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乡的这片土地
文/秋谷
在家乡的这片土地
有我讲不完的故事
提起父亲在我的耳畔
一直响彻着他那汗水催耕的鞭声
讲起母亲在我的心河
永远流淌着她那月下流照的柔情
我也是山里长大的孩子啊
一直心爱着生我养我的这片火热的土地
春天有我播种的麦地
秋天便是我挥舞着刀镰
可收下———
金灿灿的麦穗
在家乡这片多情的土地有一条小河
是我的情人
波光粼粼
一直流淌着我心爱山水风中的诗
川流不息
在这春暖的蕙风
吹拂着这片温馨的土地花开朵朵
山花烂漫———
还有我的一支芦笛
伴着山川啁啾的鸟儿
永远有我讲不完的故事
唱不完———
赞美家乡的歌声
20250409
诗评
诗评:在乡土的肌理里打捞时光与深情
秋谷的《在家乡的这片土地》是一首扎根于泥土的抒情诗,以个体记忆为锚点,将对故土的眷恋编织成一幅流动的画卷。诗中没有宏大的叙事,却在细碎的意象里流淌着滚烫的赤子之心,让读者在熟悉的乡土气息中,触碰到时光沉淀的温度。
一、意象的交响:劳作与温情的双重注脚
诗的开篇以“讲不完的故事”奠定叙事基调,随后以“父亲的鞭声”“母亲的柔情”构建起家庭记忆的坐标系。“汗水催耕的鞭声”既是农耕文明的具象化符号,也暗含着父辈在土地上的艰辛与坚韧;“月下流照的柔情”则以温婉的画面,勾勒出母亲的慈爱与乡土的精神慰藉。这两个意象形成刚柔并济的张力,让“家乡”不仅是地理概念,更成为情感的原乡。
诗人作为“山里长大的孩子”,将自身融入土地的生命循环:春天播种麦地,秋天收割“金灿灿的麦穗”,劳作的过程被赋予神圣的仪式感——既是对土地的回馈,也是与家乡共生的证明。这种“播种—收获”的自然法则,暗合着诗人与故土之间血脉相连的契约。
二、自然的诗化:从“情人”到“芦笛”的深情投射
诗中最动人的隐喻莫过于将“小河”比作“情人”。“波光粼粼”“川流不息”的河水,既是客观的自然景观,更是诗人情感的载体——它流淌着“心爱山水风中的诗”,将自然之美与心灵之诗合二为一。这种拟人化的处理,让家乡的风物不再是静止的风景,而成为有温度、有灵魂的“对话者”。
结尾处的“芦笛”与“啁啾的鸟儿”构成多重奏:芦笛是诗人的化身,鸟儿是自然的回应,两者共同谱写“赞美家乡的歌声”。这种“人与自然”的和鸣,打破了主客之分,将个体的情感升华为对乡土的集体颂歌。诗中“春暖的蕙风”“山花烂漫”等意象,则以明丽的色彩,勾勒出家乡的蓬勃生机,与前文的劳作场景形成时空上的呼应。
三、结构的循环:从回忆到永恒的情感闭环
全诗以“讲不完的故事”起笔,又以“讲不完的故事”“唱不完的歌声”收束,形成回环往复的结构。这种结构不仅强化了情感的绵长性,更暗示着家乡的故事在代代传承中成为永恒。诗中的时间线索看似模糊(从春到秋,从月夜到风日),却在自然节律中隐含着生命的循环——正如土地孕育万物,家乡的记忆也在诗人的笔下不断生长、延续。
语言上,诗人摒弃了晦涩的修辞,以直白而富有画面感的短句推进情感,如“挥舞着刀镰/可收下———/金灿灿的麦穗”,动词的使用充满力量感,展现出劳作的动态美;“流淌”“吹拂”“啁啾”等动词,则赋予自然以灵动的气息。诗中破折号的运用(如“唱不完———/赞美家乡的歌声”),形成节奏上的停顿与延宕,仿佛歌声在空气中袅袅不散,余韵悠长。
整首诗的魅力在于它的“真实”:没有矫饰的抒情,只有对家乡最本真的热爱。诗人以个体经验为切口,让每一个眷恋故土的灵魂都能在诗中找到共鸣——原来家乡的故事,从来都藏在父亲的鞭声里、母亲的目光里、土地的呼吸里,以及我们与它共处的每一个平凡却闪光的瞬间里。