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灯·大树
——忆初红老师
文/赵焕妮
岁月的车轮滚滚向前,转眼间,我正奔向不惑之年。每当回忆起高中生活,初红老师的风采就会清晰地浮现在我的眼前。那些被他的关怀与教诲照亮的日子,是我生命中最温暖的珍藏。
我是陕北延长县人。我在延长中学上初中时,就经常在报刊上读到初红老师的诗。正能量,主旋律。民族风,泥土香。洁净,如天上的白云;清新,似草尖的露珠。
2002年,初中毕业。父母为了让我接受优质教育,把我送到西安一家民办高中读书。初见初红老师,是在高一的语文课堂上。他面色红润,精神矍铄,眼中闪烁着对文学的热爱与执着。他的语文课,好像一扇通往文学殿堂的大门,轻轻地为我们打开。他用朴实而优雅的语言,引导我们领略古诗词的韵味,感受现代文的精妙。学曹禺的话剧《雷雨》第四场时,他让我们扮演剧中人,演绎悲欢离合的家庭故事,认识资本家的滔天罪恶。哈哈,我也当了一回繁漪。于是,课本上的文字不再是枯燥的符号,而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诉说着人生百味和世纪风云。就是在那一堂堂精彩的语文课中,我的文学梦被悄然点亮。
课后,我听其他老师说,初红原是鄠邑一中特级教师,刚刚退休,被我校校长慕名聘来。佛说:“前世五百年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多么幸运啊,我能成为名师和诗人的学生!
为了营造良好的校园文化环境,培养高素质、创新型的人才,在校长的支持下,初红老师创建春雨文学社。著名作家毛錡和党永庵担任顾问。我荣幸地担任社长。初红老师看到我对文学兴趣很浓,便因势利导,鼓励我多读书,多动笔。在他的鼓励下,我怀着忐忑的心情,给《文化艺术报》寄出第一首诗《山路弯弯》。我既有期待,又不敢奢望,只当是将心事托付给飘向远方的纸船。
那一天午后,我和同学们在院子里打羽毛球。初红老师路过,突然停下脚步,眼中含着笑意,像发现了宝藏似的上下打量着我。我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心里直犯嘀咕。直到他把那份刊登着我诗作的《文化艺术报》递给我,我才如梦初醒。我的指尖触碰到铅字的瞬间,血液仿佛沸腾,眼眶也跟着发热。初红老师轻轻地拍着我的肩膀:“陕北娃,有出息!”
初红老师对我的写作指导细致入微。逐字逐句批改我的文章,连标点符号的使用也不放过。那些红笔写下的修改意见,雕琢着我的文字,也雕琢着我的心灵。高中三年,我在《三秦都市报》《美报》《华商报》《阳光报》《西安晚报》《写作导报》《西部词刊》等报刊发表诗歌、散文、小说15篇,获奖4次。这一点一滴的进步,都凝结着初红老师的心血。
高中毕业,我考入西航英语系。初红老师继续指导我的写作。
大学毕业,我像一只出巢的小鸟,飞来飞去,辗转求职,最后落在延安实验小学这棵梧桐树上。工作的忙乱,生活的奔波,使我与初红老师渐渐失去联系。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会望着窗外的明月,想起初红老师讲课的身影,想起我在他家吃饭的香味。初红老师,你在哪里?
十年思念,魂牵梦绕。也许真的有心灵感应,就在我思念最浓的时候,单位电话打破沉寂。原来,初红老师通过网络,查到我的工作单位,联系上了我。听到电话那头熟悉而亲切的声音,我握着听筒的手微微发颤,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被文学梦想照亮的青春岁月。得知老师身体硬朗,我悬着的心终于落地,满心都是欢喜。当我收到他寄来的《初红诗选》《初红文选》时,我如获至宝,爱不释手,每天都要读几篇,吸取丰富的精神营养。
在初红老师的鼓励下,我重拾荒废已久的笔。无奈,工作的压力、家庭的琐事,像层层叠叠的乌云,遮蔽了创作的灵感,写作频率大不如前。我满心愧疚,总觉得辜负了老师的期望。每当我把新作品发给老师,他依旧像从前那样,逐字逐句批注,与我探讨文章的立意、结构、用词。在他的悉心指导下,我的文章陆续登上各类报刊。每一次发表,都是对我重走文学之路的莫大鼓励。
我不会忘记初红老师对我的教诲和关爱。每当我在写作上遇到困难时,或者在生活中感到迷茫时,就会想起初红老师。想起他在课堂上的谆谆教诲,想起他发现我作品发表时惊喜的眼神,想起他和师母给予我的温暖。他像一盏明灯,照亮我前行的路;他又像一棵大树,为我遮风挡雨。
感谢生命中的巧遇。是初红老师,点亮了我的文学梦想;是初红老师,在我远离家乡时给了我家的温暖。这份师生情,我将永远铭记在心。祝初红老师和师母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作者简介:赵焕妮,延安实验小学教师,作品散见于省市报刊和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