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
文/铁裕
昔日的光阴,寻寻觅觅,冷冷清清。我曾经盼望光阴里没有荒凉,人生没有失去。怎奈苍老与消逝,就像那思念的白色花朵,伤感地别在衣襟。
许多不经意间的过往,来不及温渥,早已悄然流成往事。那曾经撩人心魂的光阴,已泯灭在山野之间,无踪无影。
父亲呵,您已渐去渐远。可是我如何弥补那四十多年来你对我的养育之恩?
您悄然走了,一去就是九年。这九年来,我陆续到老家八仙营的坟山上为您凭吊、祈祷;为您累土、上坟。我愧对于您呀,我慈祥而可怜的父亲。我别无办法,只能以上坟的形式,以寄托我的哀思,慰藉我愧疚的心灵。
这漫长而苍白的九年呵,我常常到旷野中去,站在光阴之外,将往事回首。野外清凉而湿润的风,将平静的岁月吹皱,漾起一朵朵伤情的涟漪。那是对昔日深切的怀念,那是对阡陌纵横的时空的抒情。
每一个早晨,我渴望、等待、思念,只想看到您的身影。孤独里,只有一笺思念的文字,伴随着悲伤的泪水,书写着逝去的光阴;
每一个中午,我总想以童年的脚步,走向昔日的岁月,去看那一幕幕动人的情景,去深切地呼喊:父亲;
每一个夜晚,我都在会在寂寞中进入梦境。梦境没有语言,也没有大门,它是灵魂寄居的花园,它是生者与死者相逢的驿站。可是等待梦醒时,泪水湿透了枕头湿透了衣衫。我痴痴而坐,还在想着梦中情节,还在魂牵梦绕,觅觅寻寻。
记忆清浅,在恍恍惚惚中,漾过了岁月的光影。而满怀思念的我,竟不知春夏与秋冬,不知白天与黑夜;不知今朝与魏晋;不知已跃过九年的时光,依然在悲伤里寻找着您的身影。
怎奈这个世界太小,怎奈岁月太无情。我岑寂的心呵,虽然是在夏天,却早已结了厚厚的冰。
父亲呵,昔日的日子虽然清贫,但您那时是一道壮美而深远的风景。可以后,光阴渐自枯萎,您历经风吹雨打,慢慢凋零。
终于,在一个阴晦、黯淡的下午,您悄然化作一缕孤魂。
从此,光阴婉转,一路让人伤神。我不禁仰天而叹:生命为谁长久、留驻?苍天为谁伤感、动情?大地为谁幽咽、沉默?我行走于幽静的小道上,只感人生漂泊如浮萍,只叹空有孝心独自守三更。
都说光阴里的故事很动听,可我的光阴里呵,只有秋风、秋雨;只有秋阳、秋月;只有秋花、秋草;只有无限的悲哀和思念,只有不尽的伤感和回忆;只有您曲折的人生之路,和您曾经背负生活重担的背影。
父亲呵,这九年的光阴,时而在萧瑟的秋风中搁浅着,时而又在我的身旁演绎、幻化着;时而又冷涩而沉寂、苍白而虚弱。而在我忧伤的心灵里,那一个个旖旎的梦境早已凋落;那一次次的企盼,都了无结局;那一声声的呼唤,都杳无音讯。
孤独的我,想着以文字的形式来怀旧,以诗的形式来吟咏。于是,我在平平仄仄的路上,走过古老的民谣,走过先秦的诗经;走过唐诗、宋词、元曲;走过弯弯的山路,走过幽静的古道;走过一本本线装书,走过一个个长亭。
父亲呵,我仰望着巍峨的大山,思想着银河的浩瀚;我仰望着广袤的天宇,冥思着宇宙的奥秘;我俯视着人间的村落,思想着人生的目的;我凝望着夜空,思想着人生最后的归宿。人言说,天若有情天亦老。可当岁月流逝后,人生所有的企盼、梦想,都会消失殆尽。
父亲呵,我总想等待光阴清浅,在淡泊中以文字言欢。怎奈岁月流转,生命比梦境还短,比花还凋谢的快,比雁阵还快的消逝了踪影。
看着闪烁的星星,我似有所悟:人生于世,光阴匆匆。有人来,就有人去;有人生,就有人死;有人远,就有人近;有人富,就有人穷;有人欢,就有人愁。说不完道不尽的红尘事呵,总是那样让人入骨、入心。
2025年4月11日。
作者简介:铁裕,云南人,笔名:一荒玄。系《散文悦读》专栏作家,《作家前线》《世界作家》《霖阅诗刊》《仙泉文艺》《当代美文》等十余家平台特邀作家。96年开始散文、诗歌创作,先后在《柳江文学》《华商时报》《合肥日报》《中央文献出版社》《清远日报》《工人日报》《诗歌报》《诗选刊》《边疆文学》《昭通日报》《中国青年报》《昭通文学》《昭通创作》《乌蒙山》《作家驿站》《湖南写作》《昭通作家》《世界作家园林》《网易》《名家访谈》《一点资讯》《凤凰新闻》《中国人民诗刊》《作家》《江西作家文坛》《滇云文苑》等报刊、杂志、平台发表诗、文六千多首、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