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真情才能拨动读者的心弦
____谈文艺副刊部分散文来稿
文/程莫深
大凡文学作品一旦与“情”少了缘分,其价值也便会荡然无存,纵观“油浪”副刊近一年来的散文来稿,动人的作品是少数,无病呻吟之作占多数,一些作者死抱住一些散文名家的结构模式不放,使作品的真情实感被一种生硬的框架所禁锢,这样的作品自然谈不上动人。
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一人一物,一草一木,无不牵动屡屡情思,想写什么便写什么,只要它牵动了你的心,只要它轻轻地拨动了你的心弦,何有固定之格?但一些作者不愿将这份真情有机地融于作品的某个具象里,使其自然地流淌于字里行间,形成一种朴实流畅的叙述结构,却喜欢抱住一些散文名家的结构模式(以50年代至今被评论家认为流行最广的杨朔式、秦牧式、刘白羽式、孙犁式、峻青式、魏巍式和茅盾式),机械模仿。
有位作者写了篇讴歌钻井工的散文,按说作者生活在前线,拥有生活、熟悉人物,选材立意也较好,只要精选几个细节,用真情将它们串起来就够了,而作者却用大量篇幅描绘黄土高原“那红得耀眼的山丹花”的质朴、炽热和扎根黄土的品格,并以牡丹、月季、昙花作衬,以突出山丹花的品性,文末点出主旨:
“那些不畏艰苦、年复一年奋战在高原的钻井工们,不正是一朵朵盛开的山丹丹花吗?一天夜里,我梦见自己也变成了一朵诱人的山丹丹花,红红的,盛开在高原上。”
作者原想借物写人,但他却因“重复”别人而丢了真情,使文字苍白乏味,作品所存的一点灵性与真情,被一种毫无生气的模式堵塞得疙疙瘩瘩、断断续续,给人以编造之感和斧凿之痕,毫无流畅之气。
当然,模仿并非过错,但模仿不能停留在表面上。名家作品的产生,总是受作家的情绪和人生观、美学观的制约与支配,是某一时代的精神产物。对初学写作者来说,倘寻求不到一种与之相同或相似的创作题材、创作契机、创作心态或情绪,只一味模仿其外在的结构形式而忽视内在的真情,结果只能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这样的模仿对己对读者都不利,不应提倡。
相反,在吸取名家创作经验的基础上,敢于“扬弃”、勇于创新、乐于表露真情的作者,才会写出受读者欢迎的作品。
《企盼的眼神》(“油浪”第430期)的作者,仅仅抓住“我”在出车前与小女孩的几个动作、几句对话和不同寻常的眼神,就在短短720字的篇幅里,唱出了一曲委婉动人的歌。小女孩那渴望与期待死于井场的父亲归来的眼神,已足以调动起作者对人物的那种强烈感情,使之情落笔端,一泻而下,给人以自然流畅、情真意切的强烈印象。
同样,《爹》(“油浪”第437期)的作者在不足900字的篇幅里,就把父子之情描写得淋漓尽致,颇为感人。爹冒雨往返80多公里山路,回山里给刚考上县一中的“我”去扛桌凳,“我”缩在屋檐下,“心随着爹走在仅能通过一人的羊肠小道上,”(读者的心也随着人物走在小道上),“不知过了多久,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双被黄泥裹得严严实实的脚,”同样是写父子之情,但作者并没有去模仿朱自清的《背影》。如果作者对人物没有那种深沉的爱,没有对生活那种深切的感受,也顺着名人的结构模式套下去,又怎能写出象“一双被黄泥裹得严严实实的脚”这种饱蘸情感的语言呢?
所以说,一篇散文作品的成败,关键得看是否能够以情动人。这是时代对散文创作的要求,也是整个文学创作应遵循的规律。
【作者简介】:程莫深,本名程正才。小说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小说学会会员、中国互联网文学联盟理事、甘肃省文学院荣誉作家、长庆油田作家协会副主席、西安市新城区作家协会副主席。现居陕西西安。主要作品有:中篇小说《20世纪末世界战事缩写》、《雨季》,长篇都市悬疑畅销小说《夜迷离》。曾担任中国互联网文学联盟文学大赛评委、全国首届、第二届微信平台精短文学大赛终评委、新浪网百样文学频道大赛评委等。历任《长庆石油报》社(长庆新闻中心)总编辑、《中国石油报》驻长庆记者站站长等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