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强峪守庙人
文/林凯
最近气候反常,连续2天的沙尘暴天气让人抓狂,心情随之沉闷。不如约上好友去秦岭近处一游,换换心情何尝不可。
驾车一路南下,开到107省道,天还是灰蒙蒙的,看不到秦岭,一个标着“强峪”的大牌楼向我们招手,也算有缘吧,今天就拜访它了。
沿着水泥路往南,经过周至县翠峰镇五联村七组,天空逐渐明朗,蓝天与白云掩映,一个群山环绕,空气清新,山清水秀、开阔俊朗的强峪已在眼前。
强峪,古称强谷、强弩谷,属台塬山地地貌结构,海拔554-910米,峪道总长约3.5千米,据传唐王李世民酷爱打猎,一次狩猎至此,受到了酸枣刺的纠缠和刺痛,还被酸枣刺挂烂了龙袍。随口一声:“酸枣树的刺都应该长成端的,不要长成弯的挂人。”此言一出,过了几天,这里的酸枣刺也长成直的了,真乃金口玉言也!
据说,从古长安翻越秦岭去陕南、四川有著名的四条古道:陈仓道、褒斜道、傥骆道和子午道。而傥骆道是四条古道最险峻,也是四条古道中距离最近的一条。历史上的傥骆古道便捷通巴蜀,强峪为其侧线,具有不可取代的重要意义,是翠峰山森林公园重要的峪口峪道组成板块。强峪的水不是特色,出彩的是植物,植物种类多达800余种;植被更加茂盛,今年关中的雨水相比往年更少,置身此处,仿佛世外桃源,外面的风沙扬尘离我们远去;一口泉眼从小道的草丛中汩汩喷出,带给我们好奇与惊喜;步行上山,林间松韵,石上泉声,草际烟光,水心云影;棣棠花漫山遍野,把这里点缀成花的海洋;玉兰花傲视独立,仙气逼人;肥厚的竹笋裹着浅褐色的外衣,一夜之间冒出头来;白杨树笔直矗立,冷峻伟岸;一只红腹锦鸡从林中踱步,发现我们,立即成了竞走冠军,一溜烟串入竹林……
一抬头,一个山林掩映的土房子吸引我们一探究竟,房子的台阶上被一个个蜂桶包围,而蜂桶是被固定在土层,用木盖封上,依稀可见一只只蜜蜂爬出爬进,飞来飞去,采花酿蜜;松垮破败的门槛还贴纸鲜红的对联,房前屋后栽种的大葱和青菜已经出苔,只是寻不见主人的踪影。
屋后有一条上山的小路,指引着我们拾阶而上,不远处,一座小庙映入眼帘。门口苍松古柏掩映,香火未尽,里面一位老妇人正焚香祷告;看见我们,缓缓起身,示意我们跪拜。
这位老人虽已七旬,依旧面色红润,双目有神,精神矍铄。从她的言语中得知:此庙是地母庙,供奉着地母圣神,又称后土娘娘,是道教尊神“四御”中的第四位,是主宰阴阳生育、大土山川的神,是万物的生灵,被视为“万物之母,大地母亲”。自秦汉以来,历代皇帝皆祀后土,礼仪规格与玉帝一样。她就是山腰土房子的主人,目前也只有她一人独自生活,常年烧香拜神,心中有神保佑,自然气定神闲,让人感觉也就六旬的年纪。
我想:千百年来,民众为了生存达到丰衣足食、安居乐业之目的,建庙塑像祭祀地母,以求赐福灭灾,给众生带来吉祥康泰。这位老者(姑且称她“守庙人”)守着下半生的孤独,在一段独处的时光唱着一首寂寞的歌,拥有了一生中最自然、最纯真、最安静的时光,她的内心深处,在接受自然的洗礼;一定有一个信念在寂寞中升华,在寂寞中走向某个终点,身体的孤独带来心灵的不断丰满,是一边忘却痛苦,一边重新燃起希望之光的时刻。在独处陪伴的日子里,也许她不知道,自己洞见自身的澄澈与明亮,盛享到了生命的蓬勃,在成长岁月里历练成生命的隽永过往。这位守庙人的来生,惟愿化作一朵青莲,守着佛前的光阴,听散淡的人事,一生爱恨,都付之东流水。
回想喧嚣中的利欲熏心,物欲熙攘,到头来,只不过是生命中悯人的迟暮。而悯人的迟暮残影,总归是要用独处来疗伤。如今,我们躺在山河的臂膀里,追寻时光的脉络,何尝不是在寻找一处安静的地方搁置灵魂。这一段独处的时光,是心灵被喧嚣灼伤后的一剂良药,那些回不去的故事,亦不想再反复追忆,而是化作云烟,任其消失殆尽。原来,无论是红尘闹市,还是粗野的山林,平淡相守才是这一生的唯一的念想!
——写于2025年4月13日
(作者简介:许林凯,笔名:林凯。陕西咸阳人,一个笔下文字有温度、有情感的的中年男士,代表作有诗歌《致乡邮员》《春雨》《爱在深秋》《家的密码》等;散文有《弘扬抗美援朝精神滋养时代精神家园》《天下事有所激有所逼而成者居其半》《树立新青年奋斗理想再创新辉煌》等数篇作品发表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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