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谈“志之所之”

也谈“志之所之”
赵润田

赵润田,1956年生,河南台前人。1982年毕业于山东师大中文系。现任中华诗词学会副会长、常务理事,山东诗词学会会长,曾任山东省政府副省长、省政协副主席。在《诗刊》《中华诗词》《中华词赋》《联合日报》《齐鲁晚报》等先后发表一百六十余首诗词作品。

“诗者,志之所之也”,出自《毛诗·序》,讲了两千多年,为诗者几乎无人不晓。
“志之所之”,说的是心愿志向的去处。诗是用来表达心志的。有没有、成不成诗,最基础的,取决于心中有无“志”在。換言之,如果根本没有什么看法和想法需要表达,无“志”可“之”,便无诗可写,勉强敷衍,也必混乱不堪,不知所云。学诗者知律易,修志难。初习章句格律,每觉日有所获,而后长期徘徊,难以突破,归根结底在于其“志”缺乏精进。这正是陆游告诫其子“汝果欲学诗,功夫在诗外”的道理。以此论诗,无意否定和排斥艺术技巧,只是说,写诗之要,在于对外部世界一定有思考,有感觉,有想法,有“志”要“之”,有话要说。
“所之”者,应为诗人自身之“志”。这似乎不成问题,但实际歧路甚多。有人标举唐宋,将古人之“志”原封不动搬来,用古人意旨,学古人腔调,其实不知唐诗贵在反映唐代,宋诗贵在反映宋代,不能反映当代,后人看我辈之诗何为?又有人惯于套用他人之志,动辄以大旗号吓人,以名人装点门面。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何况一个个大活人。每个人都是独特的个体、活泼泼的存在,不可复制,心志的差异处正是其独有价值所在,为何要舍己从人、去真存伪、自欺欺人?拾人余唾,代人歌哭,陈陈相因,大可不必写。千秋万代,世间只有一个独特的你,当诗句从心底流出,面目独特,落墨就能立住,应当具有这点自信。历代成大气候者,千变万化,写的都是自己,不是古人,也不是他人。
人各有志,只是理之一端。另一端,人之“志”植根于共同的现实、历史、民族、文化之中,必有相同、相通之处。惟因如此,千百年前之经典,今日依然令人激动不已。就诗人诗作而论,其“志”在多高层面和多大程度上与世人之心意相融冶,决定着“志”的价值与能量。其“志”高远,举篇皆高。读屈原“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读岳飞“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读林则徐“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读革命领袖和先烈大气磅礴的雄辞伟句,其感受肯定同读齐梁体、西昆体、宫体诗以及那些唧唧歪歪无病呻吟之作截然不同。言天下之事,形四方之风,具家国情怀,写人间大义,更能海涵地负、雷霆万钧,直击人心。
“诗言志”,不是“直言志”。只有将“志”演化为意象、意脉与意境,显现“所之”,方能成诗。诗之生命、魅力在此,困难也在于此。于我辈老来学诗者,此处是硬关卡。大半生从事管理,所言所写,惟恐说之不全不实不细不清,不仅直言,且不避重复,结果絮絮叨叨,满纸实话,一碗白开,索然无味,实在不能算诗。
困难并不可怕,滴水可以穿石。坚持写作,假以时日,说不定其“志”也嘉,其“之”也美,不小心真正成了诗人。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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