场上敢指出方案漏洞的新人,他们眼中容不得沙子,看不惯“差不多就行”的潜规则。就像《少年维特之烦恼》里的主人公,用赤诚的目光丈量世界,哪怕撞得头破血流,也要守护心中的黑白分明。这种“不懂事”的执拗,恰是刺破虚伪的利刃——当所有棱角都被磨平,灵魂只会在圆滑中逐渐麻木。
二不能“沉默”。社交媒体上,年轻人为性别平等发声,为环保议题疾呼,哪怕评论区骂声一片也不退却。他们不懂“言多必失”的生存智慧,只知道“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就像百年前街头演讲的青年学生,声音或许稚嫩,却让死水般的社会泛起波澜。毕竟,万马齐喑的时代从未真正进步,而那些“刺耳”的声音,正是觉醒的先声。
三不能“认命”。出身普通却坚持考研的小镇青年,背着房贷仍尝试创业的95后,他们不信“阶层固化”的断言,偏要在“不可能”中踩出一条路。就像《平凡的世界》里的孙少平,用书本打破黄土高原的桎梏,用双手改写命运剧本。这种“不识时务”的倔强,正是推动社会螺旋上升的齿轮——若所有人都接受“命该如此”,世界将永远停在原地。
四不能“敷衍”。有人嘲笑年轻人“太较真”:做PPT要逐帧调整配色,写论文要考据到每个脚注,连打游戏都要研究最优攻略。但这种近乎偏执的认真,恰是工匠精神的雏形。就像敦煌壁画的匠人,在方寸之间勾勒千年风华,在重复中追求极致。当“差不多”成为主流,这些“不合格”的完美主义者,才是打破平庸的破局者。
五不能“停滞”。刚入职就备考证书的上班族,人到中年重启学业的妈妈,他们永远在“折腾”:学编程、练口语、跨行业尝试。就像希腊神话中的普罗米修斯,永远在盗取火种,永远在挑战极限。这种“停不下来”的躁动,不是不安分,而是生命本能的迸发——当脚步不再向前,青春便已提前凋零。
如果说“不能”是青春的盾牌,那么“四意”便是披荆斩棘的长剑。
一曰“意气”。是“仰天大笑出门去”的傲气,是“粪土当年万户侯”的傲骨。就像金庸笔下的令狐冲,哪怕被名门正派排挤,也要坚守心中道义;就像短视频里穿汉服逛菜市场的少年,在世俗眼光中守住自己的审美阵地。这种“不合时宜”的傲气,让青春如未琢之玉,虽有瑕疵却光芒万丈。
二曰“意外”。计划好的人生突然脱轨:考研失利转身创业,恋爱失败开始写作,疫情被困反而解锁新技能。年轻人不像中年人害怕失控,反而在意外中发现新可能。就像敦煌文书的残卷,破损处反而滋生出更动人的故事——那些“偏离轨道”的意外,往往是命运藏好的礼物。
三曰“意识”。从“妈妈说”到“我认为”,从“大家都这样”到“我想不一样”,年轻人开始在镜子前凝视自己的灵魂。就像《麦田里的守望者》中的霍尔顿,在迷茫中寻找“不被污染”的自己。这种自我意识的觉醒或许痛苦,却让生命第一次真正属于自己——没有“我是谁”的叩问,便永远是他人剧本里的提线木偶。
四曰“意义”。凌晨三点在操场散步的少年,会突然问“人为什么要活着”;加班后蹲在路边吃泡面的姑娘,会对着路灯发呆“我这么拼究竟为了什么”。这些“无用”的思考,恰是人类区别于机器的神性。就像苏格拉底在雅典街头的追问,哪怕找不到答案,追问本身已让生命有了重量——当我们不再追问意义,不过是在人间重复播放的程序。
(清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