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陈绍平
顾佳第一次到男方家相亲时，意外遇见了自己的初中同学林方，这时候她才知道自己的相亲对象是林方的哥哥林东。——题记。
顾佳出生在农村。
十七岁这一年，她初中毕业了。
十七岁的她出落得亭亭玉立，楚楚动人。一头乌黑的长发飘飘，眉清目秀，齿白唇红。她皮肤白皙，身材高挑。村里的人夸她漂亮，说她就像春天里的花朵艳丽芬芳。初中毕业后，她就不再上学了。
俗话说：一家女，百家提！何况还是这样貌美如花的少女，很快就有媒人上门提亲了！据媒人说林家庄的林东，人长得帅，家庭条件也好，林东的父亲林正义是大队干部，母亲李秀花是家庭妇女。林东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林家庄离顾佳的村子也不远，五里地路程，顾佳应该也会同意的。
这一天，媒人领着顾佳前往林家庄相亲。来到了林东的家门口，见大门虚掩着，媒人上前拍了拍门：“有人吗？”
“来了！”院子里跑出来一小伙子开了门。
“林方，怎么是你呀？″顾佳有些惊讶地问道。林方愣了一下，这不是自己的初中同学顾佳吗？即而他很快地说道：“快请进，快请进！″与此同时，林东和他的母进从屋里走了出来，热情地招呼道：“快请屋里坐，快请屋里坐！″顾佳随着媒人走进了屋里，她打量了一下屋子，收拾得很干净。她又偷眼看了一眼林东，和林方长得很像，果然很帅气，虽然块头不大，但身材高挑，相貌英俊，比林方壮实些。中午在林家享用了一顿丰盛的午餐，临走时，林母又给顾佳包了二百块钱定亲礼（八十年代，二百块钱定亲礼已经不少了）。
回到家里，顾佳不由得又想起了林家兄弟。她和林方是同班同学，林方学习好，是班上的学习委员。林方学习好又长得帅，不少女同学都喜欢他，当然也包括顾佳。但在农村学校，喜欢归喜欢，谁也不敢主动表白，只能算是朦朦胧胧的少女情怀。其实林方心里也是喜欢顾佳的，虽然顾佳的学习成绩只能算是中等，但她的容貌却是校花级别的。但他只是把喜欢深埋在心里。
顾佳回想起到林家相亲的情形。林家三间青砖瓦房正房，收拾得很干净。还有三间厦房，是砖坯相间的，但在八十年代也算不错了。更让人惊喜的是，他家里还有“三转一响″。当然，更重要的是，林东长的也很帅，人品也很好。她心里很满意这门亲事。
又过了几天，媒人陪着林东和顾佳，来到县城给顾佳买了四身新衣服和一些雪花膏、香皂等洗漱用品，这门亲事就算正式定下来了。林方考上了县城里的高中，上学去了。
三年后，顾佳风风光光嫁到了林家。林方高中毕业，以几分之差失去了上大学的机会，回到了家里。妹妹林红刚上初中。林方回到家里，刚好村小学缺一名老师，父亲就让林方做了一名小学民办老师。林东干农活是一把好手，每天起早贪黑下地干农活，才使庄稼长得很好。
有一天，天灰濛濛的，空气里有潮湿的味道，好似要下雨的样子。为了抢在下雨前，把花生种上，林东和父母早早地下地去了。中午的时候，顾佳做好了饭，把饭送到了地头。林红住校，只在星期天才回家，家里只剩下放学回来的林方。顾佳送饭回来，发现林方正在吃饭，自己也盛了饭，和林方坐在一块吃饭。她上下打量着林方，林方西装革覆，收拾得干净利落，一幅眼镜架在脸上，更显出儒雅的气质。再想想林东，由于他要下地干活，所以疏于打扮，有时候胡子也不刮，显得苍老了许多。
林方感到顾佳在看自己，也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顾佳依然那么年轻，那么漂亮！像春天里娇艳的花朵。四目相对，顾佳莫名其妙地脸红心跳，林方也不自然起来。顾佳起身往卧室里走，林方目不转睛盯着她看。她随口说道:“进来呀！”林方想拒绝，但还是情不自禁地跟了进去。他俩再也忍不住了，紧紧抱在了一起。他和她，男和女，都沦为了最原始的动物……他俩有多迫切，甚至连房门都没有关。幸好，无人撞见。事毕，他匆匆赶往村小学；她则慢悠悠地收拾起碗筷来。
有了第一次，就想要第二次，甚至更多次。这一天是星期天，秋高气爽，凉风习习。林方向顾佳丢了个眼色，就出门向村口的小树林走来，小树林里秋鸟声声歌唱，野菊花放肆地盛开。小灌木和小乔木遮天蔽日，尽管是秋天，树叶依然碧绿。他坐下来耐心地等候，不一会儿，顾佳也来到了小树林，俩人紧紧地拥抱，甜蜜地亲吻，俨然热恋中们情侣……正在得趣，村中一老汉突然尿急，走进了小树林，看见此情境，羞得满面通红，慌忙走了出去。俩人吃了一惊，赶忙散开。静了一会儿，看见老汉走远了，才让顾佳先回家。林方上地里转了一圈才慢慢地回了家。
夜里，林方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心里惶恐又忐忑，如果丑事败露，后果将不堪设想。首先父母都不能原谅自己，自己有何脸面去怎样去面对自己的哥哥和父老乡亲。道德败坏的人，又怎能去教书育人？肯定老师也当不成了。怎么办？怎么办？他失眠着，煎熬着……
第二天一大早，他匆匆去了学校，强装镇定给同学们上完了课。中午放学回家，他做好了被人指指点点的心理准备。可出乎意料地是，人们还是非常客气友好地和他打招呼，并没有出现令人尴尬难受的场面。后来一想，可能是老头当时尴尬，并没有认出他来。但是无论如何，自己以后要和顾佳之间的不伦关系断了。要是再一次被人发现，那可真的要身败名裂了！
顾佳呢，心里也害怕。在农村，唾沫星能淹死人！自此，俩人都疏远着对方。俩人之间不正当的关系慢慢也就断了。再后来，林方娶了邻村的张杏为妻。
时间来到了九十年代。转眼，顾佳嫁到林家已经七年了。林东和父母分了家，又申请了一处新宅子，盖好了三间大瓦房，搬到新宅院去了。其间有了一儿一女。女儿欢欢，五岁；儿子乐乐，三岁了。林东勤劳能干，攒下了一笔钱。顾佳想用这笔钱，做几身新衣服，林东没有答应。他见村里有人买了机动三轮车，无论是运庄稼，还是骑着去赶集可方便了，他也想买一辆。三轮车买回来了，一家人心里可高兴了。
这一天，林东把家里晒干的牛粪装了满满一车，准备送到地里去。女儿欢欢和儿子乐乐也要去，林东就把他俩抱上车，往地里开去。顾佳在屋里洗头，洗完头用毛巾擦干了头发，想到沙发上休息一下，刚坐了下来，眼皮莫名其妙地跳了几下。刚开始她以为是左眼皮，“左眼皮跳跳，好事要来到”。过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不是左眼皮跳是右眼皮跳，她心里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不好的事情发生了。林东开着新买的机动三轮车往地里送粪，到地头往地里拐弯的时候，三轮车翻了，如果车上没有孩子，林东完全可以跳下来，不会伤到自己。可车上有孩子，自己的亲生骨肉，他为了护住孩子，自己被三轮车砸在腿上，受了重伤。两个孩子安然无恙。听到这个消息，顾佳慌了，赶紧喊上公婆和邻剧居，把林东送到了医院。
半个月后，林东出院了，却永远坐在了轮椅上，失去了行走的能力。这可怎么办呐？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下去呀？以往的日子，地里的农活都是林东一个人就干好了，顾佳根本就不用下地；可往后呢，林东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怎么指望他下地干活呢？顾佳忍不住埋怨道：“当初我说做两件新衣服，你都不肯，非要买这惹祸的三轮车，这下你龟孙满意了？”林东只好默默地忍受着，不肯也不敢辩驳。
刚开始的时候，林方来帮哥哥家干了些农话，张杏就有些不高兴了。一来林方怕惹妻子不高兴，二来林方也不太会干农活，慢慢地也就不来了。顾佳心里很郁闷，自然不会对林东有好脸色。
且说村里有个光棍名叫毛二，相貌平平，喜欢偷鸡摸狗，村里人都有些看不起他。他娶了个老婆，不知什么原因，结婚不到一年，他老婆就和他离婚了。以往，顾佳是不搭理他的。可现在，顾佳主动和他打招呼，目的自然是想让他帮忙干些农活。
毛二也不推辞，帮着顾佳干起了农活。刚开始，两人之间是清清白白的。毛二干完农活就回家了。
这一天，顾佳又来找毛二帮忙干农活。毛二半开玩笑地问道：“你老让我帮你干农活，你怎么报答我呀？”顾佳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她明知故问：“你想让我怎么报答你呀？″
“晚上，晚上陪我呗！”
“想得美。″顾佳咯咯地笑着。
“我就想美事，不行么？”
“晚上等我！″说完，她自顾自地走了。
晚上，毛二心急火燎地等待着。顾佳终于姗姗来迟。二人苟合在了一起。林东见妻子一夜未归，心里十分难受，但也无可奈何！
第二天一大早，顾佳回来了。林东很想问问她，昨晚去哪儿啦？想了想，还是把话咽了回去。时间长了，村里人看出了门道，流言蜚语满天飞，很快这些话也传到了林东父母的耳朵里。林父大为恼火，当时就要找顾佳问清楚。老伴劝他说：“唉！林东如今这种情况，问清楚了又能怎样？惹急了她，两个孩子也不管了，一个人跑了，岂不是更糟糕！依我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了！”林父想想也是，自己和老伴年龄大了，干农活已经有些力不从心，如果顾佳一个走了，谁来照顾林东和孩子呢！看情况再说吧，暂时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吧！
这天晚上，顾佳又来到了毛二的住处，俨然像一对夫妻。激情之后，顾佳对毛二说：“总是这样偷偷摸摸，也不是办法呀！″
“依你说，该咋办呀？″
“我也不想做潘金莲呀！″她脱口而去，随即又有些后悔自己不该说出这样的话。
“那也不是不可以！″毛二恶狠狠地说道。
“不行，不行！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吧！″顾佳忧心忡忡地说道。
回到家里，顾佳若无其事地做好饭，让一家人吃了饭，欢欢和乐乐出门玩了，她就坐在沙发上休息。林东怯生生地开口了：“佳佳，实在对不起，你看我现在这种情况，农活也不能干了夫妻生活也做不成，如果你实在寂寞，就找毛二好了！”顾佳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不知该如何接他的话。
顾佳心中暗暗思忖，造成今天这种局面，也不能怪林东，只能说是天灾人祸，造化弄人！当初林东执意要买机动三轮车，还不是让一家人方便，生活更好吗？想到这里，她心中有些难过，更有些惭愧，她幽幽地对林东说道：“你放心，无论生活多么艰难，我都会照顾好两个孩子，抚养他们长大成人！″
林东默默地点了点头……
换一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