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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人告状（小小说）
文/贺书棋
在日伪时期，启萍县有一条淋誉河，淋誉河的西岸有一个李家湾，因为离村不远有一个桥，李家湾有一户财主在河东靠河崖的地方有四亩地，仗着有钱有势，差不多每年都侵占东邻的一犁地。
他东邻的地是小尚庄的，小尚庄在河东桥南，地的主人也是个富欲户，男主人早亡，只有女主人和一个十二岁的儿子，还有一个长工和一个女佣人。西邻侵占土地，女主人、扛活的不敢管，怕惹是生非。
这一户的儿子叫李聪，在给开玉米苗的顾工送早饭的时候，觉着这块地不对劲，问顾工：“我在八岁时上这里来，咱们地的西边，和那边地的中间，在北边河沟坡上有一棵小榆树。在地南边有一棵桑树，你看，桑树没有了，榆树怎么不在两块地的中间了？”扛活的如实说了西邻侵占土地的事。李聪说：“把西邻侵占咱的地的小苗都刨了！以后种树！”
顾工按小主人说的办了。
李聪回到家，给他娘说了这件事，他娘说：“傻孩子！你怎么这么办啊！我早知道，咱惹不起人家。人家有三个扛活的，三个儿子都比你大，咱能打过人家吗？”
李聪说：“我想好了，去找俺舅。”说着就去北边离他家不到二里地的兴家屯。他舅是兴家屯的村长，能不管他吗？
李聪给他舅一说，他舅挠着脑袋说：“能为私人的事动用全村的人吗？”
“舅！我想让俺村子的人管这件事，因为俺村与李家湾的人差不多，如果打仗打不过他。你让俺小舅到明天在我河崖上那块地附近看着，拿着锣，若李家湾来的人少就不用管了，要来的人多，就叫俺小舅敲锣。你告诉俺二舅、小舅和俺哥哥们，再是你的亲们近支十来个人去帮忙。大舅，你看行吗？”
“好！我外男难刍共簧伲驼饷窗臁！�
第二天，李家湾的三个人来开玉米苗，一看东边的两趟玉米苗全死了！就
派一个人给掌柜的说。不多时，李掌柜与他儿子都来了。掌柜的一看，说：“肯定是小尚庄人干的，把他的玉米苗也弄死。”
扛活的才刨了一两棵，就听见人喊“站住！”从河沟里出来四个人。掌柜的看见只有四个人，自己有七个人，准能打胜仗。就喊“给我打！”
他儿子，扛活的就想打，才动手，在河沟里又出来十二个人，双方打起来。七个人哪能打过十六个人，才打了不到一袋烟的工夫，李家大儿子说快跑！李家湾的人就跑了。这时又听见锣响，并喊：“快看热闹！又过来十七八个人。”
李掌柜不死心，又告到县衙门。伪县长传令，双方人员到齐以后，把惊堂木一拍说：“小尚庄的人，把李家湾的小苗弄死了，怎么还打人啊？可恶！谁是尚聪啊？”
尚聪站出去。县太爷一看是一个小孩，认为更好办了。说：“你为什么把别人的小苗弄死？”
尚聪说：“县长！那不是别人的地！是我的地。”
“你胡说八道！怎么是你的地？给我打！”
两个衙役想过去，尚聪说：“别过来！你怎么知道地不是我的？”
伪县长说：“李掌柜，你说。”
李掌柜说：“不是我的地我怎么在那里种庄稼。”
尚聪说：“县长，你可以派人去地里看看，原来在两家地之间的南边，有
一棵桑树，现在没有了；北头的河沟崖上有一棵榆树，现在还有，那是两家地的分界线，看看我弄死的小苗在什么地方？你说我们打他们！不是我们打他们，是他们先动手打我们！”
李掌柜说：“县长！这个小孩胡说八道，蹦没根。”
兴村长说：“县长！口说无凭！都拿出地契看看，把地量量，就知道地是
怎么一回事；打仗的事，让衙役去后堂问问四个顾工，就知道谁胡说八道，谁蹦没根了！”
县长说：“你是什么人？随便说话？”
“怎么叫随便说话啊？我是被告人的大舅，他父亲已经不在了，一个12岁的孩子成了被告！俺姐姐让我来当被告！再说，我外甥说后，你没有说话，原告就说我外甥‘胡说八道、蹦没根！’那才是随便说话！”
县长一看这个人不简单，说话要小心。边说：“你说看地契，你有地契吗？”
“有！”说着就从布袋拿出地契交给衙役。衙役递给县长。
伪县长一看地契，就问：“怎么地契的名字是‘尚良贵’啊！”
尚聪说：“是我爹的名字！”
伪县长说：“李掌柜，你有地契吗？”
李掌柜哆嗦着说：“有，在...在家里。”
“回去拿！明天再审！”
兴村长说：“等等！到明天如果原告造假怎么办？李家湾离县城只有二里
半地，由衙役和被告、原告各一个人去拿。拿了以后去地里丈量。完事以后只一个时辰就能回来，县太爷在这一个时辰歇歇，们回来再审不好吗？”
伪县长也没有办法，怕弄僵了把李掌柜给他送礼的事翻出来就难办了，就
依着兴村长说的办。
真没用一个时辰量地的人就回来了，县长升堂。李掌柜哆嗦的更厉害了。
伪县长看了丈量的，和地契的数据，愁眉苦脸地说：“李掌柜，你的地怎么
比地契上的数多了三分多地啊？尚良贵少了三分多地啊？你那两趟玉米是在尚良贵的地上。尚聪没有弄你的玉米苗，弄的是他自己的！以后你两家就按小榆树，南边再种桑树为界。退堂！”
尚聪举手说：“县长！不行！光有以后的不行，以前的、现在的事怎么办？”
“你这个小孩怎么这么多事啊！以后那两趟地归你了还不行吗？”
“不行！以前我不知道，从我八岁开始，到今年四年。这四年少打多少粮
食啊？还有今天他们把我的小苗弄坏多少啊？那两趟玉米是我弄的，我为什么弄？他以前弄我的地的损失要赔赏，现在他弄我的地的损失也要赔赏！”
县长怕惹麻烦，也让李掌柜赔赏了。
事后李掌柜的大儿埋怨说：“我说不告状非告状。那一千大洋白扔了！”李掌柜也没有说什么。 山东禹城实验小学家属院
文/贺书棋
作者简介：贺书棋，禹城人.从2011年开始在报纸上发表文章。至今，在《德州晚报》《山东老年》《德州日报》《鲁北文学》《老年日报》《快乐老人报》《老年生活报》《诗坛》等报刊发表文章三百余篇。曾获得《德州晚报》《鲁北文学》小说征文优秀奖；德州宣传部、禹城宣传部征文三等奖。德州、禹城作协会员，禹城诗词学（协）会理事，中华诗词学会、山东老干部诗词学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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