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非营业性组织和机构
作者:那寒
那些非营业性组织和机构
本不该变味,如今变得从熟悉到陌生
变成从仰望到唾弃。首先要搞清楚
不管哪个组织下机构,宗旨是什么
组织无非在前面加个名词就可定性
我们的诗组织啊,你怎变成这般模样
国家性的组织入不了,只怪我穷
出不了书无可厚非。一个
“ZH诗词学会”的会证都要人民币三千
似乎降低收费标准又特别优惠特别关照
硬实整得我丈二高的和尚摸不到头脑
摸不到头脑的主要原因不是以诗说事
不是以诗的红旗帜招揽人才,团结诗人
其实这些我知道本该真实却虚脱得无边
人为的谋利,我一惯笑看、一惯体验
我不会哀呼、呐喊的声音从没有抵达云宵
笑看的瞬间
又觉得众生都很可怜如虫又自作自受
世道变,世道变的现代式正在进行时
正在进行的混杂、无耻和自私
最终归向不变的世道
身处这百年之巨变的大世道
先期众多优秀作品和人物只在先期
但要在未期还没写出的某行诗上
会不会突然想起我此刻的遭遇和心情
定会的。诗句会不会突然转弯的来一句
“有什么了不起,呸,整球个嘚呀。”
2025年5月2日。
诗评
这首诗以尖锐的笔触直指非营业性组织的功利化乱象,通过个体遭遇的剖白与社会现象的批判,展现出对文化领域理想主义失落的痛心,兼具现实性与思辨性。
批判的精准性与痛感
- 核心矛盾的揭露:以“诗组织”变味为切口,直击“宗旨”与“现实”的撕裂——本该“以诗说事、团结诗人”的纯粹性组织,却异化为“会证三千元”的牟利工具,“优惠关照”的话术更显讽刺,暴露其名为“文化”实为“生意”的本质。
- 个体经验的共情:诗人以“穷”“出不了书”的自嘲式自白,勾勒出普通创作者在功利化体系中的无力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困惑,转化为对行业生态“虚脱无边”的集体质疑,让读者从具体事件中窥见普遍乱象。
语言的锋芒与张力
- 口语化的批判力度:“摸不到头脑”“整球个嘚呀”等俚语入诗,消解传统诗歌的典雅性,以近乎“骂街”的直白表达,强化愤怒情绪的冲击力;“如虫又自作自受”的比喻,既含对逐利者的鄙夷,亦有对乱象中众生的悲悯。
- 时态的隐喻性:“正在进行时”的反复强调,暗示功利化并非偶发而是持续恶化的趋势;“先期”与“未期”的时间对照,隐含对文化纯粹性“曾经存在却终将消逝”的哀叹,尾句虚拟的诗句反诘,更将个体愤懑升华为对时代的叩问。
思想的深度与局限
诗人以“非营业性组织变味”为靶心,实则指向更广泛的社会道德滑坡(“混杂、无耻和自私”),试图在“百年之巨变”的宏大叙事中,捕捉文化领域的价值失守。但批判之余,诗中未提供破局路径,“笑看”与“哀呼”的矛盾姿态,折射出理想主义者面对现实时的无奈——既清醒洞察乱象,又困于个体力量的微薄,这种“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痛感,恰是诗歌现实意义的延伸。
全诗如同一记重锤,砸向文化场域的积弊,虽未给出答案,却以赤裸的真实唤醒对“本不该变味”之物的珍视,在功利主义盛行的当下,这份清醒的呐喊尤为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