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幺蛾子、（外两篇：孤独、伸出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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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幺蛾子（外两篇：孤独、伸出你的手）

文/玩童

离开母亲家，坐上15路汽车回来的路途中，笑容始终挂在我的脸上。“幺蛾子”总在耳畔回荡，心中的腹稿已经形成，一定要把它记录下来。

今天中午11点我推开母亲家门，老母亲刚吃完饭，独自坐在沙发上，见我进门，忙把锅里剩余的面条热上，急促的对我说:“又出幺蛾子了。”

我正在脱衣服，转过头来惊讶的询问“啥幺蛾子？”“前天晚上你是不是在楼下吃饭桌子上放了半瓶白酒吗？”“对呀，那是前天晚上我和青年点朋友喝酒，查浩给我的半瓶正宗法国白酒，拿回来给你尝尝。”“昨天中午我听完（老年健康养生）课回家口渴，看到吃饭桌子上有半瓶水，倒了一杯我就喝了。”

我吃惊地瞪大眼睛看着88岁的老母“都喝了？”“哪能都喝了，只喝了两口”说完哈哈大笑。接着又说：“喝了半杯感觉不太对劲儿，怎么这样大的酒味。等了一会脸就红了，越来越红。吓得我赶紧把剩的半杯又倒回瓶子里了。

我看了一下那个酒瓶子，一个中国字也没有，全都是蝌蚪。”我笑着调侃说：“一天不来家，您的酒量大涨啊。”母亲满脸微笑慈祥的说：“你说是不是幺蛾子，前两天刚吃了一个生鲍鱼，（我的错，我把两个生鲍鱼与熟鲍鱼放到一个盘子里了）。

昨天就喝了半杯白酒，这不是幺蛾子是啥？”我笑着捂着肚子斜眼看着母亲“您就不闻闻什么味？”母亲还在偷着乐，继续说：“我从来不闻，平常做菜我也不闻不尝咸淡味，喝口水还管它什么味。”想了想又说：“如果是灭虫药或毒药是不是我也喝了。”“您说了些什么？妈，以后您注意点，无论喝啥水，一定要先闻闻味道。”

母亲与我经常喝点小酒，我知道她老人家一两白酒绝对不在话下，一点问题也没有。

前年妹妹领她检查身体，发现心血管堵塞并畸形，搭桥手术都不能做了。所以，家人都不让她喝酒，抽烟。（每天也就1-2根烟）此后，母亲把烟戒掉，多好的烟也不抽了，酒也减了一大半。

每次吃饭我总是给母亲的一两小酒盅倒入1/3白酒，母亲从不贪酒，经常偷着告诉我：“喝两口酒吃饭就是香”。对此，大家没有异议也就习惯默认了。

我急匆匆来到家里，首先通上电源打开电脑，一边自己傻笑着一边不停的敲打着电脑，还是止不住乐，不知哪天“幺蛾子”又出现了......

玩童于2020年8月30日

一、孤独

疫情期间，回母亲家次数比以往翻倍，以前一周两次，现在有事没事溜溜达达就去了。

母亲一人在家独居，弟弟妹妹都有心领她回家同居，可母亲常对我说：“我现在还能自理，上他们家多有不便，哪有自己家方便，想干啥就干啥，放个屁也随便。”说完哈哈大笑。

我是长子，如今也退休了。闲暇时间多了，整天无所事事，离母亲家又近，无论中午晚上家里没人我就到母亲家蹭饭，母亲也愿意和我聊些都重复十二遍的陈芝麻烂谷子古老往事。

母亲经常炒两小菜，我则为母亲斟上小酒，她半杯我一杯，饭桌上娘俩唠的不亦乐乎。

我总是哼哈应答着，如相声捧哏演员，我从不打断母亲的话唠。八十八岁高龄老母比我大两旬，眼不花耳不聋，还经常翻看我的处女作《舞厅大佬》。我为她老人家把字体放大两倍，一行16个字，300度花镜的我不带镜子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母亲每天翻看3-5页，爱不释手看的津津有味，玩童忒有自豪感。母亲每天晚7点就上床睡觉，听着红梅或滚子三缺一节目，几次晚上8点左右我去母亲家，母亲已睡着了，可半导体收音机还在不停的宣泄。

清晨3-4点钟她就起床啦，天还不亮收音机又打开了。母亲经常穿上件旧衣服，清晨5点就去星海公园海边撞树，（我与母亲逛公园她指给我看，就是这棵无皮大树）。无论刮风下雨，还是大雪天，甚至她过生日的那天，也要去离家千米坐两站车，去听老年人健康长寿课，十多年如一日。三年多母亲没下海游泳了，今年三伏天一定领着她畅游一次。

母亲七十多岁才下海学游泳，能游20多米再游回岸边，她还会仰游可谓自学成才，（母亲曾经自豪的对我说过，游泳是我自己在海上自学的）。自从三年前检查出有心血管供血不足病，家里人也不让她下海，她自己也感到力不从心了。

母亲自己在家，一个人能凑合就凑合一顿，大多是每天吃两顿饭，偶尔我也领母亲去饭店搓一顿。

母亲有退休金每月3600多元，也不买穿戴，粗茶淡饭就好。有时我回家还偷偷给我200-300元，“不要总打麻将，多买点菜回家。”老母亲对我的好众所周知。

邻居赵阳、洪寿就常调笑我“又回来蹭饭啦”。我则大言不惭的对他们说：“常回家看看，帮妈妈捶捶背、刷刷碗，尽孝要尽早。”老人不图儿女当多大的官，只要你这个小兔崽子不惹事非，常回家看看，那就是她心灵的最大满足。

每个星期六全体家里成员没有特珠情况必须回家，这是妹妹十多年前老爷子还在世的时候定下的家规，中午吃完饭有事再去忙，大家也早已形成习惯。每个周六弟弟都是早早去采购海鲜蔬菜做饭（他干过厨师），妹妹也是熟食水果大包小卷，一大家人四世同堂其乐融融，欢歌笑语总是飘出窗外。

下午当满屋人渐渐离去，屋内又一次空巢时，母亲的笑脸也回归自然，期待下次涛声依旧。孤独是每位老人必须面对的现实，怎样安排好自己的老年生活，是自己也是儿女的一个新课题。让你我他用心安排好闲余时间，多陪陪老人尽尽孝心，让你两个妈都幸福愉快的渡过她们的晚年，大佬问心无愧也无悔，因为你也很快步入老年，但愿你不孤独、不寂寞......

玩童于 2020年8月22日

二、伸出你的手

正月初四晚上，人们还沉浸在节日欢快的喜庆中，大佬去离家楼前三十米的小旅馆门厅与几位朋友聊天。

21点40分，突然听到邻居老于老婆（小黄毛，大家都这样叫她）在麻将室里一声大喊，“着火了”我们聊天的五人急忙冲出小旅馆四处张望......

黄毛刚刚接到电话，家里烟气腾腾，老于四处查找也找不到可疑处，最后只好给老婆打电话。“我家着火了”黄毛喊着急匆匆跑出小旅馆。

我们五个男人冲到她的前面，离黄毛家还有十米就闻到一股难闻的烧胶皮味。

当大佬进入室内，鼻涕眼泪不由自主的流淌。满屋白烟，啥也看不见，大佬急忙掏出随身携带着的口罩冲进卧室内，一位朋友刚拔下电褥子插头，大佬早已接好的半盆水第一时间浇在刚燃起的火苗上，然后又接了半盆水浇上，手捂着口罩从屋里东倒西歪跑到室外。

老于年长大佬三岁，常年有病，下肢行走不便，早已被室内有毒白色烟雾熏的不知东南西北了，坐在凳子上上气不接下气，任眼泪鼻涕满脸横流。

窗户打开十分钟后，哥几个把烧焦的被褥及电褥子通通扔到堆满积雪的墙下，并用铁锹铲上厚厚的一层雪封严，在两人一声声谢谢中各自回家了。

大佬又一次干了一件积德行善的事，心灵极度安慰。回家急忙洗脸，一小时过去了，鼻子里全是胶皮味，大佬中毒了。

大佬这辈子曾在星海公园海上救过一名女中学生，闫年游泳馆救过一名老娘们，这些都是区区小事。三十年前，邻居四楼半夜一场大火，一声声”救命啊”把大佬从美梦中惊醒。

大佬第一个冲上四楼，大火已封门，只见四楼邻居大哥全身裸体，只穿着一条三角裤头站在走廊上拼命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